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清长得是极好看的。
因此,靠这么近的时候,这张俊美的脸更有杀伤力了。
阮糖反应慢了半拍,想起要回答的时候,已经被晏清误会了。
“迟疑,那就是亲了吧。”
晏清垂下眼眸,敛去眼底的嫉妒与酸涩。
“没关系,我帮你擦干净。”
阮糖愣了下。
擦干净?怎么擦?
男人的指腹暧昧地擦过她柔软的唇。
阮糖松了口气,只是用手啊,吓死了、还以为……
然而下一秒,她就被突然俯身的晏清吻住了。
“唔!!!”
虽然这里是学生会办公室,里面没人。
但是外面就是走廊啊,随时都会有人经过的!
堂堂学生会会长,就这么大大咧咧地和一个“男生”亲吻!他怎么胆子这么大啊啊啊!
阮糖又羞又恼,想推开他。
“乖,我帮你忘掉他。”
晏清仍是清冷似谪仙的气质,眼底却泛起了深邃的欲念。
他哑着嗓子,干净修长的手指,轻轻抬起阮糖尖尖的下巴,低头吻住那双饱满诱人的唇。
这是他的初吻,他本是不会的。
可在吻住她的那一瞬间,脑海里不自觉就闪过了许多冶艳的画面,身体极为自然地自己行动了起来。
使得本来只是想蜻蜓点水的吻,变成了令人脸红心跳的深吻。
阮糖快哭了。
呜呜呜怎么这里也是个变态啊啊啊。
救、救命,要被吃掉了啦——
上天像是听到了她的求救一般,突然一道石破天惊的“草”,响彻整个学生会办公室。
阮糖吓得身子一颤,这里竟然还有别人!
只见房间中央的沙发上,毯子被人猛地掀起,坐起来了一个人。
那是个桀骜俊美的青年,留着又帅又痞的狼尾发型,眉眼略显凶相。性感的薄唇上钉了个唇钉,折射着冷光。
耳后纹着一串漂亮的花纹,浑身的野性气质,宛如一头凶狠的豹子。
池炀本来是在沙发上睡觉的,做了个噩梦。
他梦到自己喜欢上一个漂亮乖软的小家伙。
刚求婚成功,结婚典礼上,却发现小家伙身边站着其他三个男人,都穿着一身漂亮的白西装,比他更像个新郎。
他气得和情敌们大打一架,一回头,却发现他的亲亲老婆被人拐跑了。
竟然还有别的情敌?!
气得他当场爆了个粗口,从沙发上猛地坐了起来。
察觉到是梦之后,池炀讪讪地摸了摸鼻子,喃喃自语。
“吓老子一跳,原来是梦啊。”
吓死了。
好在他才不谈恋爱呢。
谈恋爱哪有打架有意思。
女人只会影响他拔剑的速度!
池炀回过神来,才发现,不远处站着两个人。
都是一副见鬼的表情看着他。
一个是他从小到大的死党、学生会会长晏清。
另一个……
池炀愣了下。
娇小、柔软、仿佛一只手就可以捏死,好弱。
却那么漂亮精致,白得像一捧雪,唇却那么红,红得像最诱人的罂粟花……
是……男孩子?
他听到自己心跳的声音。有点懵地按住了胸口。
怎么跳得这么快,还没从噩梦里回过神来吗?
池炀定了定神,漂亮地翻身跃下沙发,双手插兜,晃荡着走上前。
站没站样地把胳膊搭在了晏清的肩上,朝那小东西抬了抬下巴。
“喂,晏清,这谁啊?”
晏清皱了皱眉头。
他应该是没看到刚才那一幕。
还好。
虽然他是不介意在朋友面前出柜,但这小家伙脸皮薄,应该不想被别人看到吧。
“是……”晏清微微滞了下,自己还一直没有机会问对方的名字。
阮糖红着脸低下头,嗓音软软糯糯。
“我、我叫阮糖。我是晏清学长的……朋友。”
“阮糖啊。小软糖。”
池炀将这个可爱的名字来回念了两遍,就觉得口齿留香,仿佛真的含了颗软糖在嘴里似的。
池炀唇边噙着痞痞的笑,伸出戴着银色指环的修长手指,戳了戳阮糖那软糯的小脸。
“哟,没想到还有这么可爱的小男生啊。你真的是男孩子吗?不会是女生扮的吧——”
晏清的脸色沉了沉。
他一把拍开池炀的手,将阮糖拉到自己身后,用自己的身体阻挡开两人。
沉着脸淡淡地警告。
“管好你的手。”
池炀愣了下。
“不是吧阿sir?都是男的戳个脸怎么了?”
他略微俯身凑近阮糖,笑嘻嘻地问。
“你说对不对呀小软糖。”
阮糖红了脸,咬着下唇,没有说话。
池炀的视线落在她过于饱满柔软的唇瓣上。
像小樱桃似的,咬一口仿佛都会渗出汁水。
怎么这么红,是抹了口红吗?唇上那亮晶晶的反光,难道是唇膏?可是都不像。
他突然察觉,简直像是……
被亲肿了?
池炀被自己这个突然冒出来的想法吓到了,随之而来的是,莫名的恼火。
像自己刚刚做的噩梦成了真似的,恼火又嫉妒。
阮糖看着近在咫尺的帅脸突然阴沉起来,更害怕了。
不由得往晏清身后躲了躲。
这个举动,更让池炀觉得心脏被猛地刺了一下。
眉头皱了起来。
“喂,你——”
没等他说完,晏清已经一把将池炀推开了。
池炀踉跄两步才站稳,不可置信地看向自己多年的好友。
“你推我干嘛?”
“你吓到他了。”
晏清面无表情,语气不带任何情感起伏,丝毫不觉得自己的举动有什么不妥。
池炀嗤笑一声。
“你这么呵护人家,怪吓人的。你不会看上人家了吧?”
晏清不带一丝犹豫地回答:“是,我是喜欢他。”
池炀愣住了。
看了看晏清那不像开玩笑的认真的脸,又看了看阮糖那倏然嫣红的小脸。
心里的烦躁程度又翻倍了。
“啊啊啊搞毛啊?认识你这么久都不知道你居然是个gay?”
“我不是gay。”
阮糖吓了一跳,以为自己的真实性别又被发现了。
低头看了看自己,绷带缠得很好,外套也很宽大,遮挡的严严实实,不应该啊?
却听。
晏清一字一顿,字字清晰道。
“我只是喜欢阮糖。不管他是男是女,我喜欢的只是阮糖这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