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江祈年处用过晚膳后,苏简言就被丈母娘给支开了。
萧芸准备和女儿谈谈心,连江祈年都被撵到了书房。
“对简言动心啦。”萧芸直接开门见山。
江晚棠脸颊瞬间泛起一层红晕,撒娇道:“娘!”
“这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娘是过来人。”萧芸莞尔一笑。
“我才没有。”江晚棠矢口否认,绞动着自己的手指。
“真没有?”
“有那么一点点儿吧。”江晚棠语气平淡地说道。
“一点点?往日你与男子交谈都甚为少见,更别说有什么亲密的举动了。而你才和简言相识多久,便这般亲密了。”萧芸忍不住拆穿她。
“是...是他无赖嘛。”江晚棠噘起小嘴不满地说道。
对的,都是他太无赖了,不关我的事。
她暗暗想着。
“别忘了你可是有武功在身的,你若不想他碰你,他如何近的了你的身。”萧芸耐着性子一点点拨开女儿包裹起来的内心。
“他是爷爷选的人,我怕把他打坏了,没办法跟爷爷交代。”江晚棠狡辩道。
“你觉得他对你怎么样?”
“他待我极好的,给我做好吃的,还在里面放了药材给我补身子,会逗人,有些真才实学,也不胆小怕事,还会每日来给爹娘请安。”
“简言有这么多长处呢。”萧芸似笑非笑地看着女儿。
“是呀,他挺聪明的,也有见识...”江晚棠扒拉着手指头回头看了母亲一眼,顿时羞的说不下去了。
“你们还没圆房吧。”萧芸突然说道。
“娘!”
江晚棠瞬间趴在桌子上,把脸蛋捂得严严实实。
可惜她忘了耳朵还在外面露着呢,红的都快发紫了。
萧芸伸手抚摸着她的头发,轻声道:“你若真对他动了心,便不要再遮着藏着了,大胆表露自己的真心。若是错过了,此生再难寻见。”
“可是娘...”江晚棠抬起头,泪眼汪汪地扑进母亲怀里,哽咽道:“棠儿时日无多,不能害他,亦不能亏欠他。”
“我可怜的孩子,”萧芸心疼地抱住她,“娘自然是知晓的,但娘也有私心啊,想让你尝尝人间情爱,不想你总是把自己封闭起来。”
“娘知道这样做对不起简言,娘以后会想办法补偿他的。”
“不!这对他不公平!”江晚棠抬起头,美眸中流露着一丝柔情,“棠儿能在有生之年遇见他已是幸事,心中是欢喜的,这便足够了,棠儿不想再奢求什么。”
“傻孩子,”萧芸拭去她眼角的泪珠,轻叹道:“人呐,总是贪心的,得到了就想要的更多,等到失去了就追悔莫及。”
“若日后寻得救治之法,你的身子好起来了,那又当如何呢?”
江晚棠被母亲循循善诱,已然知晓了自己对苏简言是有情意的。
她眼中流露着憧憬之色,而后慢慢地变得坚定起来。
“天涯海角,与君相随,死生不离。”
萧芸点了点头,继续问道:“那他到时候有了妻室又当如何呢?”
“若他心中还有棠儿,棠儿甘愿为妾为婢,只求相守。”江晚棠回答的依然干脆。
“真是个傻孩子,现在明白自己对他的心意了吗?”萧芸欣慰道。
“棠儿明白。”
“这就是人间情爱,不知从何而起,却又叫人生死相守。”
......
温泉湖附近的小院门口。
苏简言和赵岩席地而坐,面前放着一盘花生米和一盘牛肉,还有两壶满堂醉。
“来,赵哥,我再敬你一杯,接下来还要辛苦你帮忙守着。”
赵岩忙端起酒杯和他碰了一下,爽朗一笑:“姑爷说的哪里话,这本就是我的差事。”
苏简言笑眯眯地将杯里的酒一饮而尽。
他让白羽骑调查过赵岩的底子,所以他才放心让赵岩看着这个小院。
赵岩原本是冀州人,七年前战火祸及他所在的村落,因叛军肆意屠戮村民奋起反抗,用镰刀当场砍死5名叛军。
当时他后背上中了两箭,跳入水中才得以保全性命,后来就随着难民一路逃亡至姑苏,旧伤复发时被江老救下。
而后赵岩为了报恩就一直留在江府中,这些年一直尽职尽责守护着江府。
“赵哥,我有一事不解,你为何如此惧怕我娘子?她看起来也不像洪水猛兽啊。”
借着酒劲,苏简言聊起了八卦。
赵岩打了个冷战,苦笑道:“姑爷还是别问了。”
苏简言帮他满上了酒,“嘿,我更好奇了呢,说说呗。万一不小心惹到她,我也好有个心理准备。”
“这...”赵岩一脸为难。
“没事没事,我就这么随口一问,赵哥别往心里去。来,咱们继续喝酒。”
赵岩一口闷掉,看了一眼苏简言,心里甚是纠结。
他其实是想告诉苏简言,让苏简言注意一下,毕竟苏简言不是武者,小身板脆的很。
可他答应过要保守这个秘密的。
一番纠结之后,赵岩打算隐晦地告诉这位姑爷,至于听不听的出来,那他就不管了。
“姑爷,我跟你说,大小姐她...她她她...”赵岩说着说着突然就结巴了起来。
“她怎么了?”苏简言挠了挠头。
不至于吧,把孩子吓成这样了都。
“大小姐!”赵岩站直身子恭敬地朝苏简言身后一礼。
“赵护卫不必如此拘谨,这些年有劳你了。”江晚棠脚步轻盈地走来。
“娘和你说了些什么啊?”苏简言扭过头笑着问道。
江晚棠俏脸一红,旋即板起脸来,淡淡地道:“没什么,我去沐浴了。”
待她走进温泉湖,苏简言摸着下巴问道:“我长的不好看么?”
“姑爷说笑了,若姑爷的长相不好看,那我们算个啥?”
“那她怎么不多看我一眼,还对我如此冷淡。”
“额...”赵岩一脸懵逼。
我怎么晓得,这是你们两口子之间的事情。
“我觉得姑爷的相貌比起那被称为天下第一美男子的长歌门少门主,也是不逞多让的,甚至有过之而无不及。”
“会说话嗷,冲这个我得多陪你喝两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