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忍着笑,尽力不让自己的目光看向他那边,开口说道:“宫婵已经去追了,想必很快就能找到昨晚的纵火之人。”
陆昭心疼地摸着被燎了一半的长发,边哀叹边说:“想笑就笑,本公子长这么大,就落魄这么一回,不用忍着,不然以后就没机会了。”
元卿揉了揉腮帮子说:“我是有道德的人,这种事我是万万做不出来的。”
通州冯家的家主闻讯赶来,忙请了两人进府。
两人借着冯家的别院简单收拾了下,没打算久待,等着宫婵来了就走。
冯家主好言相留,“二位不再多住几日?”
陆昭婉拒了,“之前麻烦您已经多有不便,昨日应陛下急召,赶着进京,就不留了,请冯家主见谅,若有下次,陆某定会登门致谢。”
冯家主见他们去意已决,便不再多言。
他从仆人手中取过一个木盒,用双手托着,言语间似有些讨好,“小儿就在京城当差,望两位大人能代草民将这东西交给他。”
元卿盯着那木盒,突然问道:“叫冯砚?”
“是啊,”冯家主点头,“他是叫冯砚,去年来信说他在礼部当差。”
元卿想起了那个在大殿上进言的年轻人,便说:“他没在礼部了,前些时候已被陛下调去了刑部任职。”
陆昭接过木盒,对冯家主点了头。
冯家主看样子毫不在意,捋着胡子笑道:“不管在哪,只要能为陛下做事,为大元做事,尽职尽责,就是好的。”
元卿笑着附和,“冯家主说得是。”
两人辞别冯家主,用剩余的银两雇了辆马车,停在城外官道上等着宫婵。
宫婵不到半刻就追上了两人的脚步,她将马拴了,抱剑站在树下。
宫婵真的是自带制冷功能的美女啊。
她就是单单往那一站,就好像能自动隔离这酷热的天气,一股清凉的气息扑面而来。
元卿眯着眼往她身边靠,宫婵转过头,眉间蹙了蹙,却也没有避开。
陆昭见状也有些蠢蠢欲动,便学着元卿的样子,打算蹭些凉气。
只是他刚动了一下,便有一把剑横在他身前,耳边是宫婵不带任何感情的声音:“这把剑不认人,伤着你我不负责。”
元卿朝陆昭看去,眸子里盛着满满的趣意。
陆昭回瞪了她一眼,忙又猫着身,钻进树底下乘凉去了。
“我昨晚去追那人,追到半路,他就自尽了。”宫婵突然说道。
“然后呢,”元卿追问,“他难道就没有留下什么证据?”
“没有,”宫婵摇头,“我将他里里外外都检查了一遍,没发现有什么明显的特征。路上带着他多有不便,只能将他藏于冷泉之下,可保尸身不腐,日后你们再派人去取。”
元卿点点头。
这样的确是一个好法子,带着刺客尸体入京,免不了要引人注意,而且路上也不好保存。
宫婵没有跟他们一起赶路,她常年在江湖奔走,有自己的习惯和方式,故而也不用元卿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