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近午时,雷琛派人为青云山送去修缮所需的银两,然后又将宋阳喊入房中。
“宋阳,昨晚你可察觉出殿下的态度,有何异常?”雷琛坐在屋内桌前,手中捏着茶杯,说完便品了一口香茶。
宋阳站在一旁,一脸认真地开口说道:
“禀义父,二皇子突然关心我的断肢,又所说那些话,莫非是要为我赐婚?”
“噗!”雷琛刚刚入口的茶水,一口喷在宋阳身上。
宋阳见状赶紧上前帮其拍打后背,一边轻轻拍打,继续说道:
“义父,可是茶水太热,烫嘴?”
“咳咳咳,咳咳,不是茶水烫嘴,是你小子,咳咳,是你小子烫嘴!”雷琛咳嗽着推开宋阳,继续说道:
“你难道就没发现,殿下听闻张泽还活着,并未动怒也并未训斥你我吗?”
听见雷琛如此说,宋阳恍然大悟道:
“确实,前几次殿下得知我们行动失败,每次都勃然大怒,如今怎么好像漠不关心了。”
雷琛点点头,心想,这傻小子终于想明白了,于是继续说道:
“这就是蹊跷所在,我暂时还琢磨不透。既然殿下没有心急于张泽,那不如缓一缓,我们先用传书通知江湖上的暗卫,等找出张泽的踪迹再做打算,我近日要忙于陛下祭天的事,可能要住在巡防营,此事就由你先盯着。”
“是,义父!”宋阳拱单手施礼,领命向门外退去。
宋阳临近门口,马上要退出身去的时候,雷琛又补充说道:
“也不急于一时,你抽空先去一趟墨家庄,找墨家师父给你做一节木臂,日后也好为你寻一桩姻缘。办事归办事,也别耽误了你终身大事!”
“是……义父……”宋阳满脸通红,十分尴尬的说完,退出门外,快步离开。
待宋阳离开之后,雷琛吃过午饭,便匆匆赶往巡防营,下月圣上出游祭天,他可是随行的巡防都统,安保工作务必提前做好,不然稍有差池,那便是死罪。
而他这个死罪,可是已经被李景奕计划好了。
二皇子府中。
近几日皇上龙体有恙,未开早朝,李景奕也是昨晚劳累,睡至午时方才起床。因在自己府上,举止随意惯了,单披一件薄衣便下床去开房门,准备去喊来下人,安排午膳。当他抬手拉开房门,却见紫苏身披黑纱站于门外。
“嗯?紫苏你何时回来,怎么站在这儿?”李景奕稍有诧异地问道。
“回禀殿下,妾身昨夜前往青云山完成殿下交代的事情,于卯时到府复命,见殿下已经休寝,便在此候着。”艳女紫苏莺声答道。
“秋晨天凉,也不知道先去添件衣服,进来说吧。”李景奕揉搓着惺忪的双眼,一边说着,转身回房坐到桌前。
紫苏脚步轻盈,身形款款走入房中,关上房门,走到李景奕身后,伸出玉手帮其揉搓双肩。
“昨晚事情办的如何?”李景奕问道。
“禀殿下,那五位道长极为配合,进行十分顺利。”紫苏一边揉搓李景奕双肩,一边说着。
“哈哈哈,仙山之上,竟全是肮脏龌龊之人,真是可笑。”李景奕开心笑着,言罢,伸手拉住肩头紫苏的玉手,牵引至身前……
李景奕身前常伴两位绝色艳女,一位名叫紫苏,一位名为流云。乃是二十多年前李景奕自宫中所救的弃婴。
京朝宫中,宫女众多,长居宫中常感寂寞,于是不少宫女与宫中侍卫有染,频于隐蔽处行苟且之事,有因此怀孕之人,发现时已晚,便只能藏匿身形,待产子之后遗弃。紫苏与流云二人便是被宫女遗弃的弃婴,恰逢机缘巧合被李景奕所救。
李景奕为她们取名为紫苏、流云,在府中养到七八岁之后,又秘密将她们送到北海玄女宫修习。五年前二人学成,回到安阳,常伴李景奕身侧。
二人天生媚骨,又于北海玄女宫习得一身夺魂锁魄之术,最能操纵心术不正之人的心智。
李景奕交代给紫苏的任务便是,在青云山五位掌门心中种下一道指令:
八月十五,青云山上,刺王杀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