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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旗 > 其他类型 > 镇龙幡 > 第822章 贯日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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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在封移的记忆完整而连贯,宁宁的则是断断续续只有隐约那么几个片段,不然后者也全移轴给了我,他就更搞不清自己是谁了。

“可能我脑子真的坏掉了,居然还有心情想这些有的没的。”

我收好信纸就着水龙头又洗了把脸,也就是这时候我突然意识到不对,相较于宁宁的措辞,薛兰兰的那份手记就没有那么多不确定了,可问题就出在这,试想如果它真是她留下的,前面的先不说,最后那一部分怎么看都是后来才补上的,这说明什么?

要么薛兰兰确实没有死,要么——

“难不成当时的实验虽然没有完成,但移轴其实已经成功了,或者说发生了,薛兰兰的一部分记忆移轴到了孙梦临的同事兼学弟身上,这份手记其实是他留下的?”

说实话,这种可能性它不是没有,之前我就有种感觉,明明这个人是和薛兰兰一起做的移轴实验,按理说他会有什么反应薛兰兰应该会有所记录,可在薛兰兰的手记里却从来没有提及过和他有关的细节,像是在有意回避什么……

不对,这不是重点。

我想到一件细思极恐的事:“阿思的记忆不会也移轴到了他身上吧?”

如果阿思真是执幡人,他肯定知道跟镇龙幡有关的完整信息链,而对方偏偏又是破龙的人……

“说不定这就是他们进行移轴实验的目的。”

我越想越觉得头皮发麻,最后一个激灵倒是回过了神,“还是不要自己吓自己了,如果他们真的已经掌握和镇龙幡有关的完整信息链,早就循迹追踪把镇龙幡拿到手了,又何必东一榔头西一棒槌地瞎掺和。”

我抹去脸上的水,盯着镜子中的自己看了一眼,转头出了卫生间,既然移轴已经完成,那么我现在唯一要做的就是静观其变,我相信他们很快就会忍不住开始他们的下一步动作。

不得不说,它来得远比我以为的要早,而且极其突然。

回到房间之后我就躺床上睡着了,等我再睁开眼睛,第一眼看到的是头顶不停往下滴落的点滴瓶。

再一看四周,我所在的这个房间已经不是像医院或者疗养院了,它就是一个正儿八经的病房,有人正守在床边小心地帮我掖着被子,看着她陌生又熟悉的脸庞,我不禁有些出神。

不管是十年前还是十年后,我都曾幻想过这样的场景,没想到它居然也有梦想成真的一刻,虽然眼前的这个女人她是别人的母亲——封移的记忆告诉我,她叫陈梦兰,是他的母亲,她的丈夫则叫封岩,本是封家大力培养的继承人,可惜早在二十四年前就去世了。

她掖完被子又想查看一下我的情况,我们无可避免地对视了一眼。

“移儿,你醒了?!”她欣喜若狂,手忙脚乱地站起身,朝门外喊道,“许医生、徐护士,我儿子、我儿子他醒了!”

没一会儿一大帮人涌了进来,一番检查之后,许医生朝她宽慰一笑:“没什么大问题,稍微有点用脑过度,再观察个两天就能出院了。”

“太好了!谢谢许医生。”

等送走他们,她一把抱住我,再次喜极而泣,“十八年,整整十八年,你终于又回到了妈妈身边!我就知道总有一天你会重新回到妈妈身边!”

我心里翻涌而上一股酸楚,不知道是因为她的脸和封移记忆中的那张脸重叠在了一起,还是她的话让我不由自主地想起了冯霁。

只是这一次的误会明显不再是巧合,而是破龙设的一个局。

“他们把我打造成封移,难道是想以此为楔子控制住封家?”说真的我觉得这种可能性不大,毕竟他们已经有封易这个抓手,没必要再自己制造一个对手,更何况就算封移还活着,他离开封家已经将近二十年,在封家没有任何根基,现在回去也未必能掌控整个封家。

“如果他们另有目的,那这个封家只怕没那么简单……”

“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温暖的触感从额角传来,瞬间打断了我的思绪,她用手探了探我的额头,神色一缓,旋即又情不自禁地抚过我的脸颊,眼泪没忍住滚落下来,“这些年你一个人在外漂泊,一定吃了很多苦吧?”

我下意识移开目光,一时间除了心虚,心里只剩下挣扎。

“要不要告诉她实情呢?”我问我自己。

一个声音说:“为什么要告诉她?告诉她,不仅破龙那里会打草惊蛇,她也会空欢喜一场,毕竟真正的封移大概率已经死了。”

另一个声音说:“全都是借口,我看你就是缺爱!也真够好笑的,亲妈那都得不到的东西,你居然想从一个无辜的陌生人那里攫取。”

思来又想去,最终道德战胜了理智和情感,我鼓起勇气看着她:“陈女士,我真的不是封移,其中缘由……”

我正斟酌怎么道明实情,她却有些控制不住情绪,嘶声道:“不会错的!你昏迷的这几天,我们已经去做过鉴定,不管是我还是你父亲那边都能对得上,你就是我们的儿子!”

说着她在包里一顿翻,拿出几份文件递给我:“你看,都是权威机构,总不至于他们是合着伙儿在骗我们吧?”

我心想以破龙的能力这事还真说不定。

见我不以为然,她冷不丁一撩我衣服,指着我后背靠近腰的位置:“还有这个胎记,你一出生就有,我自己的孩子我还不清楚吗?”

我扭头瞥了一眼,一个黑色的印记确实隐约可见,明明之前都还没有,不过我一点也不意外,因为我想起了宁宁的话:“胎记是可以伪造的,连鉴定报告都能作假,又何况这种表面上的东西?”

她抿了抿唇,突然说道:“是,这些都可以作假,但有一样东西作不了。”

她拿出化妆镜打开,将镜子面向我,我不明所以地看了一眼,里面只倒映着我的眼睛,我越发摸不着头脑,下意识收回目光想问问她,然而就是那不经意间的一瞥,我竟看到我眼睛底下若隐若现地闪过一道银光。

我心头一跳,一把夺过镜子,不停地调整角度认真观察起来,看到最后我脑子里只剩下五个字——这怎么可能?!

但那的的确确不是我的幻觉,我的瞳孔之中竟隐约浮现着一抹金丝银线般的光泽,让我不由自主地想到“白虹贯日”等莫名其妙的字眼。

“这是独属于封家人的隐性基因,可能并不是每一个封家人都会有,但只要眼中有这道‘贯日纹’,那他必是封家人。”

“……”我久久回不过神,好一会儿才想起来反驳,“不对,我在我一个朋友的眼里也看到过你说的这个贯日纹,但他不是封家人。”

可惜她并没有被我问住,平静道:“你的那个朋友,他姓章,对不对?”

我不可置信地看着她,这还没完,她意味深长地补充了一句:“如果我说,他其实也是封家人,你信吗?”

章辛成居然是封家人?!

这着实有些出乎我的意料,难不成他身上也有什么秘辛,他跟章妙成根本不是亲姐弟?!

我正胡思乱想,那温暖的臂弯再次将我拥入怀抱。

“移儿,你是不是在怪妈妈,为什么明知道你还活着,这么多年却没有去找你?”

她缓缓松开手,眼中满是热泪,“不是妈妈不想,是妈妈不能,二十四年前你父亲被人暗杀,至今没有找到凶手,而当年的爆炸案也不单单是冲着《凭月梳心图》来的。”

她目光深处翻涌上一股冷意。

“封家的波诡云谲远超你的想象,我实在不敢保证这样的危险如果再来一次,你是不是还能和当年一样幸运地逃过一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