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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一个颠倒黑白。”苏简言冷笑道。

“你的意思是我儿故意冤枉你?他拿着刀砍下自己的手臂为了冤枉你?殿下,您可要为老臣做主啊。”秦旌声泪俱下。

南溪知晓苏简言的人品,这件事恐怕是有人刻意挑唆。

一边是南月的重臣,一边是长歌的少门主,“小圣人”。

这问题难了,要是解决不好,两头都得罪。

小黎儿,你皇兄我该怎么办啊。

还没等他纠结,苏简言就动手了。

他探手抓向南溪的脖颈,似要捉了作为人质。

蓦地,凭空出现一只手,拦下了苏简言。

跟着南溪的那名大宗师出手了,只是他有些意外,处的好好的怎么突然就动手了。

砰!

愣神之际,苏简言已经带着其他人撞破栏杆跑了。

我去!这闹哪样?

南溪有些懵,不过他反应也不慢,立即喝道:“封锁长街,抓人,别让他们跑了,居然敢对本皇子动手。”

“抓人!保护殿下的安全。”秦旌发号施令。

披甲的亲卫军连忙追出了春露阁。

独院中,马车和行李,已经拉出来了。

“走走走!”苏简言大喜。

原来是江晚棠也追过去了,见事情不对,知道夫君肯定会选择跑路,提前安排了一步。

沈顾清和道尊出手,拦下了那名大宗师。

这人以一敌二,自然不是对手,只能眼睁睁看着马车离开。

马车一路朝东城门疾驰而去。

雨越下越大,视线受阻,几乎看不清了。

反正大家都看不清,那还怕什么。

马车一路东拐西拐,只要不偏离原本的方向,就完全随缘了。

“不是师弟,我们跑什么,我们又不理亏!”许玉泽喊道。

“这不重要,也没人会在意这个,重点是我们现在不能跟南月的关系搞僵。”

“我们不跑,难道要逼这个城主反吗?那时候才真闹大了,咱们一跑,这事就无法定下来,最多是个冤案。”

“一点名声而已,无所谓,他还能追出来不成,现在这样对谁都好。”苏简言解释道。

“真特娘的憋屈。”许玉泽攥紧拳头,无处发泄。

“别憋屈了,即便不出现这事,也会有别的事发生,咱们被人盯上了。”

“谁?望仙教?玛德!这群狗娘养的!”

“先出城再说。”

马车驶入临近东城门的街道。

不出意外,城门大关,已然戒严了。

南溪殿下,真对不住,估计你要肉疼了,做戏讲究做全套对不。

“继续往前,直冲城门。”苏简言说完,抓着摘星仙剑冲了出去。

锵!

仙剑出鞘。

伴随着雨水垂落而下的箭矢,被一道惊天剑气倒卷回城楼之上。

“小樱桃!”

“大哥哥我在!”小樱桃拎着锤子从马车里探出头来。

“把城门砸了!”

“好呀好呀!”

小樱桃跳下马车,拎着大锤急吼吼地冲向城门。

苏简言跟在她身侧,以手中长剑护佑她。

以摘星仙剑之锋利,斩开城门自然不费力,但他要的是威慑。

“嗷嗷嗷!”

小樱桃拖着大锤奔跑,已然在蓄势了,那猩红神秘的纹路第二次爬上她的脸颊。

有一种诡秘的可爱。

轰!

大锤裹挟着人间难寻的神力,重重砸向城门。

城门两侧的士兵还未上前阻拦,便被狂暴的气流掀飞,砸在门洞两侧。

咚!

包裹着一层铁皮,以硬度极高木材制成的庞大城门,应声而碎。

城墙上站着的士兵东倒西歪,差点从上面摔下来。

刚刚倒地的士兵,耳朵更是被震的鲜血四溢。

整个剑州城的人都听见了这道声音,有不少人以为这是雷声呢。

还有一部分人以为要地动了,跑出了房间,站到空地上。

“嗨呀!肚肚饿了,没力气啦。”小樱桃神情开始萎靡。

“等下就给你吃的。”苏简言抓着小樱桃钻进马车中。

“驾驾驾…”

白苍驾着马车第一个出了城,其他马车随后也跟了出来。

城墙上的士兵还愣着,刚刚发生了什么…

没过多久,南溪和秦旌赶到了东城门。

“这…”秦旌震惊地看着碎成无数块的城门。

南溪用手摸了一下心口,不至于下手这么狠吧。

“秦城主,还不快派人去看看粮仓?这万一是调虎离山之计,你我可都担当不起这个罪责。”

“幸好人逃了出去,不然这城门,就是许多无辜百姓的下场。”

秦旌心中也满是后怕,他哪知道碰上了狠茬子。

该追的追了,该拦的拦了,可是没挡下人还能怎么样呢。

他朝南溪行了一礼,拖着有些疲惫的身子去检查粮仓了。

如苏简言想的一样,只要不面对面的掰扯,不管秦旌心中如何愤怒,这事只能揭过,只能打碎了牙往肚里咽。

南溪静静地站在城墙下,隔着雨幕望向远处,似能看清那慌乱驶离的马车。

“不管我承不承认,你都比我强了许多,或许父皇是对的。”

……

剑州东南十五里外,一个不知名的山洞。

四辆马车挤在山洞外面,洞里燃着湿柴,气味有些刺鼻呛人。

“好好的,成逃犯了,这叫什么事啊。”许玉泽越想越气,恨不得返回剑州,宰了那个小畜生。

“好了,事已至此,先在这个山洞凑合一宿吧。”苏简言取了食物递给小樱桃。

“都怪我,我就不应该提议去逛逛,不然就没有这档子事了。”许玉泽主动承认错误。

苏简言摆了摆手,安抚道:“这事儿怨不得师兄,我们一入城就被人盯上了。”

“就算你们不出去,也会有女子衣衫褴褛地冲进我们院里。”

“然后秦盘就会跟着出现,说我们光天化日抢掳民女,一样解释不清。”

“我还是那句话,有时候,真相的本身已经不重要了。”

“就比如刚才的情形,真相究竟是什么不重要,重要的是如何解决,才能把损失降到最低。”

“站在利益的角度分析,对自己有利的就是真相,哪怕假的也是真的。”

“真假其实就是个伪命题,没有统一的标准。”

“因为怀疑一旦产生,罪名就已经成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