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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牟代表汉国求婚成功,此行目的也算是圆满完成。

与庆载在秦,孙膑在魏闹得翻天覆地不同,江牟此行虽然表面上看似风平浪静,实质上却是暗流汹涌。

江牟稳固、并进一步增强了楚汉关系,这对于汉国的崛起大业有着极其重要的作用。一等芈陶公主入蜀,南方联盟的利益纽带日益深入,楚汉双方形成了背靠背的大国关系,可以共同向北发展。

与庆载、孙膑的局部战争胜利相比,江牟之功是全局性、战略性、根本性的,其功不在二人之下。

特别是在战国整体国际关系尔虞我诈、朝三暮四的背景下,能够通过一桩联姻,而达到引深两大战国的关系,殊为不易。

虽然,江牟的行为稍有一丢丢僭越,但俱酒确实说过‘先行后闻’的话,也不算多大的错误。

江牟立即派人向越、汉两国飞鸽传书,一一汇报此行成果,请求楚汉、楚越边境缓和局势,做好友好姿态。而他自己则溯江而上,径向成都去拜见秦嬴夫人了。

汉王俱酒这段时间在吴城与采采夫人极尽缱绻,与小儿子公子秀尽享天伦之乐,一时乐不思蜀。

汉城郡和倭郡先后派人到吴城汇报工作。

汉城郡文有申不害、武有王廖,半岛之上人心稳定,生产积极,武备有序,战力提升。

鉴于朝鲜半岛资源有限,汉城守申不害最终还是走了“重农”之路,依然是他最擅长的奖励耕织,劝课农商的路线。加之申不害坚持法家“术治”理念,将汉城郡各级官吏调教得效率奇高,忠心不二。

汉城尉、渡辽将军王廖则大力发展朝鲜半岛的特产——果骝马。果骝马虽然不够高大,速度不快,但胜在耐力、负重超强、驯服性很强。

王廖根据俱酒的安排,组织起一支万余匹的“果骝重骑”,全部装备骑兵三宝,人马披甲,长索相连,平推直进,所过之处,碾压一切,堪称战国版的“铁浮屠”。

俱酒对汉城郡的未来发展方向作出重要指示:朝鲜半岛煤、铁资源都十分丰富,要加大开采力度,武装军队,丰富民生;

果骝重骑成军之后,要适时北出,通过进攻盘踞在北方的东胡部落,磨砺尖兵,锻炼队伍,扩充地盘,先于燕国占据辽东地区,并悄悄形成对燕国的包围。

横海将军、倭郡守息长耕,强弩将军、倭郡尉风飞矢率领的船队,经过一番辛苦,终于攻占了整个倭郡四岛,此时岛上的倭人尚且在刀耕火种,生产水平极其低下。

息、风二将在征伐倭岛的过程中,贯彻俱酒的精神,对倭人中胆敢反抗者,毫不留情,大肆屠戮,差点将倭人杀绝种了。

剩下的老弱妇孺则组织起来开始生产,极尽压榨之能事。

鉴于倭郡人口锐减,佐渡金山的开采之事也进展缓慢,息长耕此前已经从汉城郡和越国组织了一批移民过去,并且每人可娶三四个倭郡女子。

息长耕计划通过三代人的努力,完成对倭岛人种的彻底更换,使倭郡成为纯血的汉国领地。

俱酒对息、风二将平定倭岛之功予以肯定,对他们的人种更换计划也表示同意,会设法从越国、汉城郡等地网罗流民,对倭郡完成输血计划。

从目前情况来看,短时间内,恐怕倭郡对中原大战的作用有限。俱酒就命令息、风二将按部就班开展计划即可,适度加大佐渡金山的开采力度,以支援尚同大业。

处理完这一切之后,俱酒撕开了江牟的来书,当看到江牟这小子居然替自己又找了个老婆,俱酒气得七窍生烟,连连拍案。

江牟这小子太不像话了,这么大的事他也敢替朕做主?

你要是给朕找一个歪瓜裂枣的老婆,那还不得把朕折寿二十年?!

此风不可长!必须刹住!

再一看,这小子鬼精鬼精的,根本不敢回越国,径自跑回成都了,还美其名曰,替朕张罗婚事!

正好卫鞅进来汇报工作,俱酒没好气地将江牟的汇报甩给他:“卫鞅,解除沭水封锁吧!”

卫鞅拾起江牟之信看了一眼,面露喜色:“恭喜王上,恭喜王上!”

俱酒瞪了卫鞅一眼:“干嘛,还想听窗户根儿啊!”

卫鞅急得老脸通红:“王上,这一页是翻不过去了吗?臣是恭喜王上喜得夫人,喜得大才啊!”

俱酒没好气地说:“朕都没见过她长什么样儿,喜什么喜?”

卫鞅脖子一梗:“诶!王上,臣不得不劝谏几句。美女固然赏心悦目,然国家利益方是至上。楚汉联姻,至少可以确保南方稳固,其功匪浅啊,故臣认为江牟此人,大才也!”

俱酒:“无组织、无纪律、无令擅动,算何大才?棺材!”

卫鞅道:“臣闻王上当初派江牟使楚,曾开金口:凡不损我汉利益者,可视情况,先行后闻。故江牟非无令擅动,乃是奉令而行啊!”

俱酒道:“朕何曾说过?”

卫鞅苦笑着道:“王上,这样不好,若言而无信,文武如何肯为王上用命?肯为汉国赴死?”

俱酒仍然不服气:“朕言,不得有损我汉利益!江牟若给朕找个丑女,这这这,影响我汉家子嗣质量啊!”

卫鞅道:“王上真是不爱江山爱美人啊!上次未见君夫人之时,王上千不愿、万不意。一见君夫人美妙不可方物,遂一改常态,嘘寒问暖,恩爱异常。夫楚国公主,宁不是美女乎?”

卫鞅是真喜欢联姻这种战略,上次就因为嘉明公主入蜀,对俱酒进行过一番劝谏;这次又因为楚国长公主的婚事,再次对俱酒进行游说。

这番话说得相当委婉,但其中意思不言自明,就差没骂俱酒是个好色之徒了。

俱酒双眼一瞪:“难道朕是好色之君?”

卫鞅连称不敢,心中却在不住地腹诽:“不是吗?不是吗?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