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瞻墉双手一摊:“恨我的人,不差你一个。”
“把他们都押下去,我待会儿亲自审讯!”
骆秋姗等人都被押走之后,唐赛儿语气揶揄道:“三皇孙似乎很中意那个姑娘?”
朱瞻墉摆手道:“可不能乱说,那可是靖难遗孤!”
唐赛儿不信道:“那我还是白莲教圣女呢。”
就在这时,一个熟悉的人影出现。
“三皇孙,我回来了!”胡瑕激动跑了进来。
朱瞻墉好奇道:“这么快就回来了,你娘他们现在过得怎么样?”
胡瑕感激道:“多亏了三皇孙当时留的银子,我娘身子好多了,现在村子里的人都很照顾我们家!”
“我们家过年的时候,周边村子都过来拜年,特别热闹!”
朱瞻墉倒是不意外,胡瑕现在也算是太子府的护卫编制,这身份放在小乡村,属实是衣锦还乡了!
看着胡瑕现在春风满面的样子,他开口道:“正好有件事需要你去办一下。”
“你去一趟兆台县,当初泰安帮的副帮主申净冰应该还在那里。”
“你把他悄悄领过来!”
胡瑕干劲十足,一接到命令,立刻就转身去办!
唐赛儿疑惑道:“三皇孙找申净冰做什么?”
“我听说那家伙拿到万两银子之后,盘下了几间铺子,还一口气娶了十房老婆!”
朱瞻墉有些意外,这申净冰日子倒是过得挺滋润。
不过他之所以将对方留下,就是为了这一天!
身为曾经的叛党副领头,身份摆在那里。
如果他是骆秋姗的父亲,那么要想在青州找入手点,必然会找上申净冰!
申净冰是一张可用之牌,他打算借助这张牌,将这批激进的靖难遗孤从阴暗中揪出来!
他挠了挠头,换做过去,这种事情直接交给朱高燧去处理就行的。
现在三叔成了普通人,朝廷也没有派人来叫他回去的打算。
他现在又不好到处乱跑,只能对靖难遗孤下手!
无论是教坊司还是释放诏狱内的建文旧臣。
现在大明朝廷对靖难遗孤的态度已经好了许多。
这种时候还急着跳脚的,就是那群不死不休的!
他这边很快就来到了衙内的临时牢房中。
这里的牢房虽然简陋,不过光线还算明朗。
朱瞻墉提走一个靖难遗孤进审讯室后,直截了当道:“说一句有用的线索,我放你走!”
“我不需要你说很多,一个就够了!”
“你不敷衍我,我也不会亏待你!”
“现在朝廷已经对靖难遗孤很宽容了,想想教坊司,再想想半年前陆续释放的建文旧臣。”
“你们继续对抗下去有什么意义,你们颠覆了现在的朝廷,百姓的日子只会回归困苦,以前死去的人同样不能复活!”
这名靖难遗孤眼神一暗,这让朱瞻墉心中一笑。
果然和他所想的一样,哪怕现在靖难遗孤激进一派倡导对抗,但其中有很多人心态处于矛盾状态!
“我们这次来找白莲教,根本目的不是让白莲教合作。”
“骆大人早就看出白莲教和过去的不同,接下来的目的其实是渗透和对外恶化白莲教形象!”
“只是这一切都得在一开始建立合作才能展开。”
“如若合作不成,接下来我们就会以白莲教名义去作乱。”
朱瞻墉暗道果然,这些靖难遗孤心思果然没那么简单!
他拍了拍对方的肩膀:“我能听出来,你其实是不希望世道继续乱下去的。”
“放心,很快你们就不需要再继续挣扎了,日子会慢慢好起来的。”
这名靖难遗孤当场抱头落泪:“我只想和我媳妇安安稳稳过日子,我媳妇怀了孩子,我不能再让他们继续过这样提心吊胆的日子了!”
“抗争这么些年,到头来没有一个安稳的家,只能四处逃窜,就像过街老鼠一样!”
朱瞻墉接着如法炮制,利用已知线索去套话,告诉其他靖难遗孤,他们同伙全都招了,就剩对方一个了!
六人当中,只有两个人死不开口,态度坚决!
对于这种人,朱瞻墉自然没有留下活口。
他们的恨意太坚决,要是让他们活着离开,迟早他们的刀下还会有很多无辜者的冤魂!
朱瞻墉整合了目前的线索,不仅知晓了这次靖难遗孤找上白莲教的全部计划。
对于靖难遗孤现在的位置也有了线索。
可惜给出线索的四人情报太有限,核心线索恐怕只有骆秋姗才知道。
当骆秋姗被带到审讯室时,她深吸了一口气,反抗道:“你敢再对我动手试试,我咬舌自尽!”
朱瞻墉做了一个“请”的手势:“你要是敢的话,现在就可以!”
“到时候你的尸体会是什么下场,我就不清楚了。”
骆秋姗恨恨道:“你就是恶鬼!”
朱瞻墉冷哼一声:“靖难遗孤的计划我都清楚了,你们靖难遗孤现在有两个据点,一个在河南南阳府,一个在辽东都司一带!”
“朝廷已经在逐渐让步,你们为何还要继续惹事?”
“那六人明显都不想这种悲剧继续下去,所以我才知道这些。”
“我记得你之前也反对让靖难之仇继续持续下去,现在为什么还要来做这种事!”
骆秋姗红着眼眶,鼻子抽了抽:“你以为我想这样吗,现在靖难遗孤当中投靠保守派的人越来越多!”
“我爹作为激进派的领导者之一,自然需要在这时候让激进派做出成就,挽回离开的人。”
“白莲教是眼下最佳的突破口,所以我才被派过来的!”
朱瞻墉戏谑道:“你爹可真自信,就没想过白莲教会帮我们?”
骆秋姗嘟囔道:“我哪知道白莲教都是一群疯子,被你们明军杀了这么多人,竟然还愿意帮你们。”
朱瞻墉耸肩道:“人家那叫识时务,你们要是也懂这样,说不定现在早就能过上安生日子了!”
“如果你肯交代出靖难遗孤的详细部署和其他计划,事成之后我一定放你离开。”
骆秋姗倔强道:“我才不信你,我也不会去害我爹!”
朱瞻墉见状,突然起身:“我的手怎么有点痒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