猪圈站了一会儿。
英子背上箩筐,带上镰刀准备上山割猪草。
大鹏自告奋勇道:“英子,家里还有刀吗,我帮你一起割。”
“不用,天不早了,你们有事儿就先去忙吧。”
“没事儿,正好我们家也有猪,多割点我带回去。”
英子看向杨小军:“你去不?”
“去呗,反正时间还早,你把筐给我吧。”
“嗯,那我再去拿两把刀。”
英子在门后翻腾一会儿,又找了两把镰刀出来。
只不过刀面已经生锈了,应该有段日子没用了。
割猪草不是砍柴,也不妨碍。
英子带他们沿小路上山,刚出村子就看见不少姑娘背着箩筐,有割猪菜的,也有找山货的。
张巷这边的山叫做雷公山,山头还有一座雷公庙,逢年过节还有不少人上去祭拜。
有一年大旱,田里的地都被干开裂了。
方圆十里八村的人都过来祈福,人头从山脚一直排到山头,好不热闹。
雷公山没有狼牙山高,但占地面积却比狼牙山要大很多。
英子带他们走了半个小时左右,也没发现有什么好猪草。
秋天的猪草比较少,换作夏天根本不用上山,田间地头的草都用不完。
三个人沿着小路一路寻找,没有猪草就挑野菜。
马齿苋、车前草、鹅肠草……
一路有说有笑也不觉得无聊。
不知不觉间,他们爬到了半山腰。
站在石头堆上,隐约能看见雷公庙的屋檐了。
大鹏比较胖,爬了一两个小时有点儿吃不消,要是一直跑还行,又是弯腰又是蹲的,累的满头大汗。
终于,挑完手中的马齿苋后,他撅起屁股趴在了石头上。
“哎呦!不行了。”
“小军哥,你帮我把筐给接一下。”
“让你逞能!”
杨小军帮他把背上的筐取下来。
这货刚才在山脚看见姑娘,为了表现一下自己非得把筐要过去,结果一背就是两个小时。
大鹏趴在石头上哼唧时,看见林子里有一头水牛朝他们走过来,鼻子上没拴绳。
“小军哥,你看,好像谁家的牛跑了。”
“哪呢?”
“那不是吗。”
杨小军跟英子看了过去,还真有一头水牛。
“英子,牛肯定是你们村的,你看认不认识?”
英子手托着下巴仔细看了看,道:“牛长的都一样,认不出来。”
大鹏从石头上起身,道:“你们等着,我去把它拉过来,等下顺便带下山,让人认领。”
“嗯。”
现在都已经傍晚了,让它继续在山上转悠太危险了,就算不遇见兽,失主也得连夜找。
大鹏过去,杨小军跟英子继续挖低头挖野菜,这一片都是荠菜。
几分钟后。
“救命啊!”
“小军哥,快跑!”
不远处,大鹏不停地围着树转圈,大声的叫喊。
杨小军一惊,起身就看见老水牛正追着大鹏。
不起身还好,刚站起来老水牛看见了他,调转方向,牛蹄子蹬了两脚地。
“哞哞~”
老牛哼了一声,鼻孔里冒出热气的同时,快速朝他冲了过来。
“小军哥,快跑!”
“牛疯了!快跑!”
大鹏躲在树后大声的朝他挥手,他裤子都被牛顶了一个洞。
水牛速度快的惊人,眨眼间距离杨小军只有七八米远了。
“快走!”
杨小军一把拉住英子,两人向身后的石头堆跑去。
英子有些慌张,心跳加速。
“哞哞~”
老牛跟在身后紧追不舍,嘴里不停的发出愤怒的低吼声。
两条腿哪能跑的过四条腿,几个呼吸间老牛就追上了二人。
情急之下,杨小军把箩筐猛地砸向老水牛。
好巧不巧,箩筐刚好套在了牛角上。
老水牛被箩筐砸中速度慢了下来,疯狂的甩头,愤怒的又蹦又跳。
牛蹄子踢在石头上发出“砰砰”声,小石子被踢的四处乱飞。
杨小军看的是一阵后怕,这要是被它踢上一脚,可不得了。
趁着老水牛的注意力被分散,杨小军带着英子躲在了石堆后。
英子喘着粗气,心有余悸道:“吓死我了。”
杨小军靠在石头上,也长舒一口气。
老水牛把角上的箩筐给甩掉后,又在石头堆前转悠,寻找杨小军的踪迹。
眼瞅着距离越来越近,杨小军跟英子俩人屏住呼吸,大气都不敢喘。
大鹏突然大喝一声:“嘿!你爷爷在这呢?”
老水牛听见动静,立马调头,朝他跑了过去。
牛走远后,杨小军叮嘱道:“英子,你就在这里别动,我去跟大鹏把牛引开。”
“知道了。”
英子认真的点点头。
她一个女孩子,又没有经验,就算跟过去也是添乱。
安顿好英子,杨小军猫着身子过去。
“等一下。”
英子叫住了他。
没等他扭头,英子把手中的镰刀塞他手里。
“一定要小心!”
杨小军咧了咧嘴:“放心吧。”
与此同时。
大鹏跟老水牛玩起了猫捉老鼠的游戏,围着树转了两圈,他直接爬上了树。
老水牛拿他没辙,只能用角拼了命的顶着树。
树干被撞的晃个不停,树皮都被掀开了,大鹏双手紧紧的抱住树不松手。
这么下去不是办法,大鹏也撑不了太久。
杨小军有些犯愁,现在不知道牛是谁家的,也不知道是应激反应,还是真的疯了。
要是贸然给打死了,到时候失主找上门索要赔偿岂不是亏大了。
转念一想,要是疯牛跑进村子里,那可就更麻烦了。
它现在的破坏力,万一碰见老人孩子的话,一角就能顶死一个。
思来想去,杨小军让英子先下山通知村子里有牛的人家,看看能不能找到失主。
英子走后,他跟大鹏俩人开始拖延时间。
因为是在林子里,又是怪石嶙峋,老水牛并不占优势。
时间一长,蹄子被磨损的厉害,跑起来也不像刚开始那也矫健了,累的嘴角挂起了白沫子,气喘吁吁。
大鹏也不像刚开始那么慌乱了,时不时的会用棍子捅牛屁股玩。
捅着捅着,就把老水牛的尿都干了出来,要不是躲得快,能泚他一身。
不知过了多久。
英子带着两个人上来,不过没敢靠近。
“宋爷,你看那是不是你家的牛?”
头戴棉帽的老汉满脸焦急,抬眼看了看,点头道:“不错,就是我们家的牛,昨夜不知道怎么回事儿,突然发疯跑了,找死也没找到。”
“爷,这要是伤着人可咋办?”一旁的年轻人担忧道。
“你们先别急,我跟那边人说一下,他们是猎户。”
“那太好了,英子,麻烦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