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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悼正愁要如何进入老太太家探查一番,老太太就招呼他,让他帮忙将那无头尸体抬进他的家中。

于是吴悼带着背后的尸体一同坐下,接着将尸体撂在了沙发上自己站了起来。尸体放在老太家的沙发上是老太太自己提出的。看样子这老太太并不在意自己的沙发被弄脏。

正好老太太的客厅里面有一面穿衣镜,吴悼从镜子中看到自己的后背已经被染红得不成样子。吴悼感觉他似乎需要去清洗一下。

老太太对吴悼的工作十分满意,他招呼着吴悼去浴室洗个澡或者将衣服留在他这里进行清洗,吴悼都拒绝了。他把自己穿在衬衫外面的针织衫脱了下来尽量手洗了一下,然后在老太太的指导下放到阳台上的衣架上晾晒。

阳台虽然空无一物,但散发着好闻的腊肠香气。吴悼感觉有点饿了。

结束这一切之后,他看着老太太一把年纪还跪在地上清洗血迹的样子,便主动和她一起工作起来。这里面有一部分遵循尊老爱幼的优良传统的意思,同时也想要在老太太面前刷一波好感度。

这一路上的血迹留下了很多。但是他们不需要清理多少,因为6层和这栋楼的每一层一样,都有五六个房间,所以他们只需要将这层楼的血迹清理干净,就可以起到一定程度迷惑视线的作用。

吴悼和老太,一路从楼梯口清理到了老太太家的门口,现在整个走廊洁净如新。老太太再次招呼着吴悼进去,要请他喝茶以示招待。

吴悼正好,还没有探查到天花板弹珠的真相,以及他的也对老太家的茶是什么东西十分好奇,于是也就欣然应邀。

接着根据一番建筑布局之类的猜测,吴悼发现,在这栋房子里,真正和他听到弹珠声的位置重合的地方,是一间上了锁的卧室。

那里很有可能隐藏的什么重要的秘密,可是单纯来帮忙做客的吴悼自然是不可能被允许一探究竟的,于是他便暂时死心,专心喝起老太太招待给他的茶。

当然,在问诊簿分析出这茶只是普通的茶之前,他也只是用嘴唇轻微地抿了一些。

两人喝茶聊天。吴悼因为有许多陪着老年人说话聊天的机会,于是也还算是个比较讨老年人喜欢的倾听者,一时之间两人相谈甚欢。

在谈话当中吴悼提起了关于老太孙辈的事情,吴悼询问她孙辈是否和她住在一起,但却得到了否定的回答,老太太很是落寞的样子,告诉他自己的孙子并不在这里。这倒是让吴悼觉得有些意外,如果她说的是真的,那他的直觉好像真的出现了问题。

除了那间带锁的卧室,老太房中的格局一目了然,看上去没有任何小孩子存在的痕迹,老太的家就像是一个普通的独居老人一样,里面只有一些自己的物件,在几乎不可能提前布置的情况下,吴悼对于老太的独居说法还是比较认同的。

聊着聊着也就到了饭点。老太太执意要留吴悼吃饭,吴悼这次倒是不肯答应了。他几乎已经得知了这个老太太的基本信息,而且在老太面前留下了一个好印象。虽然并没有在这次接触中找出老太太诡异的点,但看上去他们邻里关系维持的还算不错,这就可以了。

要知道有一种鬼,在你没有看破她的身份之前一直是慈眉善目、甚至是乐于助人的。但一旦她的身份被道破,就会立刻变成索命厉鬼,不死不休。

现在他初来乍到,而且还在人家的地盘,自然不可能主动作死。

再说,如果真的在这里吃饭,茶水确实已经知道是没问题的,但其他的东西如果用问诊簿一个一个的去试,终究效率太低,也比较难以防备,综上所述,吴悼拒绝了老太太的邀请。

老太太虽然有些遗憾,但还是接受了吴悼的拒绝,还告诉她打算哪天她的腊肠晾晒好了,会送一些给吴悼过去。

吴悼于是沉浸在系统任务似乎有完成希望的喜悦中。

“咚咚咚。”

外面传来一阵急促的敲门声。

“啊,小吴啊,你坐你坐,我去看看。有可能是童童来了。因为奶奶我喜欢小孩子,所以他经常过来找我玩儿,我去给他开门。”

吴悼点点头,他去拿还有一些阴干的衣服。毕竟他马上就要告辞了。

不过这小孩手劲儿可真够大的诶,敲门这么响。

——

吴悼拿了衣服走到门口。

老太太正跟门外的人说着什么……但老太的状态似乎并不太好。

老人家表情呆滞,眼神发直,不住但点头,像极了在工作群里只会发收到的社畜。

她听到了脚步声,于是老太太将头转向吴悼的方向。

吴悼看见老太脸色苍白如纸,面如死灰。

他有些不明所以,但既然老太太开了门也没有受伤害,想必门外的童童或许会看在他是从老太太的房间里走出来的份上,不对他发起攻击。

于是吴悼朝老太太微笑,准备告辞。

他笑着说:“那我就先离开了。”

“好…好…”老太太不住地点头。

吴悼继续微笑,他马上就要夺门而出,却突然想到了什么,回过头来冲老太笑着说:

“哦,对了,”

“午饭,祝您吃得愉快。”

不知道是不是吴悼的错觉,总感觉老太太关门的速度十分快,快到差点磕到吴悼的后背。

就在吴悼想和这个童童认识一下的时候,他突然愣住了。

滴答…滴答……

鲜血顺着那凸出的一小截脊椎流淌至地面,暗紫色的蛇信吐露在嘴唇外。已经无法再收回到那口腔之中,头颅上惊恐万分,眼白占据了大部分,看来无人大发善心将他的眼睛合拢,让其寿终正寝。

是杀人凶手。

更令其震惊的,还是杀人凶手的那张脸。

不……

应该说杀人凶手本身。

吴悼看着眼前提着头颅的人,就像在看一面镜子。他甚至有一瞬间在怀疑是不是老太太为了和他恶作剧,将客厅那面穿衣镜搬到了自己的面前。那人的身高发型代表乃至一切的一切都与自己一模一样。唯一不一样的是他的那张脸——冷漠至极,而且极致残酷,仿佛世间一切都与其无关。

吴悼,知道这是什么。

这是没有道德限制的自己,没有经受过院长教诲的自己,这是无法被想象可以融入现实社会所以无法融入社会的自己。

这是自己又不是自己,因为他是吴悼无法想象的自己——

是陈一瑶想象出的自己。

这是陈一瑶的灵魂之一。

眼前的“吴悼”看到了对面从房间中出来的人,他没有惊讶,他似乎不会惊讶。他当然只是嘲讽的笑了笑,又立刻收敛了那讽刺的笑容。

他回归一个比较冷漠的神情,像机器预设台词一般,朝吴悼展示着他手中的头颅,可怜的头颅在经历过长时间的展示,流淌鲜血的速率都变得极其缓慢。

“看啊。”

“吴悼”说。

“看啊,这是我杀的。”

“看啊。”

吴悼浑身起鸡皮疙瘩。

他好像突然知道为什么那个老太太会用这样古怪的眼神看他了。

坏了,老太太肯定是把它当做自己的同伙,以为是他和自己在耍着她玩儿了!

他那已经到手的腊肠!!

他好不容易维护的邻里关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