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饭时。
胡荣不断朝朱瞻墉敬酒。
胡善祥一边给两人夹菜,一边叮嘱道:“爹,你和晋王都少喝点……”
胡荣脸色发红,笑道:“今天爹高兴!”
“善祥,你也和爹喝一杯吧。”
他说着拿起酒瓶,给胡善祥倒了一小杯。
胡善祥见状,狐疑道:“爹,你不是从不让我喝酒吗?”
“今天你怎么怪怪的。”
胡荣没有回答,只是拿起自己的酒杯抬到了胡善祥面前。
胡善祥拿起酒杯,轻轻一碰。
当她轻饮一口时,下一秒就被呛得连连咳嗽。
她一边喘着气,一边给自己倒水。
“咳咳,这也太辣了,真不知道这有什么好喝的。”
朱瞻墉看着胡善祥可爱的样子,笑着说道:“懂酒的人才能品味其中的滋味。”
胡善祥喝了水后,稍微缓了过来,随后摇了摇脑袋:“我才不想懂!”
胡荣同样笑了起来,随后将杯中的酒一口喝完!
饭后,胡荣喝得太多,最后被胡善祥搀扶着回房睡去。
胡善祥回来后,一脸无奈道:“要不是今天不当班,爹喝这么多又得被训了!”
朱瞻墉此刻正回忆吃饭前胡荣的话。
“晋王,若你真的想留下善祥,我依旧会调任离开。”
“往后善祥的安危就拜托晋王了!”
这番托付之话也代表着胡荣做出了最终的决定!
如今他回过神来,听到刚回客厅的胡善祥这番话,好奇问道:“善祥,你爹不是百户吗,谁敢训他?”
胡善祥来到了朱瞻墉身旁坐下后,小声说道:“我爹要面子,你听了可千万别和他提起这件事!”
“前段时间我爹办事出了差池,现在被降成总旗了。”
朱瞻墉眼神微动:“那又如何,你爹就算被降为总旗,百户的名声还在,谁敢随便找他麻烦。”
胡善祥却是撇了撇嘴:“那可就多了!”
她显然没有打算继续说下去。
朱瞻墉当即转移了话题,拿出了精心准备好的礼物。
胡善祥打开后,惊喜地拿出来戴在了脖子上,是一个围巾!
她感受着围巾上轻盈温暖的绒毛,嫣然一笑:“谢谢晋王!”
她正开心,突然语气一转问道:“晋王没忘了溪瑶姐姐的礼物吧?”
朱瞻墉哭笑不得,没想到二女竟然都这么为彼此着想。
看来自己不在的时候,两人之间的关系已经宛若姐妹了。
他陪了胡善祥一下午,随后便回了太子府。
傍晚时分,朱瞻基瞧见刚回来的朱瞻墉,连忙叫住对方。
“瞻墉,明夜团年,这段时间就别乱跑了。”
朱瞻墉快步上前,将朱瞻基拉到了一个角落。
“大哥,我想拜托你一件事。”
朱瞻基一听,露出一副难以置信的神情。
没想到自己这个弟弟竟还有主动请他帮忙的时候。
他也没有丝毫犹豫,拍着胸脯说道:“你只管说,大哥肯定帮到底!”
朱瞻墉见状,心中不由一暖。
自己大哥甚至都没有问具体是帮什么忙就爽快答应了!
他也没有继续藏着,直言道。
“大哥,此事还需隐秘进行。”
“我听说三叔被贬后,你接手了锦衣卫?”
朱瞻基微微颔首:“算是吧,我在锦衣卫更多是在震慑和监督,毕竟锦衣卫有自己的都指挥使,我总不能抢赛哈智的活!”
朱瞻墉好奇问道:“那大哥你在锦衣卫中好活动吗?”
朱瞻基下巴一抬,自信道:“你别忘了,大哥我不仅是锦衣卫,还是太孙!”
朱瞻墉当即说道:“大哥,那你帮我调查一件事。”
“锦衣卫百户胡荣降职一事,不知道你有没有听闻。”
朱瞻基眼神微动,煞有其事地看了一眼朱瞻墉。
“胡荣告诉你的?”
朱瞻墉微微摇头:“大哥,我知道你在想什么。”
“此事我并非是要替胡荣打抱不平,而是这背后牵扯到了一些其他事情。”
“我需要提前多调查一下。”
朱瞻基叹了口气:“我对胡荣印象不错,当初他也有处处帮你的忙!”
“他被降职的时候,其实我就去查了一下,的确很蹊跷。”
“那场任务情报充足,在抓捕前就将现场包围。”
“人却这样凭空不见逃走了,我怀疑是当时出任务的锦衣卫有人做了小动作。”
“只是不管过程如何,结果就是失败了,这件事情必须得有人来承担责任。”
“此事你要是站出来帮胡荣,反而会将他们推入不好的境地。”
朱瞻墉点了点头:“大哥,这些我都知道,但你有没有想过,这背后针对胡荣的人是出于什么目的这么做?”
朱瞻基神色一愣:“难道不是锦衣卫之中有人收了贪官的贿赂,将人放跑的吗?”
“要知道此事发生后,不仅是胡荣降职,当时参加任务的所有锦衣卫全都被审讯了一遍。”
“只是每个人给的供词都很正常,此事最终也就不了了之。”
朱瞻墉眼睛微亮:“大哥,那当初审讯的供词都还在吗?”
朱瞻基不安道:“当然还在,这些都是要记录在册的。”
“瞻墉,你如果真的想调查,我劝你还是等到年后再说!”
“大过年的要是再惹出事情来,爷爷可不会有好脾气的。”
朱瞻墉点了点头:“大哥,你放心好了,我心里有数!”
“我就是想看看这些供词,确认一下当时的情况。”
朱瞻基无奈点头道:“那好吧,等明晚过后我就让人送过来!”
“在此之前,你就老老实实待在府上。”
“还有一件事,你和溪瑶之间的婚约有这么长时间了。”
“不仅是爹娘,爷爷似乎也有意想要给你正式将婚事定下来。”
“你是怎么想的?”
朱瞻墉闻言,没有答话。
朱瞻基见朱瞻墉这副样子,劝道:“瞻墉,我知道你有很多事情要办,婚姻大事说不定也会牵绊住你!”
“不过你也不小了,而且我现在已经成婚,太孙妃更是有了身孕。”
“我这边可当不了你的挡箭牌!”
朱瞻墉扭头看向朱瞻基:“大哥,难道你就不怕有了家室以后,这些会成为你的软肋?”
朱瞻基听后,却是笑了起来:“瞻墉,你说什么呢,如果真按你的想法来,你不就是我的软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