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棠儿现在怎么样了,这妮子也不让我们陪在她身边。还得想想怎么跟我儿解释,这么大的事瞒不住的。”
萧芸在客厅里来回踱步,保养得当的脸上满是焦虑之色。
江祈年坐在桌前喝着茶,眼中也尽是担忧之色,连握水杯的手都有些颤抖。
“喝喝喝,一天到晚就知道坐这喝!也不说想想办法。棠儿虽是我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可她也是你闺女啊。”
萧芸将焦虑转化成怒火,尽数发泄到丈夫身上。
江祈年受了无妄之灾,不甘示弱地回怼道:“大呼小叫成何体统!你以为我不担心吗!这么多年该试的办法都试过了,如果可以,我愿代棠儿承受这噬体之苦。”
“棠儿不让我们过去,是担心我们被寒煞所伤。你我如今仙骨已退化为凡骨,如何承受的住。”
萧芸直接炸毛了,一手叉腰,一手指着他:“好你个江祈年,长能耐了是吧,敢和老娘顶嘴了。当年若不是你死乞白赖地缠着我,我能看的上你?”
“我好歹是个圣女,你呢,你就一个修为低微的小白脸,没有你,棠儿也不用遭受这种痛苦。”
“我死乞白赖地缠着你?真是空口白牙全凭一张嘴,明明是我与师妹情投意合,是你横刀夺爱。”江祈年冷笑道。
萧芸的眼眶瞬间红了:“你还记着那个差点将你坑入绝地的小贱人!还是老娘冒死把你救出来的,你个没良心的狗东西。”
“我没有!我就是随口一说。”
“你别解释,你们男人就一张嘴,吃着碗里的,还不忘锅里的,要不你能去逛窑子么!”
“我那是...害...我已经跟你说的够清楚的了,你怎么还抓着这件事不放!”
“你现在连解释都不愿意解释了,我走,我走还不行嘛!”
“你站住!没理就闹离家出走是不是!你幼稚不幼稚!”
就在两人吵得不可开交的时候,两道声音突然在门口响起。
“爹娘是不是在吵架?”江晚棠好奇地问道。
苏简言摩挲着下巴,一脸认真地回道:“我觉得是,看这气性应该吵了有一会了,下面差不多应该动手了。娘子,咱劝架还是不劝啊,要不再看会儿?”
夫妇俩哪还能再吵得下去。
萧芸当即上演变脸绝活,脸上堆着温柔的笑意,随手端起桌上的茶杯:“娘怎么会和你爹吵架呢,我们这是闹着玩呢,老爷请喝茶。”
江祈年忙点头道:“对对对,我和你娘这般恩爱,怎么会吵架呢,多谢夫人赐茶。”
咕咚咕咚!
萧芸喂完茶后,放下茶杯朝江晚棠迎去。
江祈年面无表情地抹了一把脸上的茶水,伸出食指按住一个鼻孔,擤出几片茶叶。
“鹅鹅鹅...”
苏简言一手捂着肚皮,一手扶着房门,笑的前俯后仰。
萧芸牵起江晚棠的手,嗔怪道:“不是来癸水了嘛,就别来给爹娘请安啦。”
别看她表面上看起来若无其事,其实和江祈年一样陷入极度震惊中。
“棠儿没事呀,多亏了夫君呢。”江晚棠看着苏简言甜甜一笑。
夫妇两人当即把目光移到快要笑岔气的苏简言身上。
“鹅鹅鹅...咳咳咳...”苏简言使劲憋住笑,装傻充愣道:“那什么,今个的天气不错啊。”
萧芸一个箭步走到他身边,撸起他的袖子担忧道:“我儿没伤到吧?”
“没有没有,我皮实的很,一点事都没有,早上还多喝了两大碗白粥呢。”苏简言转了圈给丈母娘看。
江晚棠听到这句话,俏脸泛起一层浅浅的红晕。
这无赖非让自己嘴对嘴的喂他喝粥,让他占了好些便宜。
萧芸长出一口气,和蔼一笑:“没事就好没事就好,儿啊,你先去你爷爷那边,今日要对一下账。娘和棠儿说点事,随后就到。”
“嗯好。”苏简言知道丈母娘是想支开自己找江晚棠问话,知趣地走开了。
苏简言刚走出院子,萧芸就迫不及待地问女儿到底发生了什么。
江晚棠茫然地摇了摇头:“其实棠儿也不知道昨晚发生了什么事,夫君说他被冻醒的,担心我出了什么事,就跑进了房间。抱...抱着我睡了一夜,今早还给我熬了药膳。”
说完,她娇羞地低下了脑袋,手指绞动裙角。
“我家棠儿运气真好,能碰到简言这样一个疼爱你的夫君,去找他吧,娘收拾一下就来。”萧芸用同样的办法支走了江晚棠。
“好哦!棠儿去啦!”
江晚棠蹦蹦跳跳地朝院子外面跑去。
萧芸目送她远去,抹去眼角的湿润,表情严肃地朝江祈年问道:“你怎么看?”
江祈年苦笑一声:“这件事把我也整懵了,不过咱这个女婿恐怕不是我们苦心寻找的三阳之体。”
“何以见得?棠儿遭了三百年的罪,难道老天就不能怜悯一下么?”萧芸幽怨道。
“古籍上记载,三阳之体乃天生地养之造化,降生时紫气华盖。紫气又被唤作帝气,是瑞气中最高贵难得的一种,与天地相通,上天入地,出神入化,此乃一阳。”
“初生婴儿体内都会有一道先天本源气,如若在成长中未曾消散,也为一阳,倒不算罕见。”
“这最后一阳乃地龙之气,聚地龙之气于一身者,只有受命于天的帝君。三阳汇聚一身者,才是真正的三阳之体。”
“如今的帝君还是那经武帝,不可能诞生三阳之体的。”
江祈年神情落寞地看着房梁,手心被自己的指甲掐的满是青紫之色。
“你说咱女婿会不会就是天生帝气者,加上先天本源气未消散,这就是二阳之体了。如果再...”萧芸神色希冀地说道。
“收起你那可怕的想法!”江祈年立即打断她接下来要说的话,泼冷水道:“单靠一个碧霄宗如何逐鹿天下?你以为帝君是谁想当就当的?”
“如若你我修为未散,拼上全下老小说不定还能搏上一搏,如今...唉...”
“是啊,”萧芸跟着叹了口气,眸中尽是哀伤:“如若修为未散,老娘现在就杀去京都,让那经武帝传位与我儿。”
江祈年走到她身边拥住她。
“好了,看棠儿现在的状态,说不定还会有转机出现,就让他们小两口平平安安、顺顺遂遂的生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