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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简言和柳东林详细说了一下在桃园诗会上怎么布置、怎么吸引人之后,便回了江府。

然而令他万万没想到的是,三人成虎的事情竟然真的发生在了他身边。

酒坊的工人携家眷入府后,便拿起了各种各样的农具,神色紧张地守护在江府门口。

不明真相的江府护卫和护院也以为出了什么大事,纷纷拔出了许久未出鞘的佩刀,守在江府的各个门前以及院墙之上,严阵以待。

府中的下人见这般阵势,吓得各自找隐蔽的地方躲藏,甚至还有人藏到了水井里,差点淹死。

总之,整个江府闹的是鸡飞狗跳,人仰马翻。

“你们这是做啥呢?”苏简言瞠目结舌地问道。

“姑爷快进来,叛军已经打到姑苏城门口了!”

苏简言懵逼地挠了挠头,哪来的叛军,我怎么没收到任何消息。

不应该啊,若是叛军来袭,长歌弟子早就飞鸽传书通知我了。

他想了许久,才意识到问题出在了什么地方。

这个徐瑞呦,我真服了这个老六了。

派他去当卧底,肯定能搅坏一锅粥。

“徐瑞人呢?”苏简言抬腿走进人群,寻找着徐瑞的身影。

“在门口躲着呢。”

终于,苏简言在江府的大门后,找到了全副武装的‘谣言制造者’。

徐瑞脑袋上面罩着个竹筐,还非常灵性地掏了两个洞,身上裹着一层厚厚的蓑衣,里面还有一副不伦不类的藤甲。

左右腰上各挂着一把柴刀,手里面握着两把镰刀,后背上还有一根鱼叉。

腿上绑了竹板当做护膝,脚上套着一种连苏简言都认不出来的东西。

“还不赶紧脱了,我就让你召集个人,打什么仗,打什么仗!”苏简言一脚踢在徐瑞的屁股上。

当!

苏简言一直听人说踢到铁板了,现在他终于体会到踢到铁板的滋味了。

要不是他体内真气护体,这一脚能把自己踢骨折。

“姑...姑爷,你没事吧。”徐瑞满脸忐忑地脱下蓑衣,从屁股后面拽出一块铁板来。

苏简言呲着牙竖起大拇指,“绝了,真的绝了,徐哥,你让我佩服的五体投地。”

“都散了吧。”

说完,他瘸着腿走进院里。

众人你看我我看你,过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原来是一场乌龙闹剧。

“姑爷,我真不是故意的,这又是关张,又是把人召集的,我真以为要打仗了。”徐瑞追在苏简言身后不停地解释。

“你爹呢?”苏简言没好气地说道。

“别,姑爷我求求你,你可千万别让我爹打我啊,他是真削啊,上次打的我脑瓜仁都嗡嗡的。”徐瑞用颤抖的声音哀求道。

苏简言被他逗乐了,“谁要他打你了,我找他有正事。”

“哦哦,他在宋寡妇门前守着呢,我这就去把他叫来。”

“等下,这张银票你拿着,若徐叔真有情意,就把人娶进家门吧。你也别寡妇寡妇的叫了,人家丈夫去世已经够痛苦的了。”苏简言摸出一张银票递给徐瑞。

“你和宋婶说一声,男子丧妻可续弦,那么同样女子丧偶也可再嫁。余生还有很长,莫要在意别人的眼光,日子是自己的,该怎么活就怎么活。”

徐瑞怔了怔,拱手一礼,正色道:“多谢姑爷,我一定会转告的。银票你收回去吧,我和我爹还有些积蓄的,这些年大小姐一直没亏待过我们。”

苏简言摆了摆手:“拿着吧,就当是我给的礼金了。”

“多谢姑爷!”徐瑞弯下腰,深深鞠了一躬。

他一直想着父亲能再续弦的,这样一个人就不会太孤独了。

自己幼年丧母,也没享受到过多的母爱。

宋巧英又待他如亲儿子一般,身上穿的衣服和脚上穿的鞋子都是她做的。

家里没个女人真不行,两个老爷们把日子过的一团糟。

想到这,徐瑞拔腿就跑,他要赶紧告诉父亲。

等他走后,苏简言蹲下身揉了揉脚,“以后得防着点这个老六。”

......

约莫过了半个时辰。

老徐头带着一位风韵犹存的妇人入了江府。

只不过老徐头脸上并没有愉悦之色,徐瑞也耷拉着脑袋。

“农妇宋巧英见过苏公子。”宋巧英盈盈一礼。

“婶婶不必多礼。”苏简言连忙回礼。

“农妇此次前来,是多谢苏公子的好意,只是这世间流言蜚语众多,又不合礼数,农妇不能给老徐惹来骂名。”

“婶婶能来,想必对徐叔是有情意的,郎有情妾有意,何来骂名之说,不过是庸人自扰。”

宋巧英看了老徐头一眼,摇了摇头,神情凄切地说道:“自古以来就没有女子再嫁的规矩。”

“有些规矩是要遵守的,有些不合理的规矩还守着作甚。前朝女子需自幼缠足,这本就是一种非常残忍的规矩,就因为它不合理,所以本朝开国帝君神武帝自登基起便废了这个规矩。”

“没有先例无妨,开个先例便是,婶婶可愿为这世上女子做个榜样?”

苏简言轻描淡写说出的一番话,如五雷轰顶般炸在几人耳边。

老徐头和徐瑞皆面露恐惧之色,这话有些大逆不道了,若是从皇帝陛下口中说出来倒是一桩好事。

只可惜苏简言一介白衣,人微言轻。

宋巧英紧咬着嘴唇,有些意动,但观念早已根深蒂固,不是那么容易打破的。

苏简言觉得还差一把火,干脆再给她添把火,吃颗定心丸。

“我的老师是名满天下的大儒,还算有些影响力,到时让他写篇文章,为天下女子正名即可。”

“那可是大儒,怎会管这种事。”老徐头担忧道。

“实不相瞒,老师对此也早有不满,差个时机而已。”苏简言脸不红心不跳地说道。

“奥,原来如此,想不到大儒也是同道中人。”老徐头感慨道。

远在长歌门处理门内大小事务的张元,没由来地打了几个喷嚏。

南黎连忙奉上热茶,“老师莫不是染了风寒,我去药老那给您拿几服药吧。”

“没有,”张元摆了摆手,叹了口气道:“肯定是那兔崽子借着我的名头没干什么好事。”

南黎捂嘴偷笑,确实是他的风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