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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国朝堂之上,围绕着西河撤军的议题,相国公叔痤和上将军庞涓,两个人针锋相对,互不相让,让魏侯?头大如斗。

庞涓因为上次在西河守任上,与秦军进行过一次大规模对垒,依托魏武卒的老班底,让秦国来时气势汹汹,走时悄无声息。基于此,他认为没必要向秦国做出让步。

退避三舍,更是坚决不肯,每一寸土地都是将士们用性命拼下来的,绝对不可能的事。

而公叔痤则力主与秦国议和,只要秦国能够进攻汉国,魏国就和秦国结下友好盟约,并源源不断地对秦国给予支持,坚持支持其打一场代理人战争。

你想想,秦汉之战要是打起来,无论谁输谁赢,死的可都是咱们魏国的敌人啊!咱们魏国地大物博,牺牲点粮草军械啥的有何不可,钓鱼还得下个好点的饵料呢!

魏侯?两眼望着屋顶华丽的藻井,一心惦记着后宫那个娇艳的小夫人,心中无聊到了极点。

眼见一将一相势不两立,魏侯?将目光投向了太傅白圭。

白圭本来是魏侯?当太子时的心腹,又在上次浊泽之战中立下救驾之功,被封为太傅,成功由商转政。

白圭还投魏侯?之所好,将半个身家的财产捐给了内府,也就是魏侯?自己的小金库,进一步讨得了魏侯?的青睐,对其信任有加。

白圭这么做的目的,其实是盯上了相位。

魏侯?望着白圭道:“太傅,汝意如何?”

白圭整天想方设法就是要爬上相位,时时刻刻想给公叔痤下绊子,一听魏侯叫他的名字,他假意谦虚地说道:“君上,圭才疏计拙,不敢乱言。”

魏侯?不耐烦地挥挥手:“不妨直言。”

白圭道:“谢君上。臣以为,相国之策高明!”

公叔痤原本以为白圭不会支持自己的政策,毕竟白圭和庞涓都是布衣派出身,与贵族派向来不和。

但没想到白圭会支持自己的政见,一时也摸不清白圭葫芦里藏的什么药,遂哼了一声,不置可否。

白圭继续道:“相国之策,可令秦汉两虎相争,争则必斗,斗则大者伤、小者死。我等其伤而刺之,一举必有双虎之名。”

公叔痤面色缓和了下来,拱手道:“还是太傅眼界宽广,理解老夫之良苦用心。”

白圭谄媚地向着公叔痤一笑:“相国过誉了!不过,臣认为此次西河议和,上将军不可前往,还得劳驾相国亲往一趟,方可成事。”

公叔痤一愣,心中暗叫不好,这小子在给老夫挖坑啊!庞涓还顶着西河守的名头呢,他不去谁去?干嘛叫老夫去?!不去!

庞涓闻言也是眉头一皱,他向来对西河兵权看得非常之重。白圭举荐公叔痤前往西河,先不说“退兵三舍”这种昏招效果如何,公叔痤趁机控制了西河兵权,这不是把老子这个上将军给架空了吗?不行!

白圭仿佛看透了他们两人的心理活动,他转向魏侯道:

“君上,上将军曾与秦鏖战,故和议之事,不宜出面;而上将军不去西河,又恐西河之兵不服,破坏和议。相国三朝老臣,公室贵胄,又是此次计策之主导,亲往西河,必能大功告成。”

白圭一番话,连吹带打,搞得公叔痤一时不知道如何应对。

魏侯?闻言大喜:“善!就依太傅之言。相国,辛苦一趟吧,寡人在安邑静候佳音。此事若成,相国当记首功。”

魏侯?一锤定音,一场争论就此戛然而止。

公叔痤回到府中,心中总感觉哪不对。一方面,在政论之中,他的主张得到了魏侯的认可,获得了胜利;另一方面,要亲自前往西河前线,他又有点不乐意。

正在踌躇之间,家人进来通报道:“相国,有鬼谷子门人,投来拜简。”

鬼谷子在战国的名头就很响了,在老百姓心目中如同神仙般的存在。一听是鬼谷子门人投书,公叔痤立即打开一看。

孙宾在信中写道:“吾师久闻相国贤,令宾下山辅佐。未料庞涓嫉贤妒能,包藏祸心。于半路之上将宾等截获,囚于府中,不见天日,亡命之日不远矣。”

“宾死则死矣,然未见相国尊颜,有辱师门师命,殊为不甘。故冒险投书于相府,望相国设法营救,必结草衔环,效死终生。”

“另,观邑之战,实乃宾之功也,前线将士可以为证。庞涓冒领军功,而被封上将军。庞涓囚宾,亦是怕冒功之事泄露耳!”

公叔痤看了这封信,半信半疑。

相信的部分是:经过这些年来的将相合作,公叔痤对庞涓的为人相当了解。

庞涓确实能打,但嫉贤妒能、刚愎自用的毛病也是相当突出。冒取军功、囚禁师弟这事,他绝对能干出来。

当初观邑之战后,魏侯欲封庞涓为上将军时,贵族派就曾以庞涓在观邑黑松林中被围、放走汉侯之事,对庞涓进行过舆论攻击。

这次又出来个冒领军功,就更加证明庞涓这个上将军得之不武。要是能把这个孙宾弄出来,搞个现身说法,还是大有文章可做的。免掉庞涓的上将军之职恐怕不易,但恶心这小子一阵,还是可以的。

怀疑的部分是:这个自称孙宾的人,毕竟与庞涓有同门之谊,会不会是这师兄弟俩合起伙来消遣自己呢?

到时候自己兴师动众地前往上将军府要人,结果没有这么回事,弄得下不来台,庞涓反倒魏侯面前去告自己一状。

公叔痤在地上来回踱步,不停思索,突然眼前一亮,有了!

庞涓回到府中,今日在朝堂之上,自己的政见未被采纳,心中非常郁闷。甚至他怀疑,白圭这家伙也是在其中有利可图,是以政治转向,不支持自己了。

他转身问心腹:“孙宾这两日可曾写过兵书?”

“禀上将军,每日狂歌饮酒,不曾动笔!”

庞涓杀心顿起,他狠狠地道:“去,到水牢里把墨家那两个家伙捞上来,以刺探军情之名,砍了!”

“属下遵命!”

“还有,让孙宾观刑,就说奉魏侯之令,不得不行。”

“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