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啸被噎了回去,愤愤地甩着袖子坐下了,“我哪有审查权?!人关到现在,我连根毛都没敢碰,我知道个球啊?!”
“咳咳,钟大人,注意斯文。”梁岱中忙道,“都别急眼嘛,圣旨都还没下来,这会儿吵这些有什么用,白白添些烦恼。”
他一向都是乐呵呵的性子,就算是天大的事砸到面前,也不会着急上火。
底下的一帮官员看完这个,又看向那个。
虽然不是头一回跟着办差了,可是每回都能碰见上边的人互相掐架,比那戏台子上唱的还精彩呢。
前面有唐合出面,本来用不着陆昭开口。
但看这些人都推脱着,半天不做正事,他就有些头疼。
在密室中憋了那么多天,正愁着没地儿发泄呢,刚巧就有人送上门来给他解闷。
他没看着上首的几个人,反而是朝着下边懒洋洋地瞥了一眼,并没有针对谁,“容陆某说一句,诸位大人与其在这浪费时间,倒不如向宫里递个奏疏,辞去官职,就用不着在这儿纠结是谁的职责了,回家颐养天年、含饴弄孙不好么?”
其中一个官员的脾气立马就按不住了,指着他骂道:“好你个陆昭,要不是你进宫将陛下气出病来,我们还用得着在这儿跟你耗时间?!”
陆昭嘴角的笑意淡下去,“你说这话我可就不爱听了,连太医们都说陛下的病是因毒而起,怎么,听你这话,是非要将这罪名扣在陆某身上了?”
他回头跟元卿说:“把这些记下,回头跟陛下捎带着说一说。”
“你无耻!”那官员被陆昭堵得脸色通红,“姓陆的,别仗着你有一张好脸,就能在这里目无法纪,我告诉你,逼急了,老子上疏告你去!”
陆昭笑得更妖冶了,狐狸似的眼尾往上勾,“我长得好,跟我嘴巴利索,有直接关系么?”
那人气得手都发抖,“你……你你……”
“话都说不完整,还是先回去找个大夫治治再开口吧。”陆昭拿过元卿记录的本子看了一眼。
上面没有字,竟全是一些简笔画,还把他画得超级丑。
啧,这是报上次的仇呢。
记仇的女人真可怕。
他从她手里拿过炭笔,在上面勾画几下,一个长发飘飘的美男子就跃然纸上。
元卿站在后边瞅着,忍不住翻了一个白眼。
只是翻到一半的时候,她不巧瞅了刚才怒怼陆昭的那位刑部官员一眼,翻白的眼睛叫他看了个正着。
那位官员当即嘎一下就抽过去了。
元卿:“!!!”
这人怎么说倒就倒啊,连个招呼都不打啊!
她真不是故意的,兄弟!
说是巧合,有人信么?
和他同行的几人站起来,抬着人往外边去看大夫。
许多人聚在这儿吵了半天,光顾着耍嘴了,也没商量出个具体的办法来。
身担重任的几位要员没再说话,但都用眼神交流着。
唐合抖了抖眉毛:这商议还有继续下去的必要吗?
钟啸正对着陆昭冒星星眼:别看我,陛下只交代了让我看着犯人,没说要我们查案,不关我事,你们爱咋查咋查。
梁岱中托着脑袋沉思:等把这件事办完了,我就该告老还乡喽,得提早选个山清水秀的地方,带着夫人和孩子们好好玩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