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为何,鹤白老师的嗓子变得很沙哑,气息也有点不太稳的样子。
但不管怎样,知道刚才的是梦,阮糖总算松了口气。
眨了眨弥漫着水汽的眸子,可怜巴巴地说。
“我再也不吃章鱼小丸子了……呜呜……”
鹤白愣了一下,随后失笑起来。
他本是极冷的气质,五官异常俊美,却总是面无表情,惹得别人不敢接近。
此时生动的笑意缓缓绽放在那张容貌出众的脸上,一下子令他的五官明艳起来,简直令人移不开视线。
阮糖也是第一次看到鹤白老师这样笑,于是也看得呆了呆。
“老师,你笑起来好好看哦。”
小脸儿因为刚刚睡醒,还带着薄粉。
一双被欺负得红肿湿润的唇,显得格外诱人。
鹤白眼眸沉了沉。
——明明是你好看多了。
怎么一点自觉都没有。
小笨猫。
“肚子饿了吧。我煮了粥,端来给你。”
听到有吃的,阮糖双眸一亮。
“谢谢老师!”
鹤白摸了摸她的头发,放下书,起身去厨房。
阮糖歪了歪头。
咦,老师刚刚的书,好像拿倒了诶?
不愧是鹤白老师,还能倒着读书耶!好厉害!
……
喝完粥,阮糖还是觉得身子有些累,于是又睡了会儿。
这一觉就安安稳稳睡到了晚上。
她睡了多久,狼烬就在外面等了多久。
夜晚时分,高大的男人倚在墙边,周身被浓浓的夜色笼罩,显得有些寂寥。
他抬头仰望着阁楼二层的暖黄灯光,目光痴然。
阮糖就在那里。
就在那抹暖融融的灯光里。
她在干什么呢?为什么这么久了还不出来?
那个混蛋老师是不是也在她旁边?他们——
他们在干什么呢?
他不敢细想,内心充斥着刺痛和嫉妒。
鹤白在这栋阁楼周围设下了结界,狼族并不擅长这种保护性质的术法,所以没办法进去。
只能心急如焚地等在门口。
房间里。
阮糖终于醒了。
她伸了个大大的懒腰,突然发现自己的猫耳朵和猫尾巴都不见了。
又惊又喜地摸摸小脑袋,又摸摸小pp。
“咦,真的不见啦?!”
鹤白原本在她床边守着的,见状,宠溺地勾起唇角,摸了摸她的头发。
“我用术法强行把它们收回去了。今天你太累了,改天我再教你怎么控制它们。”
阮糖双眸亮晶晶地望着他。
“鹤白老师好厉害!!!”
被她这样看着,鹤白只觉得自己引以为傲的自制力都有些危险。
女孩儿刚刚睡醒,脸颊还带着淡淡的薄红,衣襟有些凌乱地敞开了,露出精致的锁骨。
雪白细腻的肌肤上,零星散布着暧昧的痕迹。
都是他刚刚趁阮糖睡熟,悄悄种下的。
鹤白喉结重重滚动了一下,嗓音沙哑的厉害。
“今天很晚了,就在我这里休息吧?”
阮糖一下子有些犹豫了。
刚刚鹤白看着她的目光,晦暗得有些吓人,像是要一口把她吃掉似的。
总觉得留下来过夜的话,会发生什么不得了的事!
求生欲作祟,她还是拒绝了鹤白的邀请。
“我……我想回宿舍休息。”
鹤白也不为难她,轻拍了一下她的小脑袋。
“好。那我送你。”
这个阮糖倒是没有拒绝。
下床的时候,不知为何,腿有点软,差点跌倒。
被鹤白及时揽住了腰。
“小心。”
男人身上淡雅的清香传来,十分好闻。
阮糖总觉得自己刚刚在睡梦中,好几次都被这样的清香笼罩着,而且每次都会发生一些奇怪的事。
阮糖悄悄红了脸。
“我扶你。”
于是,鹤白就一直这么揽着阮糖的软腰,将她送到了楼下。
狼烬听到开门的动静,倏然站直了身子,朝门口望去。
然后就僵硬地愣在原地。
阮糖柔弱无骨地被高大清冷的男子搂在怀里,身子软软地被他搀着走来。
衣襟微敞,雪白精致的锁骨边缘,零星点缀着几点暧昧的红色痕迹。
意识到那是什么之后,狼烬几乎发狂。
鹤白脚步微顿,目光冷淡略带嘲讽地,投向了脸色难看的狼烬。
看到对方露出嫉妒与愤怒的模样,鹤白愉悦地轻轻勾起了唇。
还特地俯身,凑到阮糖身边,用狼烬也能听到的音量说。
“抱歉,糖糖,我下次会节制一些,不会再让你这么累了。”
阮糖迷茫地歪了歪头。
鹤白老师在说什么?
为什么她都听不懂?
可狼烬听懂了。
他的理智彻底绷断,右手瞬间幻化成指甲锋利的狼爪,朝鹤白的面门狠狠抓去。
却在即将袭上鹤白时,堪堪停在了半空中。
因为阮糖用小小的身躯,挡在了鹤白身前。
娇怯害怕的模样,动作却十分坚定,护着鹤白。
这一幕深深刺痛了狼烬的心脏。
“小姐,您为何……护着他?”
“鹤白老师帮了我……你、你不许欺负他!”
狼烬想起,不久前,阮糖也是这样坚定地护着他,阻止了阮辰对他下手。
可现在,她却护着另一个男人,把他当成了敌人。
狼烬觉得心口发苦,连呼吸都是苦涩难当的。
他缓缓收回了狼爪,又缓缓在阮糖身前单膝跪地,垂下落寞的双眸。
“我是您的狗,自然听从小姐差遣。请小姐……不要怕我。”
他嗓音沙哑苦涩,每说一个字,心口都像是在刀尖儿上滚过一遭似的,疼得鲜血淋漓。
与此同时,心底另一种按捺不住的念头,也愈来愈鲜明。
——想把碍事的人都杀掉。
想要独占小姐。
【叮咚,狼烬黑化值+20,目前为60点!任务已过半,请再接再厉!】
阮糖也很意外。
她也没干什么呀。为什么黑化值涨了?
不过这样也好,距离她完成任务又更进一步啦。
……
阮糖怕狼烬和鹤白又打起来,于是让鹤白先回去了,让狼烬送自己回宿舍。
一路上,狼烬甚至不敢与阮糖并肩而行,只默默跟在她身后。
安静地把自己的气息掩藏起来。
因为小姐讨厌他,害怕他,不想看到他。
他再难过,也不想吓到阮糖。
哪知,阮糖努力走了一会儿,双腿仍是酸软得厉害。
累得呼吸也急促了起来,小脸红扑扑的,愈发的诱人。
她怯生生地转过头,小声地问狼烬。
“你可以扶着我吗,我腿软……没力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