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分钟后,门被打开了。
萧沐风赤着八块腹肌的上身,宽肩窄腰,下半身的裤子像是仓促中随意套上去的。
身上还覆着薄汗,黑发被汗打湿,悉数梳至脑后,露出一张年轻帅气的脸庞。
只是这张脸,此时看到门口的秦洛,显出很暴躁的神色。
“怎么是你?”
秦洛狠狠瞪了他一眼,立刻推开他,往门里走去。
萧沐风抬手想拦。
秦洛反手给了他一拳。
萧沐风毫无防备,直接被他一拳砸在腹部,痛得弯起腰来。
大骂一句:“秦洛,你大爷的——”
秦洛发着狠,又朝他踹了一脚。
萧沐风被踹倒在地,想起身,竟起不来。
秦洛还不解气,随手抄起门边桌上的花瓶,就想往他脑袋上砸。
吓得阮糖急忙出声:“别——”
秦洛听到这声娇媚、动听,带着微微哭腔的沙哑嗓音,心口蓦地发紧。
缓缓放下了花瓶,朝床边走去。
他站在床边,自上而下看着床上的女孩儿。
阮糖的睡裙还松松垮垮地挂在身上,酥肩半露,露在外面的肌肤,覆盖着新新旧旧的痕迹,看得他几乎想发疯。
那双水汽弥漫的桃花眸,眼尾嫣红湿润得厉害,红唇被欺负得色泽愈发艳丽。
脚踝处的银链,细细的,闪着银色的光。
秦洛眼底猩红一片。
抬起她尖尖的下巴,静静问她。
“为什么不让我打他?你心疼?”
身后传来萧沐风虚弱的怒骂。
“混蛋,放开你的脏手!”
秦洛没理他,只直勾勾看着阮糖。
“说话。”
秦洛长相极为艳丽,那双细长的狐狸眼笑起来的时候堪称妩媚。
但此时一点笑意都没有,就显得有些冰冷吓人。
阮糖咬着下唇,有点害怕地回答。
“你会打死他的……”
那个花瓶砸下去,会出人命的好吗!
秦洛笑了,只是笑意未及眼底。
“你怕他死?他对你做了这种事,你还担心他?”
阮糖被他的眼神吓到,眼睫颤了颤,没有说话。
却听秦洛冷笑一声,又道:“萧庭深知道了,他只会死的更惨。”
阮糖诧异地抬起桃花眸:“怎么会,他们不是兄弟吗?”
“兄弟?”
秦洛语带不屑:“萧沐风只是个私生子,同父异母的兄弟,本就关系极差。你说萧庭深会怎么做呢?是找杀手悄悄解决了这个弟弟,还是自己亲自动手呢?”
阮糖小脸发白。
萧沐风可是重要角色,不能随随便便嘎掉的!
如果萧沐风真的被嘎了,她不是白为剧情献身了吗!
她刚刚听萧沐风喊他秦洛,知道他是剧情里萧庭深的发小。
于是,揪着秦洛的衣摆,小声请求:“秦洛哥哥,你不要告诉萧庭深好不好?”
女孩儿软软糯糯的“哥哥”,格外动听。
落到秦洛这里,却像是一把刀,刺入他的心口。
她为了别的男人,才这样撒娇般地叫他哥哥。
即便如此,他还是忍不住为这一声软媚的“哥哥”而疯狂心动。
秦洛觉得自己这样挺贱的。
但是为了阮糖,贱又如何?他乐意。
于是,他抚摸着阮糖带着泪痕的小脸,眸色深沉,开口道。
“亲我一下,我就帮你。”
身后萧沐风听不清他们在说什么,想起身,但刚刚不知被踹到了哪个地方,疼得他一时半会起不了身。
只能咬牙切齿地骂道:“混蛋,你放开她,不许碰……糖糖……”
没有人理他。
他捂着钝痛的腹部,撑着墙,总算勉强站起了身。
就看到坐在床上的阮糖,小手抓着秦洛的西装,努力地直起身子,凑近了他那双薄唇。
亲了一下。
萧沐风眼底猩红一片。
不知从哪儿爆发出的力量,朝秦洛冲去。
阮糖吓得睁大桃花眸,正要提醒秦洛小心。
却见秦洛满足地勾起唇,摸了一下被亲过的唇角,眼底掠过一丝甜蜜。
随后毫无征兆地转身,一拳砸到了萧沐风脸上。
这一拳干净又利落。
秦洛活动了一下手腕,语气轻描淡写。
“我在国外打黑拳的时候,你还在做五年高考三年模拟呢。”
“——小兔崽子。”
阮糖目瞪口呆。
看上去纤细漂亮的美青年,竟然这么能打!!!
就在这时,楼下传来了女佣们的声音。
“大少爷!您回来了——”
阮糖吓得小脸瞬间惨白。
萧庭深回来了!
怎么办?怎么办?她急得不知如何是好。
秦洛却不慌不忙,甚至还揽过阮糖的颈,在她唇边又落下一个吻。
才轻轻道。
“别怕,交给我。你什么都不用做,看着我就行。”
秦洛揪着萧沐风的衣襟,将他往门口拖。
“这次本少爷帮你顶罪,你给我像个缩头乌龟似的藏好了。遇见你哥,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你知道吧?”
萧沐风脸色很难看,咬牙切齿骂道。
“谁要你帮我顶罪了,老子一人做事一人当,我就是要让我哥知道,阮糖是我的——”
没等他说完,秦洛就打断他的话。
“你做的事要是暴露了,你觉得你以后还能见得到阮糖吗?”
秦洛笑得十分恶劣。
“就你这又纯又蠢的纯良大学生,斗得过你哥?”
萧沐风一时语塞。
脸上满是愤懑之色,却无话反驳。
秦洛打开门,将萧沐风往门外一推。
“滚吧。”
萧沐风瞪着他。
“你有什么目的?”
他才不会傻到相信,秦洛真的是为了帮他顶罪。
那可是小时候没少欺负过他的,一肚子坏水的老狐狸啊!
秦洛笑得虚幻而温柔。
“阮糖想要的,我就一定会帮她。仅此而已。”
萧沐风脸色沉了下来。
最后冷冷看了他一眼,转身离去。
秦洛半掩上门,脱去西装外套,又将里面的衬衫扯得乱了些。还把自己的头发也弄乱了。
又解了西裤的皮带,随手往地上一丢。
他的这些动作如行云流水,很快就弄完了。
还有时间,趁着萧庭深还没上楼时,凑近了床上的阮糖,朝她讨要一个吻。
青年拿干净好看的指尖,轻轻点了点自己的颈边。
笑着说:“糖糖,咬我一口。”
他笑起来很好看,阮糖脸红了红,凑过去,轻轻留下一个吻痕。
秦洛满足地弯了弯眸子,直起身来。
凌乱的衬衫笼着他挺拔修长的身子,细碎的黑发,遮不住那眉眼间的风情。
他整个人显得慵懒又餍足,宛如一只矜贵漂亮的狐狸。
他就这样站在门口,等着萧庭深走上楼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