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天。
金道晛起得很早,其实压根没睡。
应金裕美的要求,他昨晚一个人睡在了一楼的沙发,说是楼上全是女人,需要有个保镖在底下候着。
这点其实也无所谓,金道晛现在所图甚大,良心本就有愧,对于一干要求自是无不应允,要多乖就多乖。
只是昨晚他看到了些相当诡异的事情,诡异到直到今早他都有些战战兢兢。
金道晛掏出备忘录,细细琢磨:
凌晨12点——帕尼溜进了泰妍的房间,至醒未出(这条pass)
凌晨1点到1点半——sunny大摇大摆的走进了yuri的房间,不知为何(这条也pass)
凌晨2点到现在——林允儿摸进了yuri的房间,诡异至极(重中之重!)
其他都无所谓,问题是林允儿大晚上的找yuri是因为什么事呢?
金道晛有些慌了,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已经摸不透林允儿的心思,也不知她如今到底对于yuri是怎么想的。
而现在她三更半夜摸进yuri的房间,说到底就两种情况。
要么是她察觉出了什么,想和yuri彻底说开;要么是这二人偷偷摸摸背着他勾搭上了。
无论是哪种情况,金道晛都觉得他承受不了。
至于半夜跟做贼似的纪录乱七八糟的东西...也是没办法的事情,他也不知道这帮姑娘为什么一到晚上就特别忙,动静还大,他想不知道都难。
尤其是那个帕尼,为啥抱着枕头进泰妍的房间呢,是一个人的夜晚孤枕难眠吗?
“啪。”
一声清脆。
金裕美收回手,斜眼冷睨着开车的金道晛,“你又在盘算什么?还嫌自己不够下作?”
“哪有你这么说自己儿子的。”金道晛不敢反驳,摸着脸嘟囔了句。
金裕美更来气了:“我说错了?吃着锅里的看着碗里的,我居然还要帮着你圆谎,我这张老脸啊...”
“这事您别管了,我能处理好。”
“鸡飞蛋打吧你就,还处理!”金裕美看着窗外,“允儿早上那表情我看着都心疼,她那么聪明,没准早知道了。”
金道晛下意识皱了下眉,没回应。
今早确实奇怪。
林允儿和yuri居然是手拉着手出来的,连去洗漱都不曾分开过一下。
yuri尚且还好,看到他的时候依旧飞快的挪开视线,但允儿相当不一样了,整个人仿佛想透了什么似的,卸下负担般的轻松。
可无论金道晛怎么旁敲侧击,她始终都没有透露口风。
直到经纪人过来带着她们前往霓虹时,她才走到金道晛跟前,一边帮他整理衣领,一边悄声说了句:
“有时候我会胡思乱想,所以你一定要和昨晚一样用最正确的方式安慰我。”
和她们几人分开、带着金女士回到首尔的路上,金道晛一直在思索她的这句话。
最正确的方式?
是指什么呢?
金道晛已经揣摩不透林允儿的意思了,脸上还挨了老妈的一巴掌,更是思绪不宁。
“算了,还是找机会问yuri吧,她更憨一些。”
也许金道晛自己也没发现,不知不觉中他已经在心里给林允儿和yuri划分好了定位。
一个愈发的具有大妇风范,虽依旧腹黑调皮;一个则是心思细腻但仍是难掩那份憨呆。
见金道晛又自顾自沉思,良久不作回应,金裕美默叹了口气:“我现在是管不了你了。得,我不多事了,但你给我记住一点。”
“您说。”金道晛将车停到医院门口,走下车绕到一边,帮着金女士将车门打开。
金裕美生着闷气,干脆利落的走下车,头也不甩:“不管怎样,别欺负允儿。”
“放心吧。”金道晛也不管看不看得见,兀自挥着手,忽地想到了什么,“对了,您也帮我跟多贤说一声,让她别乱搞事。”
回应他的只有一把飞过来的雨伞。
啪。
金道晛稳稳接住,苦笑着坐回车内。
得,这下他在自家老妈和金多贤心里的形象估计是无法挽回了,只能寄希望于老妈,希望她能帮着把金多贤那边的隐患稳定住。
事情已经很复杂,如果再让这小妮子掺和进来,他是真要掌控不住局面了。
目送着金女士走进医院,金道晛油门一踩,驱车来到了一处拍摄地。
继续拍摄《思悼》。
幸亏剧组的人需要临时准备各类道具,其他一应不太重要的角色戏份放在前头统一拍完,不然他也没法请假。
当金道晛到达的时候,宋康昊和文彩元正坐在躺椅上不知聊着什么。
“这是聊什么呢?”
金道晛走上前去,恭敬的和宋康昊打过招呼后大咧咧的坐在了文彩元的身边,顺手抢过了她手中的樱桃。
宋康昊笑着又递过一份樱桃,回道:“聊你的风流韵事咯。”
文彩元乖巧的接过却没有吃,而是睁大眼睛,死死盯着金道晛手中的那颗,看架势是要抢上一抢。
金道晛的动作更迅速,一把丢进嘴里,随后一摊手:“哥,你也这么八卦啊。”
“有说错吗?”一旁的文彩元接过话,幽怨地道,“某人可是丢下我们,陪着一票青春少女畅玩呢,啧啧。”
金道晛面不改色:“那你也找一票年轻小鲜肉吧,我可以给你介绍。”
“......”
“行了行了,怎么还怼上了呢。”
眼见文彩元和金道晛就要上手打闹,宋康昊赶忙扯开话题:“对了,道晛啊,你通知过yuri了吗?”
“嗯?怎么了?”金道晛停下和文彩元打闹的手,不解道。
“电影啊,那部《辩护人》。”
“啊,我提过了,等她那边的活动结束了会立刻进组。”金道晛似是不放心,补充了句,“完全来得及,不会影响拍摄。”
“这样啊,其实...”
宋康昊欲言又止,似乎有什么话想说,当眼神飘到文彩元身上时却又止住了话头。
文彩元虽然佛系,但为人很是机敏,当即看了看手表,拿着手机离开了躺椅,走到了远处。
“哥?”金道晛待她走远后,轻声道。
“我是想说...唉,算了,其实也没什么。”宋康昊尴尬地摸了摸鼻头,“你和林允儿xi在济州岛玩的怎么样?”
金道晛点了点头,可心里疑窦更深。
冥冥中,他只觉得宋康昊想说的并不是这个,从刚才开始这老哥就很奇怪,似乎有什么难言之隐。
恰在这时,宋康昊拍拍自己裤子上的渍迹,一咬牙终于是将话说了出来:
“其实你不在的时候有个人找到剧组推荐了个人,然后和yuri可能有些...角色冲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