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卿将一人踩在地上,用刀抵着他的脖子。
“老实点,我这把刀刚磨的,锋利得很,要是不小心脑袋分家了,可怪不得我。”
被踩着的人也不敢再挣扎,只是一直低着头。
旁边有人看出了他的身份,忽然惊叫道:“这不是暄王府的管家吗?这是怎么回事?”
其他人也都等着一个答案。
元卿没有急着解释,只是看着一脸阴沉的温承暄,“可看清楚了,这个人王爷认识吗?”
温承暄从牙缝中挤出来两个字:“认识。”
“那就好,下官还怕王爷又来一个死不认账呢,只要认这个人就好说。”元卿将视线转向被太监拿住的沈池,“沈将军是奉命进京来的,王爷这般是几个意思?”
温承暄对此早有说法:“她身上有皇兄的东西,本王疑心她和乱贼是一伙的,便命人将她扣下来,等候日后查清楚了再惩办。”
沈池听得牙齿都要咬碎了。
呸,刚才可不是这么说的!
如今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也敢睁眼说瞎话,都不怕闪着舌头!
元卿没有细究这些,直接从怀中掏出一份文书,叫太监递过去。
温承暄接过一看,竟是沈池回京探亲的急奏。
如此一来,沈池出现在宫中便有了恰当的理由,不能再把她当作乱贼来对待。
他侧眼朝众臣望过去,却不见沈贺的身影。
“沈大人今日怎的没来?”
有同沈贺交好的官员道:“他今日告病在家。”
温承暄心中犯疑。
真的有这么巧?
元卿看过去,“如何?沈将军是否可以放了?”
就算是再不情愿,温承暄也不能明目张胆地拿沈池当替罪羊,便叫太监放人。
沈池松了松筋骨,走到元卿身边,一脚踩在暄王府管家背上。
元卿将刀给她,转身时看见了闭眼休憩的陆昭。
陆昭睁眼看她,视线往几个大臣那边点了点。
他刚才默不作声,就是想瞧瞧到底还有谁存着异心,与温承暄同谋。
既然陛下要做戏,那他就帮着把这戏唱下去。
元卿微微点头。
即便没有提前跟陆昭打过招呼,凭借他的聪明才智,也能猜出来温承钰想要做什么。
这样的确是省了他们不少事。
不过她现在要对付的不是那些怀有异心之人,眼前的才是要紧。
温承暄早已冷静下来。
就算他们抓住了洪叔,可外面的兵马仍在,他还有胜算,他还没有输。
想着想着,他便笑起来。
元卿打断他的笑声,“哟,王爷看来是不见棺材不落泪呀。”
“本王还没追究你逃狱之罪,你藐视天威,目无法纪,本王现在就可以将你就地斩杀!”
元卿被他逗笑了。
温承暄被笑得有些发毛,“你笑什么,难道是知道自己命不久矣,害怕得失去理智了吗?”
元卿抹掉眼角笑出的泪水,“那倒也不是,只是没想到,事到如今,王爷竟还如此猖狂,真不知是哪里来的勇气。”
她张开双臂,坦坦荡荡地走到中间。
“王爷难道以为,我什么准备都不做,就敢孤身一人进宫吗?区区几万散兵而已,也敢在堂堂宁州军面前叫嚣!”
温承暄目眦欲裂,“你串通了老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