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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祈生迟疑,“还是让她们送你回去更妥当些。”

就算两个女子结伴同行,也不安全,更何况另一个还是陌生人,他不放心。

“不用麻烦了,告辞。”方月嵋拉着人往前走,低声说,“姑娘,拜托拜托,帮我个忙。”

帮什么忙?

元卿更疑惑了。

姜祈生看着她们逐渐远去的身影,挥手召出一名暗卫,“跟上去,确保方姑娘平安回去即可,不要被她们发现。”

“是。”

暗卫掠身离去。

等两人走到寺门外,方月嵋才像是如释重负,长长舒了一口气。

元卿看得越发疑惑。

这俩人之间指定有猫腻,她敢打赌。

对上她的眼神,方月嵋歉意地笑了笑,“抱歉了,姑娘,方才也是迫不得已。”

元卿也笑着点点头,对此并没有追根究底的打算。

“姑娘要往何处去?眼看天色渐黑,我还是送你一程吧,毕竟我也带了不少人来。”

元卿指了指不远处拴在树旁的马匹和马车,“我不下山,要在天黑前去给人送一些东西,路不算远。”

“那正好,这山上我也熟。”

方月嵋双手抓得愈发紧,就好像她不答应,就要这样一直抓着不放手一样。

今天的方月嵋……反常得很呐。

元卿挑了挑眉,轻声道:“好啊。”

听到回答,方月嵋立即回头对其中的几个仆人说:“你们回去告诉道长,就说我去拂柳姐姐那里住几日,叫她不要挂心,过些时候我就回去。”

“小姐,这……这恐怕不妥吧?”几个仆人面面相觑。

“有何不妥?”方月嵋板起脸,“拂柳姐姐又不是旁人,再说还有人跟着我呢,快些回去,别叫道长久等了。”

仆人们拗不过她,只能分出两人,匆匆赶回去禀报。

从归元寺到木屋没有多远的距离,只是路上崎岖难行,马车颠簸,到后半程时,两人只得下车。

木屋只用一圈半高的木桩围着。

山间不比城中,此处危险重重,拂柳一个人生活在这里,安全总没法保证。

所以木屋中除了拂柳之外,还有几个女暗卫值守。

这事拂柳也知道。

方月嵋隔着木桩正要开口,却被身边人捂住了嘴。

元卿悄悄示意几人不要出声,随后看向院里。

一道纤细的身影提灯站在木阶上,遥遥望着即将沉入山中的夕阳。

望了片刻,她转身取来长杆,将灯挂在屋檐下。

猛然一阵风刮来,翻卷起她的裙角。

炽烈的火红铺了她满身,美得像一幅画。

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

风戛然而停,檐下的身影急速追至院中。

她怔怔地看向自己伸出的手,身形晃了晃,看着像是无助极了。

就在众人以为结束时,院中的人却开始起舞。

由缓变快,踏步、摆臂、旋转、飞跃,每一个动作都好像注入了生命力。

墨发长裙无风而动。

与方才的感觉截然不同。

拂柳收回手臂,急促地呼吸着。

这是她第二次凭着自己的心意,随意而舞。

那些压在心里的石头好像都不见了,不用在意别人的眼光和审视,好轻松啊!

她脸上的面纱也不知在何时掉落,看的人没有察觉,跳的人也没有察觉。

此时更加让人注意到的,反而是她那双明亮的双眸,和发自内心的笑意。

元卿无声赞叹着。

此时她才真正明白了“七绝”的含义。

拂柳不仅仅“绝”在舞技上,更重要的是,她真的将舞蹈融入了生命之中。

对于舞蹈,她是真的喜欢,并不单单是为了生存。

忽然头顶上方有一道极细微的声音传来。

元卿对这声音最是熟悉,自然知道一飞而过的是谁。

她挥退暗卫,慢慢走进院子里。

宫婵站在拂柳跟前,探究的眼神定在她脸上。

拂柳像是被吓到了,愣愣地看着突然出现的白衣女子。

“你认识我姑姑。”宫婵肯定道。

这下就连元卿都略感诧异。

拂柳见过宫檀?

拂柳茫然,“你姑姑是谁?”

说完这句话,她抬手摸了摸,才发现遮疤的面纱已经不见了。

她瞬间捂住脸,头也埋得极低。

元卿走过去,将刚才捡到的面纱还给她。

等拂柳戴好面纱,宫婵开口说:“你从前,有没有见过一个白衣女子,她武功很高,长相与我有七分相似?”

拂柳这才开始认真打量面前女子的相貌,片刻后,轻轻摇了摇头,“我没见过像你一般样貌的女子。”

宫婵眼中的光刹那间暗下去。

“不过……”拂柳眉头紧拧,“若是武功高强的白衣女子,我依稀记得是见过的。”

宫婵忍不住向前一步,“是在哪里?什么时候?”

“我也记不清了。”拂柳揉了揉额角,“只记得幼年时无意中跑到山上,在山林之中隐约见到一个像仙子般的人物,我便被吸引着跑过去看,后来发生了什么,实在是想不起来。”

拂柳似是引发了头痛,眉头越拧越紧,脸上也带了痛苦之色。

元卿急忙上前,一手拉住宫婵,一手搀着拂柳,“有什么事我们慢慢说,先进屋。”

在宫婵出现的时候,方月嵋早已带着仆从先离开了。

等她们这边安定下来,方月嵋独自一人进了屋,手上还提着两个食盒。

她担忧地看了眼拂柳,随后目光转向另一边,“原来你要找的人就是拂柳姐姐啊,真是巧了,我也是来找她的。”

拂柳面色已经缓和很多,起身接过方月嵋手里的食盒,“怎么能劳烦你做这样的事,快些放下,我来。”

方月嵋也不跟她客气,转身坐在桌边,好奇地将面前的人打量了几遍。

元卿面纱早已摘掉,此时露出的是她本来的面貌。

而在江州时,方月嵋是见过她另一个身份的,故而此时感到惊讶,也在情理之中。

方月嵋将自己见过的那人对比了半晌,心中暗暗吃惊。

元卿知道她想的是什么。

虽然不介意方月嵋提前知道她的身份,可是对于这件事,她还是想尽量圆一下,这样就算将来被捅出来,也不至于连累了方月嵋。

至于她信不信,那就另说。

“方姑娘是否觉得我这张脸有些眼熟?”

方月嵋自己在心里已经编好了许多借口,来掩饰这般惊人的发现,却怎么也没想到,对方反而先坦言了,于是只能跟着接话:“是啊,的确有些眼熟,想来是一场缘分罢。”

“重新认识一下。”元卿伸出手,“我叫越青,超越的越,青天的青。”

方月嵋看着她伸出的手,一时愣在那里。

拂柳解释道:“这是越老板家乡表达友好的礼节。”

方月嵋恍然,也伸手回握。

宫婵不喜欢凑热闹,直接回了屋子休息。

元卿和她们吃完饭,便端着一些点心和热好的饭食,给宫婵送去。

宫婵还没有休息,坐在床上认真地擦拭那把剑。

眉眼褪去冷意,在暖黄的烛火下,显得庄重而又虔诚。

元卿放下饭菜,搬了凳子坐到床边,也不说话,就这样静静地看着她擦剑。

过了许久,宫婵才说:“我们宫家天山剑的持有者,有一个代代相传的剑招,叫‘穿花拂柳’。”

元卿想着先前的事,猛然反应过来,“你是觉得,拂柳可能跟那件事有关?可是这个名字……”

“除此之外,我还有一个证据:我刚才说过,‘穿花拂柳’是剑招,那姑娘在院中跳舞时,身形步法与此剑招十分相似,而她又毫无内力,故而我才如此判断。只有招式,而无内功心法相配合,若不是偷学,那便是我姑姑亲自指点,无论是哪一种,她与我姑姑都脱不开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