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11点多,马路上已几乎看不见人。
唯有几个喝多的小混混,大声吵嚷着,在街面上闲逛。
陆八民把车停在炫彩夜店门口,下车和耗子一同走进酒吧。
酒吧里倒是很热闹。
狂放的音乐,有旋律地鼓噪冲击着耳膜。
耗子不自觉地扭动着腰肢,迫不及待地想冲进舞池。
耗子知道陆八民不喜蹦迪,指了指酒吧二楼,让他去二楼找地喝酒,自己连扭带蹦地冲进舞池。
他好久没有到酒吧发疯了。
当然兴奋!
陆八民也好久没来酒吧了,虽然不喜欢蹦迪,但他喜欢这种嘈杂的环境,喜欢看着别人疯狂随着音乐扭动,而自己端着酒杯沉浸其中的感觉。
炫彩酒吧果然要比蜜果豪华精致很多。
二楼的空间也比蜜果要大。
陆八民在靠围栏的地方找了个空座坐下。
一个身材高挑,白色长袖的女孩走了过来,询问他需要喝点什么。
女孩说话很温柔。
岁数不大,也就刚过20的样子,眉目清秀,身形玲珑有致,是个美人胚子。
陆八民总觉得这个女孩有些眼熟,但又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
女孩送来一瓶轩诗尼,并拿两个杯子。
女孩低头放酒之际看了一眼陆八民,面露惊讶之色。
迅速转身离去,规矩地站在二楼楼口附近,时不时地扭头看陆八民一眼。
陆八民端着酒,看着下面随着音乐扭动腰肢的男男女女,很是惬意。
自从离开西京,已经好久没有这种感觉了。
像炫彩这样夜店,很多人也叫做酒吧。
其实酒吧和夜店严格上来说还是有些区别。
酒吧一般仅经营酒品饮料,而夜店则是夜间娱乐、休闲、放松吃喝玩乐的场所。
像炫彩的二楼,还有很多的豪华包间。
当然蜜果也有,只是在陆八民看来,炫彩的档次更高一筹。
陆八民对面就是一排豪华包间,不时有男男女女出入。
其中不乏打扮妖艳的年轻女子。
经常来这种地方,陆八民对此早已见怪不怪。
夜店就是万生众相,各色人等聚集的地方,发生什么事情都有可能。
端头第一个包间走出一位描龙画凤的壮汉,赤着上身,叼着烟站在二楼四处打量,似乎在寻找什么目标。
壮汉看见了站在楼口附近的白衣女孩,嘴角上扬,眼神泛着淫邪,晃着膀子走了过去。
白衣女孩好像和壮汉解释着什么,但壮汉丝毫不为所动,粗壮的手抓住女孩纤细胳膊,就向包间方向拉扯。
附近一个带耳机,身材高大的安保人员赶了过来,制止了纹身壮汉的拉扯,并极力劝解着他。
纹身壮汉似乎是铁了心要闹事。
不停摇晃着脑袋。
在安保人员想把女孩拉到一边时,纹身壮汉快速暴起,抬手就是一个冲天炮。
安保人员未防备,被打地退后几步。
高大安保人员没有料到纹身壮汉会动身,吃了大亏,捂着腮帮子,嘴角已渗出殷红。
这时纹身壮汉的包间又冲出几个大汉,并迅速包围了带耳机的安保人员。
安保人员见事态严重,通过耳机招呼来几个安保人员。
同时一个经理模样的人也来到二楼。
陆八民听到了楼口的动静,转身端着酒杯观察着几个从包间冲出来的壮汉。
其中一个独眼壮汉让陆八民立刻想到了蜜果夜店。
当晚康巴走后,和柳八指一同走进包间的真是这个独眼壮汉!
陆八民一皱眉,康巴,柳八指,独眼,蜜果,炫彩。
这几个关键词在陆八民脑海过了一遍,他立刻有了一个结论:
当晚康巴找柳八指,应该就是为了今晚炫彩的这一幕!
二楼楼口的紧张形势,并没有因为安保人员的增多,和经理模样人的出现,而有所缓解。
独眼壮汉几人是带着目的来的,岂会因为几个安保人员和经理模样人的几句软话就此罢手!
混战顷刻间展开!
独眼壮汉显然是有备而来,每人手里瞬间多了一条甩棍,出手迅猛,丝毫没有给安保人员反击的机会!
安保人员哀嚎着躺在地上。
独眼壮汉把经理模样的人揪到一旁的座椅坐下。
这时,二楼的顾客都惊慌失措地跑了下去,只剩陆八民一人坐在靠围栏的地方。
独眼壮汉没把陆八民放在眼里,自信地认为陆八民只不过是一个被吓傻了,动弹不得的软蛋而已。
独眼壮汉盘腿端坐,盯着全身颤抖的夜店经理:“把你们老板段童飞喊来,就说我柳青在这里等他,半个小时到不了的话,我砸了这家夜店!”
夜店经理慌张地拿出手机,拨通了电话,没说几句便挂断,哆哆嗦嗦地告诉独眼柳青,段童飞一会就到。
陆八民没有动,甚至不再看这边的人,扭身看着楼下。
夜店音乐继续狂傲地震耳欲聋。
楼下肆意狂欢的人。
丝毫没有注意到二楼发生的事。
耗子在舞池围绕着一个身材火辣,着装清凉的女子尽情扭动单薄的身子,似乎忘记二楼还有一个端着酒杯等他一醉方休的陆八民。
不到半个小时,一个身穿白色西服,戴着金色眼睛的富态中年人走上二楼,身后跟着两个壮汉。
显然这个人就是独眼柳青嘴里说的段童飞。
段童飞打量了一下二楼的情形,朝独眼柳青走了过来。
身后两个保镖也想跟过来,被守在楼口的几个手持甩棍的人迅速打到在地。
段童飞脸上的肌肉跳动了几下,仍假装镇定地坐在柳青对面。
夜店经理在他身边耳语了几句,便规规矩矩地垂手站立在一旁。
“青哥,什么意思?我每个月可是没少孝敬柳八爷。”
段童飞一口南方口音,掏出烟递给柳青。
柳青伸手将烟打落,依靠着座椅,一副无赖表情:“我们八爷改主意了,你必须在一个星期内滚出临港,滚出临江!这里所有的产业统统归给八爷!”
“什么?!”
段童飞愤怒地站起来,推了推眼镜,尽力平复着心中不满的情绪。
眼皮抖动了几下,段童飞带着商量的语气说:“生意不是这么做的吧,青哥?你们这不是明抢吗?我要和八爷谈谈,大不了我每月再多孝敬他老人家一些。”
段童飞想继续破财免灾。
他一个南方人来临港,依靠的就是柳八指和近期维系的一些地方关系。
来临港一年多。
这个炫彩只是他第一家夜店。他还图谋想继续发展,甚至已经在临江市区找好了地方,准备大干一场。
他很看好临江市的发展。
柳青冷哼了一声:“段总!你难道看不出来吗?如果八爷还想和你继续合作,怎么会让我出面呢?”
段童飞显然不死心,掏出手机,拨通了柳八指的电话。
电话关机!
段童飞的手开始颤抖。
他知道,柳八指这是要彻底让自己放弃在临港的发展。
他不明白,半年前谈的好好的生意。
柳八指怎么会突然要放弃?
他不敢得罪柳八指,他和柳八指之间的中间人曾告诉过他柳八指的为人。
柳八指身上不知道背了多少人命!
段童飞怕了!
段童飞只是一个求财的商人,不是柳八指这样的亡命徒!
“怎么样?段总,需要我们再费事吗?你是今天就给我个态度,还是跟我一起到个安全地方,再考虑几天?”
柳青没有了耐心,挺直了腰,瞪着阴森的一只眼,盯着段童飞。
段童飞手里的烟跌落在地上。
他慌张地弯腰捡起来,放在嘴里继续抽了一口。
“给......给我三天考虑时间,三天后我答复八爷,行不行?”
段童飞说话有些颤抖,眼神慌乱。
柳青站起来,用手拍了一下段童飞的肩膀:“好!不过只给你一天时间,明天这个时候你给八爷答复!”
段童飞手里的烟再次跌落。
柳青轻蔑地瞥了一眼瘫坐的段童飞,没有再搭理他,扭身准备下楼。
柳青目光瞥见了白衣女孩,
跟随独眼柳青的一个大汉,立刻会意。
大汉走到白衣女孩跟前,伸手抓住女孩纤细的胳膊,就往楼下拽。
白衣女孩拼命挣扎,大喊:“老板!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