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次许昌龄与宋逍遥争论无果,但此事已经传遍青云山,有支持许昌龄的意见,希望宋逍遥能入京面圣的,也有觉得宋逍遥超脱世俗,不为权贵折腰,为宋逍遥竖大拇指的。唯独元姝担忧地来劝解宋逍遥。
宋逍遥正在后山泉边沉思,元姝站于身后,说道:
“师兄,虽说我们在这青云山上,与世无争,但是皇权之威,世人皆知,你如此不给皇家脸面,违抗皇命,我怕日后京朝会再来难为你啊。”
元姝担忧并无道理,圣心难测,若真是一怒之下派兵前来,就算是与皇家撕破脸面,起了冲突,剑神一人,又能打得过多少官兵,何苦来哉。
宋逍遥也坦言道:
“师妹,并不是我有意违抗,只是我实在不愿搅进俗世当中。若我下山前去面圣,圣上再命我入仕,我定遵从本心,那便只能当面违抗皇命,那时恐怕更会引来盛怒,招来祸端。虽然是我一人之事,就怕因此连累青云山。”
元姝走到近前,挽起宋逍遥的右臂,靠在宋逍遥肩上,缓缓说道:
“师兄,我明白了。我好怀念与你一起游历江湖的日子,无拘无束,自在潇洒。回青云山虽然安稳了几年,但总感觉如今青云山过于热闹了。”
宋逍遥附和道:
“是啊,许师兄如今带领门派日渐壮大,也并不需要我们再来为门派做什么了。我时常在想,我们不如再寻个机会,下山去,或继续游历,或寻个安静的居所,度过余生。”
“好啊,不过我们能不能再等几年,我还有点舍不得牧林,想再陪他几年。”
“好,师兄自然听你的。”
......
陆独安下山回禀皇上,皇上非但没有怪罪,反而理解修道之人,不愿沾染俗世的道理,就将此事暂且搁置下来。
又过了几年,二皇子却亲自上了青云山。
此时的二皇子李景奕,已经陆续建立起暗卫,由最信任的雷琛帮其训练了一批实力不俗的暗卫杀手,李景奕的野心日渐膨胀。他借着武朝送来的钱财,不断地筹备力量,四处招揽江湖势力。他也听过剑神之名,便把目光放在了青云山上。
李景奕知道当年皇上招揽剑神被拒绝之事,于是他换了个思路,奏请皇上,希望能代表皇家,前往青云山,拜教奉香,为天下祈福。皇上以为二皇子心系苍生,其心至诚,便欣然同意,并让其从国库领上财物,作为香火钱,带人上了青云山。
李景奕为了展示诚心,一大早上山,除去雷琛和几个抬着各种赏赐之物的下人,未带其他一兵一卒。来到青云山上,见山门寒酸、观内破陋,李景奕心中暗暗有了主意。
许昌龄听闻弟子来报,京朝二皇子来访,赶忙携众师弟及门下弟子,来山门迎接,当然宋逍遥不在其中,他还在房内呼呼大睡。
许昌龄将二皇子与雷琛迎入观中殿内,礼让上座,又命弟子进来奉茶。
李景奕说明来意,此番前来是想代皇家,代圣上来此奉香,为天下苍生祈福。许昌龄听闻,一顿彩虹屁,圣上圣明烛照,二皇子仁心仁德,万民之福,苍生之幸......
李景奕听着受用,也从此处知道,许昌龄也是一个趋炎附势、谄媚权贵之人。当即与许昌龄说道:
“许道长,我一路上山,见上山景色绝美,山顶您的道观也古朴不俗,当真是灵气充沛,如此圣地,平日肯定香火极盛吧!”
许昌龄赶紧回禀:
“让二皇子见笑了,我们青云观简陋,门前香火更是稀疏。”
“哦?竟是如此,这岂不是让如此圣地白白埋没。这样吧,雷琛,你将皇上赏赐的香火钱尽数给许道长留下,然后再去我府上取银票十万两,我要以我个人名义,赠予许道长,用来修缮道观。要让我京朝百姓,都能知晓青云仙山,来此处供奉香火!”
雷琛拱手回答:
“是!”
便退身出去。
许昌龄刚想说话,二皇子起身继续说道:
“是我李景奕不忍心这等仙山被埋没,许道长莫要推辞,待银两送到,许道长可要好好修缮青云观,日后我若带父皇前来,也有脸面。”
许昌龄一听当今皇上也有可能会来,赶忙躬身道:
“我代青云山上下,感谢圣上和二皇子圣恩大德!”
李景奕走上前,扶起躬身的许昌龄。
“哈哈哈,好,许道长,我还有一事想问你。”
“殿下,您说。”
“听闻,你观中有一人,江湖人称剑神,当年父皇曾派人来请,也未见到,此人可还在山上?”
“回殿下,此人乃是贫道师弟,如今,嗯,如今还在山上,可是......”
“哦?许道长难道有什么难言之隐?”
“回禀殿下,师弟不问世事,自由散漫惯了,当年之事是我们失礼了,还望殿下赎罪。”
李景奕赶忙扶住想躬身致歉的许昌龄,继续说道:
“哎,道家中人,不被世俗裹挟,可以理解。只是我崇尚剑道,实在是很想见见当世剑神,既然有难处,就算了,不强求,不强求。”
许昌龄脸面上挂不住,当即喊来张牧林,派他前去请宋逍遥前来,张牧林出门后,许昌龄又有些不放心,便对二皇子说道:
“二皇子,您稍坐,喝点茶,我去去就来。”
许昌龄也退出殿外,赶忙赶上张牧林,一同前往宋逍遥的住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