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喊谁?
肯定不是喊他。
因为阮糖只会叫他狐衍哥哥,或者喊他师父。
让女孩儿这样撒着娇,用细细软软的声音,喊出这个暧昧称呼的,到底是哪个该死的男人?
狐衍眼底克制不住地燃起了暗火,像是有一只手,紧紧攥住了他的心脏。
连呼吸都带着刺骨的疼意。
阮糖对此一无所知。
她只不过是梦到了第四位面的顾鸣学长,当时被要求这么叫过他。
而且,顾鸣总在她睡着的时候,坏心眼地逗弄她,不让她好好睡。
在梦里,顾鸣学长将她压在了床上,咬着她柔软的耳垂。
哪知。
在现实里,也感觉到了一阵轻微的刺痛,却是来自唇边的。
呼吸仿佛被人夺了去,她想张开嘴呼吸大口大口地呼吸,却有别的什么东西,率先堵住了她的唇。
还要榨取她仅剩的氧气。
“唔……!”
阮糖惊醒了。
对上一双猩红的狐眸。
柔软嫣红的双唇已经发麻得失去知觉一般,只被迫扬起修长脆弱的颈项,承受着男人急迫热烈的吻。
要……要窒息了……
意识差点要远离的那一刹那,男人终于放开了她。
用带着薄茧的指腹,暧昧地抚过她微肿的唇。
嗓音沙哑低沉。
“这是惩罚。”
阮糖劫后余生一般,大口大口呼吸着新鲜空气,桃花眸里溢满了生理性的泪水。
整个人都被亲得晕晕乎乎,找不着北。
狐衍眸光幽暗地望着这样的阮糖,喉结轻轻滚动。
大手抚摸着她的头发。
“乖乖的,不许被别人勾走了,知道么?”
阮糖努力平复着呼吸,听不进去他说的什么。
听着女孩儿动听诱人的声音,男人的眼神又黯了黯。
大手向下,落在她纤细的后颈处。
强迫她抬起糜丽漂亮的小脸,又想低头吻下。
医务室的门却被人推开了。
“小姐,您身体好些了么?”
……
阮糖所在的病床前,罩着布帘。
因此,走进来的狼烬,并不知道布帘背后的床上,正交织着两个人的身影。
高大俊美的男人,将又软又媚的女孩子搂在了怀里,低着头,正欲吻上。
听到这声音,不悦地皱了皱眉头,很是烦躁的样子。
阮糖却一下子睁大了桃花眸。
“狼烬……唔……”
还没等她说出求救的话语,醋意上头的狐衍已经不由分说地吻了下来。
将她的唇堵得严严实实,不给她一丁点出声的机会。
阮糖只要一张口,就会被他趁虚而入。
狐衍心里酸得厉害,难道阮糖口中的“老公”,是这个狼烬?
越想越是嫉妒。
大手攥着女孩儿的腰窝,越发深入地吻她。
狼烬对此一无所知。
以为阮糖仍然不想搭理他。
他垂下头,眼底满是落寞。
“小姐,我刚刚遇到敖越了,他说……”
狼烬攥起拳头,平复了一下烦躁,尽量平静地说出那句话。
“他说,您向他告白了。”
帘子后面的阮糖发出了一声软绵绵的娇呼。
因为,听到这件事的狐衍,醋意大发,在她敏感的腰间轻轻掐了一下。
还在她耳边用气音哀怨道:“糖糖,你到底招惹了几个男人?”
阮糖说不出话来,眼尾泛起昳丽的嫣红。
狼烬听到阮糖的声音,以为她是因为害羞。
可那声过分娇媚的轻吟,仍是令他耳根泛红,呼吸也急促了起来。
“小姐,到底是怎么回事。我不认为,您会喜欢上那只蠢狗……”
阮糖这次没有回答。
狼烬焦急地追问。
“小姐?”
室内静了下来。没有人说话。
却只听到衣料轻微的摩擦声。夹杂着刻意压抑的低沉的呼吸声。
那呼吸声仔细听来,竟是男人的!
狼烬脸色瞬间一变。
一把掀开布帘,将床上的情况收入眼底。
只见软媚的女孩儿被搂在男人怀里肆意亲吻着,小脸泛起嫣红的风情。
微微凌乱的床单之上,女孩儿从裙摆下伸出两条雪白修长的小腿,纤细诱人。
那双水雾弥漫的桃花眸,缓缓地朝他看了过来。
眼尾一颗胭红的小痣,被泪意浸透得莹润,饶是媚意横生。
这媚,却是因别的男人。
狼烬的双眸登时猩红一片。
瞬间幻化出锋利的狼爪,朝狐衍后心挖去!
狐衍只好放开了阮糖,转身应战。
两人打得不可开交。
小小的医务室,桌子、椅子、帘子,都被毁得乱七八糟。
打斗的动静吸引了不少围观人群过来,都一脸八卦和震惊地看着这戏剧性的一幕。
有被颜值惊艳到的。
“天哪,这男帅女美的颜值,是在拍偶像剧吗?摄像机在哪?”
也有看热闹不嫌事儿大的。
“芜湖!三角恋!修罗场!打起来打起来!”
还有在线做庄的。
“忠犬大灰狼保镖vs心机腹黑狐狸美人,到底谁能获得我们小猫咪的芳心,开盘啦开盘啦,买定离手!!”
鹤白闻讯赶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两个男人因嫉妒,大打出手的一幕。
脸色阴沉得厉害。
“都给我住手!”
然而两位打得太上头,没人听他的话。
鹤白压抑着胸口的怒意,喝道:“你们吓到阮糖了!”
这两人才仓促地停了手,朝病床上看去。
阮糖抱紧小被子,缩在床角,小脸发白,身子还微微发着颤。
脑袋上的小猫耳朵都变成飞机耳了。
毕竟狼烬与狐衍都是各自兽族的首领,身上本就带着野兽的威压,打起来更是顾不上压抑气势。
阮糖被他们的威压波及,桃花眸泛着水光,眼眶也微微有些红。
格外得惹人怜惜。
“小姐,抱歉,我……”
狼烬的话被狐衍抢先打断。
“糖糖乖,不怕,我不会伤害你的。”
鹤白冷淡地推开挡路的两个男人,径直走过去,脱下外袍罩在阮糖的头上,挡住那灵动可爱的猫耳。
随后小心翼翼地弯腰,将吓坏了的小猫咪从床上打横抱起。
狼烬脸色一沉。
“慢着,你要带小姐去哪儿!”
狐衍也不悦地眯起狐眸,狠狠皱了皱眉头。
鹤白脊背挺得笔直,一袭白衣无风自动,颇有种清越卓绝的不凡气质。
“带她去一个不会被骚扰的地方休息。”
他将“骚扰”两个字咬的很重。
扫过两人的视线,满是冷淡的鄙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