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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悼和蒋清寒得到了破障丹,然后住进了同一间观察室里。

正如吴悼刚进入世纪医院时看到的那样,这里空空荡荡,似乎还没有建设完成。所以相较于诗情小区,反而更安全一些。

在经过一次惊险刺激的查房之后(被吴悼发现查房的人其实是看起来没多少敌意的吴少勤)吴悼感觉这里应该没有可以威胁到蒋清寒的元素了,于是他逐渐从分身中脱离,意识返回了诗情小区。

不过,在吴悼告知蒋清寒自己要离开一晚的时候,蒋清寒似乎露出了要入党一般坚定的目光……

这小子真的没问题吗……

——

“楼长大人,你那边准备得如何了?”

电话听筒随意悬浮在牧老头的耳边,院长老头正站在办公室的墙壁一侧。这里并非一开始蒋清寒所见的那样完全没有窗户。

反而,整面墙体都在牧老头的靠近下变得透明。

时间越接近午夜,雾气越稀薄。时针即将指到九点,此时,能见度依旧很低。

牧院长注视着飘忽不定并无实体的雾气,锐利的眼却似乎锁定了什么一样。

“……其他楼的都已经派过去了。”楼长透着疲倦的声音传来:“但五栋暂时还没有完成杀戮分组的任务。没有从清理模式中解放出来……”

牧老头干笑一声。

“多一楼少一楼,又有什么分别呢。”

他看着自己那双空荡荡的,布满老年斑的干枯老手:“反正我们都是程序之内的造物。而我们面对的却是凌驾于程序之上的管理者。”

没错,牧院长知道自己是被创造出来的。身为建筑的管理者,他们拥有自觉。

“这是维度不同的战争。有几条命也不够填。”

听筒对面沉默了一小会儿:

“现在的他是玩家形态。足够轻敌。”

“尽人事,听天命。”

牧院长听到了耳边传来忙音,缓慢点了点头。然后他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露出一个顽童般的坏笑。

“楼长他只派来了楼里的小怪物们吧……”

“他这个老糊涂也只能使唤动那些家伙了……”

“就让我来给这场战争增加些炮管上的灰吧……”

“咚……咚咚咚……”

一阵敲门声传来。

分针与秒针交汇,钟表发出时针移动的巨大咔嗒声。

牧院长笑了笑。

来了。

房门自动打开,在他面前出现的,是目光镇定的蒋清寒。

牧院长的眼中闪过一丝惊喜。

中午,他在力量最强的时候于这个人类的身上下了一层暗示。

可现在,那层暗示竟然完全消失不见了。

眼前的玩家可不像什么意志坚定的家伙。

所以,那个跟着他来的东西并不简单吗……

看着眼前没有率先说话意愿的蒋清寒,牧院长开口了。

“看到了吗?要变天了。”

蒋清寒的目光被引领向牧老头指着的完全透明的全景落地窗,他愣了一下。一时间不知道院长的话是否有所隐喻。

“你大半夜的叫我来,是什么意思?”

“……”

院长笑叹了口气。

“你知道吗?世纪医院所设的治疗科室囊括了现实世界你能想到的一切病症。”

“但这里,是唯独没有精神科的。”

“你该想想:【为什么?】”

为什么?

疑问的情绪突兀传来。蒋清寒丝毫没有感觉自己被诱导。

“因为,精神疾病普遍存在。”

“在这里,我们对此习以为常。”

“但你不一样。我先道歉,因为我后知后觉地意识到,精神问题可能会对你们玩家造成很大妨碍。”

“所以,我现在来【修正这个错误】了。”

“孩子。”

“想想吧。”

“你是否将【本该肆意使唤的工具】,当成了【亲密至极的至交好友】?”

强大的未知力量随着声波传递起风浪,蒋清寒站在门口,毫无防备地承受了巨大的风压。

他感觉额头被透过,位于脑内的某些东西被毫不怜惜地触碰了。

在塔中城发生的一切,在脑内重现。

从出发时的整队、分别、争吵……

到沙墨的脸。

想想。

要多想想。

这明明是临界几乎明示,死亡率无限接近100%的任务。

这明明是丧尸贸易广泛发生之后组成的敢死队。

临界没理由不进行人与丧尸的混编……

原来如此……

原来如此!

认知的妨碍从他刚一进入塔中城就已经开始了!

在蒋清寒的记忆之中,某些人的脸逐渐模糊。

取而代之的,是腐烂的皮肉,血红的双眼。

错了……

从一开始就错了!

——

“……”

是熟悉的天花板。

吴悼的身体躺了将近一小天,他挣扎着从床铺上爬起来,僵化的关节发出咯吱声。

“回来了?”

循着声音看去,吴悼发现自己身边坐着一个上身挺直的身影。那人的眼睛直直盯着他。

是陈一遥,毫无疑问。

现在时间接近午夜。陈一遥应该是在那个临界玩家睡着之后就一直守在他的身体边上的。

虽然不知道塔中城的怪物们是否会睡觉,但对陈一遥而言,睡眠显然是不必要的。

吴悼点点头。在心中默默表示了对陈一遥的感谢之情:“那个和蒋清寒一起的还是在客厅沙发吧。”

“嗯。”陈一遥应了一声。

确认了只有他们两人能听到这段对话,吴悼开始把一路上的事情复述给陈一遥听。

然而还没等讲完,一阵异响打破了房间中沉静的气氛。

那是一阵缓慢、坚定、节奏匀称,轻柔的敲门声。

敲的是506室的房门。

对话中的两人默契地停下,对视,放缓呼吸。

敲门声还在继续。

现在是午夜,按道理应该是塔中城比较安全的时间。

吴悼起身。

“走吧。去看看。”

“好。”

陈一遥和吴悼一前一后从卧室走出,他们轻手轻脚地绕开沙发上酣睡的人。期间吴悼瞟了一眼,沙发上还是那只枣红色小马。能看到动物的感觉真是久违了。

不过,这只小马的颜色怎么感觉……有些暗沉呢?

是错觉吗?

“诶……?”

陈一遥疑惑出声,然后他示意吴悼把眼睛贴上猫眼查看。

只见门外是一个身材瘦弱的小女孩。她的右手虚握着自己的左臂,给人一种柔顺脆弱的感觉。

此时敲门声已经停歇,女孩的头轻轻低着,就像是等待着某种训斥。

以上,是正常人眼中应当出现的。

在吴悼的眼中,门外的人则是一只粉色的鼹鼠。

于是吴悼第一时间就认出来了。

门外的人,是小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