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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哈,好!这才是朕的儿子!吾家有子具麒麟之资,拥贤明之相。大善也!”

就说嘛,他顾玄泽好歹也是一个皇帝,怎么可能生的所有儿子都是酒囊饭袋?老七不错,很好!不枉费从小到大,朕明里暗里的护了他这么些年。

大善?

这是终于过了明路!

顾承昀瞬间睁开眼睛,眸中射出精光又迅速隐去。

“起来吧,此事朕已知悉,你就别管了,户部那边自会拿出章程来的。你专心把修筑水利的差事办妥即可,到时候朕会论功行赏。”

皇帝明显话里有话,顾承昀不知道是没听出来还是怎么的,磕头谢恩之后爬了起来,没有于这话题上再多做纠结,只是连连保证着。

“放心吧父皇,前两日顾承洲给我来信了,说是湄山水库已然修建的差不多了,他们马上就要改道,前往洮河的下游建二道坝去了。”

“哦?朕这边还未收到奏折,你倒是先接到消息了?”

没有被皇帝意有所指的调侃给吓唬住,顾承昀得瑟的呲牙摆手,嘴上说的谦虚,脸上可完全不是那种谦逊的模样。说起自己媳妇儿的时候,眼睛里分明都闪烁着与有荣焉的光彩。

“嗐,都是交情呗!您又不是不知道,顾承洲他媳妇儿,现在不是正跟我媳妇儿还有俞墨媳妇儿,一块弄了个供人游玩的庄子吗?

那她们女眷处的亲热,我们这些男人不就也跟着混熟了吗?不过您还别说,平常这个堂兄看着不显山不露水,可是真把他给提溜出来了,还怪像那么回事儿的!

瞧这差事办的多漂亮?我看代多霖发过来的信件里,话里话外对承洲堂兄可推崇的很!不过我倒是挺好奇的,他一个王爷家的世子,是怎么会修筑水利的呢?”

皇帝一边拿起方才放下的奏折批阅,一边抽空扭头回了几句,给傻儿子解惑。

“老话不都说,外甥多像舅吗?他的亲舅舅,20多年前可也是名满京都的玉面才子。朕记得,他当年中举的那篇策论,就是关于如何修筑水利的,颇得先帝喜爱,才将其钦点为探花。

只可惜他运道着实是太不好了些,中举之后还未来得及登上仕途一展抱负,便被一场风寒夺走了性命。那刘彦君若是能活着,必是我大封的又一肱骨能臣。

只能说时也命也,可叹的很呐!”

哦?竟然里面还有这么个缘故呢。甭管是因为什么吧,老爷子能高兴就好。高兴了,他才能好说话不是?顾承昀笑的更是谄媚了几分。

“那父皇,您看顾承洲和代多霖这么一通忙活的,可全都是苦差事。前者有王府贴补还好一些,后者本就家里不算富裕,如今就靠着那么丁点的俸禄养家糊口,可眼瞅着就快要揭不开锅了。父皇您看,他们这差事办的也确实不错,是不是多少能嘉奖嘉奖?”

“怎么?你手底下的人跟你哭穷了?”

“哪有这话说的,什么叫我手底下的人?我不也是被您给管着的吗?所以都是您手底下的人才是。

您也知道代多霖的为人,刻板清正的要死。他跟俞墨同科入仕,我冷眼观测了这么久,如今敢断定,他确确实实是个能臣,且才学能力都很不错。

那这么个好官员,怎么能忍心叫他一家老小的,一直居住在大杂院里?所以儿臣就想来讨个恩典,等他把这回的差事给圆满的办妥了之后,父皇您能不能看着赏些什么实用的给代家?”

皇帝朝他挥了挥手,意思很明显,圆润的滚犊子吧!虽说是没有明确的点头答应,但是顾承昀已然非常高兴的行礼告退。

不明确答应没关系,只要没拒绝就成。就是隐晦的同意了呗!退出上书房之后,顾承昀乐呵呵的往东边的宫门口走去。

今日跑这一趟,虽然说没有薅到银钱,但是得到的隐晦好处还真不少!这就不错了,干啥这山望着那山高呀?就像那谁以前说过的,步子迈太大,容易整劈叉。还是循序渐进的为好。

时也,命也。

嗯嗯,言之有理的很呐!

一切以自保为前提,毕竟安稳第一。要不然好不容易把想要的东西抢到手,结果转眼人就没了,那才真的才是想想都能给他气活呢!

就这么乐乐呵呵的往宫门处溜达,平王殿下看见谁都是眉开眼笑,让人一瞅就知道他心情不错。这就刺疼了站在东宫门口,正要出门却远远就瞧见了,他这副人飘骨头轻模样的太子殿下。

想想这段时间自己屡屡被父皇斥责,与其强烈对比的就是老七的春风得意。

他阴鸷的盯着那个,欢快的仿若飘过去的身影,想刀对方的眼神他压根也就不想藏。

“老七是不是又去面圣了?”

贴身太监林公公,瞅了瞅主子分外难看的脸色,艰难的点点头,尖声细气的回禀着。

“七皇子申时初进的宫,不知道在上书房说了些什么,宫人们都被遣到了外面。只是听说圣上,似乎是被逗的颇为高兴。”

顾承暄气恼的转身回了长信殿,也不出宫去帮心头肉买翠玉钗环了。他坐在太师椅中生着闷气。

老七这是想干什么?光明正大的挖孤的墙角,是不是?老二可真是个没用的东西,工部的人脉他经营多少年了?居然还能叫老七给啃下来?简直就是个废物!

还有老四老九,天天除了给他这个太子添堵,还能干点什么?老七那么大个活靶子杵在前头,他们是瞎吗?

为什么就不先伸出手把他直接给按死?若不是自己身处东宫,在父皇的眼皮子底下,一言一行都太过招人耳目的话,他早把老七给收拾了!叫他天天在眼跟前蹦哒,着实是恼人的很。

越想越觉得来气,他伸手拂下桌面上的瓷器,一盏做工精细考究的缠枝纹冰玉薄胎壶,应声而碎。

所有立在左右的宫人,俱抖嗦了下身子。小心翼翼的屏起呼吸,努力打起所有的精神,更加小意周全的伺候着。

“去遣人把老五叫过来,孤有事吩咐。”

“喏。”

林公公赶紧朝立在门边的小太监使了个眼色,对方行了告退礼后,火速出宫寻人。

大太监稍稍犹豫了一下,弓腰弯背的往主子跟前凑了凑,稍稍压低了些声音回禀道。

“主子,承恩公世子那边递消息过来了。说是西南道上也不太平了,恳求主子看顾一二。”

顾承暄皱起了眉头,神色非常难看,气的有些口不择言。

“怎么回事?江南道上的路子被人家给端了,孤还没找他算帐!居然西南道这里又能出纰漏?他齐守泰是只猪吗?万事不成的废物,是怎么敢舔着脸的来寻孤庇护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