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棠儿之所以会变成现在这样,全是为了护佑我们。”
“那日,一群魔修攻打碧霄宗,棠儿正处于九逆玄脉最后一次逆转,见宗门不敌魔修,便强行压制逆转,以一己之力击退魔修。”
“她自己也深受重伤,又因体内寒煞反扑,伤势更重了。”
“我们只能用一种上古秘法让她暂时茧化,去寻找救治之法,终于在一本古籍上找到了方法,就是以至刚至阳的三阳之体牵引出她体内淤积的寒煞。”
“可三阳之体极难寻找,即便出世也会遭到修士们的围杀。”
“没过多久,我们就得知仙路重开的消息,肯定会有三阳之体入仙界,就是你们神武王朝的开国帝君神武帝。”
“此人惊才绝艳,气度不凡,老夫便找上了他,并将事情的始末告知于他,他也欣然答应帮忙救治棠儿了。”
“你别瞪我,那时候可没有你,老夫哪顾得了那么多。”
“哼!”苏简言别过头去。
“不过还没来得及救治,神武帝便遭到其他修士围杀,那一战更加惨烈。”
“神武帝拼尽全力杀出重围,返回人间,我们为了救治棠儿,只好跟了下来。”
“到了人间后,我们就失去了神武帝的踪迹,又遇到了另外一人,就是你们长歌的初代剑仙。”
“他是人间镇守仙路的守卫,在人间我们并不是他的对手,但他得知我们下凡的原因后,便放了我们一条生路,并警告我们不可祸乱人间。”
“之后他和养好伤的神武帝借助皇朝气运斩断了仙路,而此时的神武帝已经无法救治棠儿,我们也无法回去,就滞留在人间了。”
“失去了仙灵之气,我们和普通人并无区别,只是寿命长了些,就在姑苏安了家,等待下一个三阳之体的出现。”
“这一等就是三百年,直到十六年前,你来了姑苏,紫气华盖,即便在仙界都不多见。”
“啥玩意?十六年前你就知道我来了?”苏简言懵逼道。
哦,十六年前来的是前身,我还没穿越呢。
江老指着自己的眼睛说道:“老夫这双眼睛天生神通,虽然有市井之气帮你遮掩帝气,但老夫依旧能看到。”
“棠儿也是在你到了姑苏之后才破茧而出的,不得不说,这真的是一种缘分。”
“不过我们没料到棠儿破茧后居然与新生幼童无异,还失去了记忆,只好再将她抚养成人。”
“在这期间,老夫一直在暗中关注着你,不然为何你六岁那年会被棠儿所救。”
苏简言撇了撇嘴,没好气地说道:“这么说来,一切都是你安排的喽,把我赶出江府也是你的主意吧。”
江老点了点头:“不错,是老夫安排的。你别多想,是老夫没办法帮你遮掩帝气,把你留在府中,只会招来杀身之祸。”
“所以才安排人送你去了长歌,后面紫气消散,我就知道是长歌的当世剑仙出手了,人间也只有他有这种手段。”
“老夫原本打算等棠儿及笄后,便送她去长歌的,没曾想到你居然主动来了姑苏,老夫就安排了一场...咳咳,接下来的事情你都知晓了。”
“行啊老头,好算计呐!牛逼牛逼,我墙都不扶,就服你!真是小刀喇屁股,开了眼了。”苏简言拍着手掌道。
“什么都不告诉小爷,小爷却傻乎乎地要去打天下了,到时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是老夫亏欠于你,跟棠儿一点关系没有,无论你想怎么惩罚老夫,老夫都接受。”江老屈膝跪倒在地。
苏简言往左闪了闪身子,不接受他的跪拜,叹道:“你得庆幸你有个好孙女,我喜欢她,便甘心为她付出一切。”
“起来吧,地上凉,老胳膊老腿了,再有什么闪失,我也不想折寿。”
“话说这么多年你们是怎么掩藏踪迹的,府里那么多下人,还有孩子哪来的?”
江老颤颤巍巍地起身,解释道:“仙骨未退化时,我们可以改变容貌,就是凭此掩人耳目的。”
“后来仙骨退化,我们就与常人无异了,可以过普通人的生活,娶妻生子。”
“这么多年以来,我们一直行善,就是想帮棠儿多积些功德。那日让你答应修建桃花庵,也是想让你得一些功德,日后会有意想不到的好处。”
“谢谢你了呗。”苏简言嘟囔道。
不管怎么说,自己来到这个世界,确确实实是被江晚棠救了,无论出于什么目的,自己的命是保住了。
而且这些事情江晚棠自己并不知晓,只要两人之间的感情是纯粹的,他就可以不计较其他事情。
这家人对自己也没什么恶意,虽然有一部分是因为江晚棠,但对自己也付出了一些真心。
真心换真心,就这样吧。
再计较这些事情,也救不了江晚棠,还是不要让她知道,免得徒增烦恼。
苏简言朝江老摆了摆手,往外走去。
“你要去做什么?”江老忍不住问道。
“我家娘子病了,我得救她呀,小爷要造反谋逆、逐鹿天下!”
江老看着苏简言离去的背影久久不语,而后拱手作揖,拜了三拜。
打天下不是儿戏,不但要有非凡的勇气,还要背负很多。
这件事做错了吧,他扪心自问。
苏简言找到严峰时,严峰刚从西院工坊里出来打着哈欠。
“简言,你这么快就回来了?”
“临时有些事就赶回来了,我找你打听点事,方不方便?”
“方便方便。”
“那你跟我去凝月苑,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
“好!”
两人随后走进了凝月苑。
苏简言点燃烛火,关上了房门,从怀里摸出玉佩放到严峰面前。
“你可认得此物?”
“白玉龙纹佩!血龙玺!你是当朝太子!”严峰失声叫道。
随即他看苏简言的眼神变得复杂起来。
“你不必如此看我,我也不知晓此物的来历,不然就不会问你了。你外公的事可能与我有关,但不是我做的。”苏简言平静地说道。
严峰闻言也冷静了下来,苦笑道:“抱歉,刚刚没忍住,我知道与你无关。”
“那你可以和我讲讲齐云章前辈当年到底遭遇了什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