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淡白微微心安。从一座座营帐穿过,到了高大城墙前。
“在下青山宗长老黄淡白,还请放行。”
“可有凭证。”城墙之上有人喊道。
黄淡掏出一块身份令牌。高高举起。
那人正要开门。身后却突然有人道:“不可放行,城外敌帐篷重重,认其有通天本事,也不能过来。必是奸细。给我启动阵法就地轰杀。”
“赵吉,不可胡来。那就是青山宗的身份令牌。做不得假。”
赵吉道:“吴汉,你不过是一个区区金丹境,如何辨识得真妖魔。身份令牌做得真,人却做不得真。”
吴汉反问:“各宗令牌皆是滴血认主,令牌就是身份。如何做不得真。”
“此贼真假不可知,在我等这里自然不能让他过去,可到了其他城墙却可赚开城门。不如轰杀了,以保万全。”
“赵吉,你素来圣元宗与青山宗有怨,莫不是要趁机报复。”吴汉冷哼。
“你云兰宗与青山宗交情不欠。莫非要徇私?别忘了,我才是此地最高长官。”
城墙上还有一人,是个中年壮汉,乃是大琴王朝的武夫。
他不明白这些所谓仙师争个什么。不让进去,该赶走就是了。为何又要轰杀了,两方已经停战数月,又如何再挑战火。敢情你们仙师的命是命,我们山下武夫的命就不是命是吧。
他刚要说话,此处城墙阵法已经开启。
黄淡白扫了眼,眼前的阵法护罩。大喊:“可是不让我进去?”
“你这贼人从敌帐而来,必是奸细。如何让你入我青洲大地。”
黄淡白将令牌高高托举:“我这令牌如何不是凭证。”
赵吉不理,下令道:“攻击。”
黄淡看着阵法中酝酿的强大能量,心中一沉:“过分。”
这一击,威力很大,甚至能灭杀一般元婴境修士。
一道道强力的波光从高墙上激射而下,犹如无数剑雨,密不透风。这一击之下甚至没留下一丝给黄淡白逃脱的时机。
黄淡冷哼一声,手中剑挥舞,万千波光未沾其身。
一轮波光将尽,赵吉看了眼丝毫不伤的黄淡白微微惶恐。
“加大灵气输送,集中火力,以点破之。”
波光迅疾如电,先前如剑雨,如今似光柱。
黄淡白被击退数步,任凭他也觉得肺腑震荡。
黄淡白被打出真火。手中剑不再挥舞,三把飞剑出了窍穴,化为游龙护持自身。
手中剑紧了紧,终于是做出一个决定。
慧剑 法剑 道剑三剑合一。
一剑挥下,剑光成线,此一剑似是碎裂苍穹,似是破开地面。
如今他境界不同。此剑威力更甚。
剑光落下 阵法荡起涟漪。一剑下,如利刃破开纸张。纸张破。剑光犹盛。竖切如城墙。
城墙上有剑痕三寸深。
“怎么会?阵法怎么可能破。别说他一个小小元婴,就连飞升境,也不敢说能一击破除城墙阵法。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赵吉大骇。
吴汉看了眼慌乱的赵吉,又看了眼城墙上三寸深的剑痕。面色铁青。
来自大琴王朝的的壮汉武夫直呼好家伙。心中却想道:“此事当与我无关,此事必然与我无关,此事我若跑可还来得及?”
但看了眼身边两位呆住的仙师愣在原地,他便有了看戏的念头。同时心中越发坚定,此事就是与我无关。
三正震惊之中,黄淡白已经上了城头。
“我已经出示了身份令牌,你们若有疑虑自可盘问。若是出于谨慎不放我入内,我也认,可偏要开启阵法袭杀我。却是没有的的道理。”
三人不敢发一言,身形后退,暗中做好诸多准备。
“谁下的令。”黄淡白问。
沉默一会,壮汉武夫手指轻轻指向赵吉。
“为什么?”黄淡白目光投向他。
赵吉头皮发麻却硬气道:“守土之责。”
黄淡白微微皱眉。又将目光看向吴汉:“你也是作此想。”
吴汉说:“此事不应该闹到如此局面。”
黄淡白问:“你们是哪宗弟子,是何名讳。”
三人各自通报姓名。
黄淡白听到圣元宗赵吉的名讳。若有所思:“原是与我青山宗有怨。才如此不问青红皂白。”
赵吉还是一言不发,当是默认了。
黄淡白问:“你师是哪个?”
赵吉脖子稍稍硬挺:“家师王天元。”
黄淡白默默记下赵吉与王天元这两个名字。正要下城楼。
却见得不远处已经有人御风而来。
“发生了何事。”来人问。
吴汉与壮汉将目光投向赵吉不说话。
来人正要说什么,却看到了黄淡白道身影。
“黄兄?”
黄淡白也是一愣,拱手道:“白兄别来无恙 多年不见可还安好。”
“安好。安好。”白飞扬大笑。
“可是黄兄闹出来的动静。”
黄淡白道:“我拿着令牌请求入关,却不想惨遭轰杀,不得已便劈了这阵法。”
白飞扬见左右并无大事,便道:“黄兄可来一叙!”
二人一起下来城楼。
“黄兄这一身道境了得,想来已经合道了吧。”
黄淡白点头:“侥幸而已。你也不差,不到白年的化形境天下可少有。”
白飞扬自嘲一声:“还不是黄兄一剑的事。”
黄淡白道:“不可妄自菲薄。”
白飞扬道:“若不是守着这城墙,此间事了,我还真想去黑白天下一趟。”
黄淡白道:“黑白天下极其克制灵力运转。到了哪可就是要论体魄的了。”
白飞扬点点头:“我这些修炼肉灵诀已经有了脱胎境巅峰的体魄。应该能走上一遭。”
“化形境在五彩天下已经算是大头。到了黑白天下脱胎境可就是尾巴。怕就怕放不下这一身的境界。”黄淡白道。
“不过是吃些苦头,更严重的丢条命。毕竟修炼一途,我走的太顺太顺了,了无生趣的很。”
黄淡不晓得这是真心话还是炫耀。问道:“为何境界提升如此之快?不想提升,怕根基不问不突破就是!”
白飞扬道:“不由人啊,不由人。也怪早年到你家乡得了件宝贝石臼日夜捣练灵力,比修行恰似修行。自然一日千里。”
黄淡白笑道:“炫耀什么。能扛得住我一剑?”
白飞扬笑笑。
人比如气死人。
正此时,白飞扬袖子突然探出一个金色小脑袋。头生双角,一双眼睛圆溜溜的对着黄淡白眨了眨。
黄淡白也对那小玩意眨了眨眼。
那玩意突然出白飞扬袖口窜出。
原来是一条生了双角,四爪的蛟龙。
白飞扬连忙将蛟龙抓住往袖口里塞:“你可别打他主意。我以后行走黑白天下可全靠他护持左右了。”
黄淡白笑了笑:“他既然已经在云兰山生活了那么多年,我有哪里有要回去的道理,再说,当初也是货款两清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