啃了俩馒头,又喝了一茶缸子水,一身的疲惫缓解不少。
头顶的日头越来越毒,杨小军靠在树旁小憩一会儿。
这个季节只能趁着早晚干活,大中午能热死人。
两狗闲不住,吃饱喝足走在林子附近转悠。
杨小军也没管它们,只是把枪抱在怀里。
不知过了多久,半睡半醒间仿佛听见一阵阵狗叫声。
猛然惊醒,再一听哪有什么狗叫声,只有“叽叽喳喳”的鸟叫声。
杨小军慵懒的挪了挪屁股,又半眯起眼睛。
在林子里休息不敢睡的太死,万一有猛兽过来,没等睁眼就被吞了。
又眯了一会儿,杨小军透过枝头看太阳隐隐有西斜的趋势。
“嗯~干活。”
他起身抻了个懒腰,半天坐下来屁股腚都硌麻了。
“奇怪,狗子跑哪去了。”
睡了半天,也没看见狗子的身影。
“咻咻~”
吹了两声哨子。
等了两分钟,依旧没看见其踪影,就连大白也消失了。
估摸着跑远了。
有大白在空中盯着,倒不怕狗子出什么意外,有情况肯定会通知他的。
杨小军把没烧完的柴用泥土盖上,温度高,长时间照射下很容易自燃。
处理好后,他继续往山头走去。
不动身还好,稍微一活动浑身冒汗,关键还有蚊虫,稍不留神就被啃。
枝头的树叶一动不动,又闷又热。
杨小军一边走,一边挥舞着手中的木棒,把拦路的草和荆棘全部扒拉到边上。
穿过密集的草丛,又到满是碎石的峭壁边上。
出了草丛,杨小军发现地上不少粪便。
“咻~”
一路过来没看见狗子,他不放心地又唤两声,哨子声在山谷间回荡。
“汪汪…”
不远处,传来两声狗叫声。
杨小军闻声一颗悬着的心落了下来。
“汪!”
正准备过去时,又传来一声,不过这次比先前要急促。
八成是圈住猎物了。
杨小军抬腿就跑,地上虽然怪石嶙峋,不过比走草地要轻松的多。
他到了石崖前,可始终没发现两狗的身影。
“汪!汪汪…”
正当他准备吹哨子时,右手边一处隐蔽的洞穴中,传来狗吠声。
透过缝隙,杨小军看里面身形交错。
“哞~”
石洞子中,又传来一尖细的嚎叫声,声音有点刺耳。
声音有些耳熟。
杨小军把肩上的枪取下来,将子弹塞进去,放轻脚步靠近。
“汪!汪!汪!”
“哞哞~”
狗吠声、小兽声,此起彼伏。
杨小军刚靠近,两狗一左一右拖了个小兽出来。
小兽已经奄奄一息了,浑身瘫软。
“獐子啊。”
只一眼,杨小军就认出了小兽。
“好样的。”杨小军夸赞一句,用手摸了摸两狗。
这一头獐子和他上次打的好像不太一样,个头要稍微小一点儿。
身上的毛发也不一样,不是黄色的,毛发呈灰褐色。
杨小军帮忙把它拖出来。
“咦!什么东西这么香?”
他用鼻子嗅了嗅,好像是从獐子的身上发出来的。
这种香味儿似曾相识,貌似之前麝香鼠身上也是这种味道,只不过没有它的浓郁。
杨小军仔细看了看,发现香味儿是从獐子的两腿之间散发出来的。
两条腿上有黑黑的东西,有点儿像红糖,不过应该是它的分泌物。
经过反复确认,特有的香味儿就是这种黑色分泌物散发出来的。
观其形状和颜色,应该是麝香没跑了。
麝香可是制作香水的高级原料,没想到竟然是獐子的分泌物。
那些豪门阔太争着抢着拿钞票买分泌物,而且是往自己的脸上抹,想想就够了。
獐子被拖出来后,蹄子蹬了蹬,两眼一翻断气了。
反观两狗,虽然累的不停地吞吐着舌头,不过身上没受伤。
现在以虎子和二驴的战力,就算是面对一百多斤的野猪也能轻松拿下来。
特别是虎子,本来身架子就比较大,加上伙食也好,体重上来战力呈直线上升。
趁着两狗休息的功夫,杨小军把獐子放血,顺便掏些内脏出来犒劳二狗。
刀尖划过肛门处,杨小军捏住一个鸡蛋大小,硬硬的东西。
“什么玩意儿?”
他用刀尖一划开,露出一团黑色分泌物。
量不是太大,也就几十克左右。
“原来是香囊。”
杨小军上次处理过獐子,对它身上的零部件大概有所了解。
不过上次的獐子虽然也有囊,不过里面什么也没有,更没有所谓的香味儿。
既然是麝香,杨小军也没浪费,扯下一块儿纱布把它收集起来,回头拿去药材铺问问价。
不行的话放在家里也挺好的,香味儿温和不刺鼻。
两狗可能是中午没吃饱,掏出的内脏三两口就被干完了。
虎子舔了舔嘴角,显然没吃过瘾。
二驴也眼巴巴的盯着他看,就差不会说话了。
狗子们虽然馋,但依旧坐在一旁,不敢越雷池一步。
杨小军对它们的表现相当满意。
干脆把下水全部扒拉出来,让它们吃过瘾。
两狗也不客气,大口的吞,和吸溜面条一样。
大白这时也飞了过来,加入其中。
没了内脏的獐子,份量减轻了很多,空架子也就只有十几斤重。
时间还早,杨小军拎上獐子继续往山头去。
一路过来,地上倒是发现不少动物的足迹,不过太过凌乱,一时半刻理不清头绪。
两狗吃饱又单遛了,你追我赶在林子里乱窜。
不知不觉又在林子里转悠了好几个小时,转眼太阳都快落山了。
杨小军几乎把这片林子翻了个底朝天,可依旧一无所获。
两狗亦是如此。
只有大白抓了一只怀了孕的母兔子,不过被杨小军给放了,不打带崽的。
眼瞅着天快黑了,杨小军也就没磨蹭,拎着獐子下山。
一天下来鞋底子都快磨穿了,要不是两狗,差点空军。
跑山就是这样,运气好可能上来就有货,走背运时就算把山翻个地朝天,也白搭。
等他下山太阳刚好落山,静止的枝头开始摇曳。
起晚风了。
回到家。
门上还落着锁,淑慧和贝贝没回来。
老爷子听见车声,背着双手从屋子里出来。
“小军,回了啊。”
“嗯,二大爷,晚上来家里吃獐子肉啊。”
“我吃过了。”
他也看见獐子了,好奇走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