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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第二位邻居在警员的帮助下,利用大记忆恢复术·枪,让他想起了诸多东西。

不过这些线索都是被搜集过的,并不是刘宇想要听到的。

于是,他们决定继续走访附近的第三位邻居。

一个大腹便便的中年妇女,腰如水桶一般粗壮,拎着塑料桶正在河边洗衣服。

深邃的眼眶,如铜铃一般盯着警员和几个陌生的外国面孔。

女人:“哦,我的天,你们烦不烦,又是案子的事情?”

女人放下水桶,双手交叉在胸前,一副你们有什么问题尽管问的意思。

老外警员看到此情此景甚至满意,将搭在枪托上的手垂了下来。

不过,这个女人的一番话倒是和前面两个邻居相差甚大。

蒲扇般的手掌,好似弹钢琴似的,在空中挥舞,带着几乎国人难以理解的夸张表情:“安娜真是个奇怪的女人,反正我受不了这种女人。”

“做她家的子女简直遭罪,今天这种结果完全是她咎由自取。”

唐正理操着地道的本地话:“哦,难道她对自己孩子不好?”

水桶腰女人表情一顿,没想到眼前的小老外本地话说的那么溜,不由得多看了几眼,有一种异国他乡的帅气感。

于是,转头对着唐正理开始绘声绘色描述她观察到的情况。

“安娜被男人抛弃了,在大城市里和有妇之夫发生了关系,生下孩子后被抛弃了。”

“搬到这里后,我发现她经常打骂孩子,那孩子身上的伤口不少,青一块紫一块的。”

“或许是把对那个男人的恨,施加在了一个年少未知事的孩子身上吧。”

“有一天,那孩子在这条河抓鱼,就在前面淹死了。”

说着,女人伸手指了指几十米开外的一处湍流,河水幽暗漆黑,深不可测。

循着女人手指的方向,刘宇发现在几十米开外一处河流的深水湾。

看似水流缓慢,其实底部暗流涌动,这种突然加深的河道,最容易形成向下吸力的暗流。

小孩子靠近,很容易被拽入河流中。

就好像有人抓住脚往下拉扯的感觉。

于是,很多人都认为这种河道里有冤魂,在索命。

“安娜亲自捞的尸体,用长棍挑着孩子的衣服,拉到岸边。”

“她有些.......不正常。”

唐正理继续问道:“哪里不正常?”

“她没哭。”

“她没有伤心,只不过整个人有些呆滞。”

“抱着孩子就回家了。”

唐正理:“没报警?”

女人看了一眼唐正理身边的警员,又看了看唐正理,难以理解。

“报警?孩子淹死了和警察什么关系?”

女人摇摇头,有些难以理解唐正理的思维。

啊.....这....还是咱夏国好,啥事都能呼叫警员,就连猫困树上下不来也能呼叫警局的帮助。

女人肉肉的手掌在肚子上擦了擦,抹干净手上的水渍,拎起一桶衣服,挎在手腕:“有一天,我偷偷瞄了一眼他们家窗户,发现安娜正给那孩子喂东西。”

喂东西?

唐正理忽然觉得有一股阴风从河道升起,吹到岸边,钻入后背。

一股幽幽的寒意从心底涌起。

“死人怎么吃东西?看清楚喂什么了吗?”

唐正理追问。

女人:“绿色的汤汁,什么东西我不懂,但是我听说,那个东西叫帕托。”

唐正理觉得这个女人非常有货,从她嘴里说出来的东西似乎都很神奇。

“帕托?”

女人看了看眼前的几人,想着应该这些人是不知道什么叫帕托吧。

“下过咒的药水,可以复活小孩。”

摩西哥传统中的一种物品,盛行于上个世纪初,因为战争和瘟疫的原因,帕托就在民间流行起来。

最早作为一种药物用来治疗战争受伤的伤口。

停战后,这种流行于战场的药液就流入民间,成了拥有起死回生的一种神秘药液。

······

从一个母亲的角度来理解安娜的行为,的确是让人捉摸不透。

没有伤心恸哭,也没有歇斯底里,而是留着尸体运用民间的巫术,企图让孩子起死回生。

怎么看都觉得很诡异的行为。

“后来那孩子尸体腐烂,越来越臭,我们才报警让警局的过来处理。”

同声翻译姬·唐正理边听边翻译,众人又惊愕,有恍惚,唯独刘宇眉头紧皱。

这个案子根本就不像是一个案子,更像是一个灵异故事。

而这个水桶腰女人也是手法拙劣,说的倒是煞有其事,但是仔细推理,简直就是不合逻辑。

这已经违背人类动物本性规律了。

面对尸体,本能的行为是抗拒的,是归于入土为安的想法。

可安娜操作简直就是逆天了。

在家里进行起死回生之术。

刘宇缓缓闭上双眼,现场画面和卷宗里的内容在脑海里好像是放电影一般,一页页翻过。

光影在脑海里闪烁,画面不断的定格,每个细节都犹如被放在显微镜下般。

案发现场不会说谎,痕迹里藏着不会说谎的证言。

忽然!

画面定格在某一帧,一个不起眼的东西出现了。

一枚硬币。

那是一枚普通材质的硬币,印刻着一名女子双手托举在头顶比了个不大完美的心形。

自己好像忽略了这个小东西。

一个金属片,在日常生活中的确是很容易被忽略,就好像地上的一颗石头,没有人会多看几眼。

这枚金属硬币就像石头一样。

回警局物证室看看,那枚硬币是不是还在警局仓库,希望摩西哥这些大哥们办案别那么粗糙。

正当几人离去时,女人忽然叫住了他们说道:“差点忘了,还有一件事情,我看见安娜在院子里那棵树下埋过东西,不知道是什么.........?”

埋过东西?会是什么呢?

“带路。”站在一旁的摩西哥警员没有啰嗦,双手叉腰搭在枪柄上,冷冷的下令。

女人走到一个路口放下水桶,带着几人到了安娜的房子,站在门口,指了指院子里的一棵绿树:“就在那儿。”

无论警员如何要求,女人都不愿意进入安娜的院子。

说完就紧张兮兮的跑了。

“挖吧!”唐正理说道。

几人找了一把铲子,在小树下面开始挖了起来。

因为埋的时间长,所以周围的杂草早已经长的老高了,没人说的话,一般也不会留意这里还有什么东西。

王长花接过铲子道:“这个我擅长。”

于是弯腰抡了起来,随着时间推移,铲子一顿,触碰到了一方硬物,果然有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