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语楼二楼雅间。
苏简言先是给自己倒了杯酒,抿了一口,没察觉到异常后,才为江祈年斟酒。
江祈年此时热得浑身直冒汗,用苏简言的扇子疯狂扇风。
怪不得世间男子偏爱来这风月之地。
这简直就是噬人的魔窟。
不知道带女婿来这是好是坏,年轻人血气方刚,怎么能顶得住诱惑。
江祈年有些后悔了,但此时已经没了退路,只能硬着头皮继续下去。
“既来之,则安之。只是听个曲儿,父亲不用这么紧张的,又没做什么亏心事对不对。”苏简言劝说道。
“是极是极。”江祈年强迫自己放松下来。
妙语楼此时有人正在弹奏琵琶,甚是好听,周围还不时传来莺声燕语,特别撩人。
若非苏简言心性异于常人,还在前世见过诸多大场面,恐怕也难以抵挡得住这般诱惑。
温柔乡,英雄冢。
古人诚不欺我。
“笃笃...”动作轻柔的敲门声响起。
“进!”
话音方落,一名怀抱古琴,轻纱遮面,身段妖娆的女子推门而入。
她看到苏简言时,猛地一惊:“少...”
白胭看到苏简言的噤声手势,立即改了口:“两位公子久等,白胭来迟,还请见谅。”
“美人来迟,可让我们好等啊,光道歉可不够,得陪我大哥喝上三杯。”苏简言捏着酒杯道。
“胭儿不敢不从。”白胭将古琴放在一旁,坐到江祈年身旁。
诱人的香气让江祈年如坐针毡,语气结巴道:“不,不用了,快,快弹曲儿吧。”
“那怎么行,李大哥,咱们可是消费者,花了银子的。”苏简言提醒道。
白胭已经将酒杯举到江祈年面前,正打算喂他。
“我自己来,我自己来。”江祈年一把接过酒杯,直接干了。
“看把我大哥给吓得,直接弹曲吧。”苏简言摆手道。
白胭轻轻颔首,坐到琴桌前,开始弹奏。
悦耳细腻的琴声从她指尖流泻而出,似丝丝细流流淌过心间,让人沉醉其中。
江祈年不自觉地闭上双眼,倾耳聆听。
苏简言面无表情地把玩着手中的酒杯。
这老丈人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啊?真是来听曲儿的?
难道自己在这他放不开,要不要找个理由溜出去呢。
不行,他要真是做了什么,我怎么对得起江晚棠和丈母娘呢。
真是让人纠结啊,两边都不好得罪,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吧。
这时,一曲终了。
江祈年腾地站起身,捂着肚子道:“酒水喝多了,我去方便一下。”
说罢,直接拉开房门走了出去。
白胭见状起身走到苏简言身边,恭敬道:“少门主怎么在此地?”
“你只是在聚贤书院学过琴技,并不是门内弟子,不必这么称呼我。”
苏简言放下酒杯,指了指紧闭的房门道:“说吧,我这老丈人打的什么算盘?”
“公子成亲了?”白胭满脸惊讶道,但看到他皱眉后,立刻回答问题:“这位客人昨日便来过一次,出了一大笔银子,让我...让我勾引一下他今日带来的客人,我不知道是公子你。”
“你不是清倌人么,怎么?”苏简言似笑非笑地看向她。
白胭连忙解释道:“公子误会了,只是勾引,并不做那事的。胭儿也缺银子,所以才...”
“你不需要和我解释什么,”苏简言捏了捏眉心。
原来是在试探我,看来不光江晚棠不相信我,连这对岳父岳母也对我有所提防。
真是让人头疼。
算了,也能理解,毕竟事关自己女儿的终身幸福。
“公子...”白胭摘下脸上的轻纱面罩,轻声唤道。
眼波流转,情深意浓。
苏简言一把钳住她摸向自己胸口的手,冷声道:“白胭儿,你若再用你那魅惑术魅惑我,我便让你去接客。”
“不是喜欢魅惑人嘛,便让你魅惑个够!”
白胭吓得跪倒在地,哭泣道:“胭儿再也不敢了,请公子恕罪。”
苏简言冷哼一声,甩掉她的手,站起身道:“我出去一下,让你的小姐妹们伺候一下我这老丈人,别太过火,点到即止,这么多银子可不能白花。”
来而不往非礼也,我也替丈母娘把把关。
苏简言以折扇掩面,出了房门。
待他走后,白胭才双腿颤抖地站起身来。
她知道这位少门主虽然表面上看起来和善,但其实是一个心坚如铁的人。
要不然长歌门中那么多姿容绝世的女子都没能得逞呢。
即便这样,她们还是不受控制的被苏简言所吸引,甘愿做一只扑火的飞蛾。
大约过了半刻钟的时间,江祈年才回到房间内。
“人呢?”
“出去了。”白胭答道。
江祈年点点头,询问道:“事情办得如何?”
“那位公子太吓人了,我还没碰到他便被他钳住了手腕,并且大声痛斥奴家,让奴家自重,接着就愤然离去了。”白胭抽泣道,还伸出手腕给江祈年看了一下腕上的红痕。
江祈年满意地摸了摸下巴,心情大好,从怀里抽出一张面额二百两的银票递了过去。
“这是尾款,今日之事烂在肚子里,切莫与任何人提起。”
白胭接过银票,轻轻颔首:“好的,妾身一定会守口如瓶。”
江祈年“嗯”了一声,转身欲走。
“公子...”
“还有何...”江祈年回过头来刚想询问,便对上了一双秋波盈盈的双眸,顿时精神一恍。
白胭拍了拍手,房门应声而开,涌进来一群轻纱薄裙的花娘。
这群花娘把江祈年围在中间,上下其手。
白胭捂嘴偷笑了片刻,才解开魅惑术。
江祈年精神一振,旋即被眼前的场景惊呆了,怎么这么多手,摸哪呢!
“放开!放开我!这...这成何体统!成何体统!”
他一边高喊,一边拼命挣扎。
费了好些力气才脱身,也顾不上整理衣衫便狼狈地跑下楼。
恰好撞到正在门口与小厮闲聊的苏简言。
“大哥这是!”苏简言故作惊讶道。
“快走快走!离开这!”江祈年慌乱地推着苏简言出了妙语楼。
径直钻上了一辆马车,招呼车夫驾车离开。
“咳,父亲大人放心,今日之事我绝对不会告诉母亲的,男人嘛,我懂得...”
江祈年整理着衣衫,拍着身上沾染的香粉,老脸通红。
他也没解释什么,这种事情只会越描越黑。
只要夫人能理解我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