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魏齐的分析,江夏不得不承认确实如此。如果梁婉清后来真的看不上宋许国,梁世英也不会非要两个人在一起,那是人家自己家姑娘。
想必魏齐对梁世英有些了解,知道他不是胡搅蛮缠,非要拉着人当女婿的人。
那个圈子的事,还是让魏齐自己看着处理好了。
“你心里有数就好。对了,你能不能帮我查查,徐定山离婚是怎么回事?”江夏转而说起其他事。
魏齐道:“怎么了?他惹到你了?要不要我教训他?”
江夏有些纠结:“其实他人还可以,也不是惹到我了。但是他总是接济秦淮茹,让人很头疼。秦淮茹那女人实在太茶了,还想搅合我哥和薇姐的事。干坏事了她还能过得那么滋润,我心里不舒坦。”
“那你想先搞定徐定山,让他不接济秦淮茹?”
江夏道:“先查查吧。我觉得以徐定山的性格,他离婚多半是女方的问题。那人脾气不错,能让他都受不了,女方多半是不好打发的人。说不定让她来跟秦淮茹斗,会比我自己想法子好用的多。我不擅长这个,所以想用魔法打败魔法。”
虽然听不太懂她说的,但魏齐觉得这个说法很有意思:“是以毒攻毒的意思吗?”
“是啊。我是不会搞这种宅斗了,找个能收拾她的来不就好了?”江夏懒懒道。
魏齐对此大为赞同:“确实是个好办法。六月,我以后肯定不让你因为这些事烦心。”
江夏转过脸,看他一副严肃的模样,忍不住笑了:“不都是讲究男主外女主内嘛。是不是应该我说,不让你因为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烦心?”
“新时代了,哪有什么外内?”魏齐想到自己做下的决定,“以后我们自己住,你不需要应付自己不喜欢的人。我家的事我都会处理好,不让人去烦你。”
想必这家伙要出来住,有很大一部分原因是为了自己。江夏也有些感动:“没事,亲戚来往是很正常的事。各家都会有几个让人头疼的亲戚,我理解。”
她后世也有几个亲戚不太安分,就没停过搞事情。哪家都可能有这种事,江夏觉得应该接受人类性格的多样化,反正不一天到晚烦自己就行。
要是p大点的事就受不了,那也够敏感玻璃心的,矫情。还真当自己是豌豆公主啊。
听她说“我们”,魏齐就感到一阵幸福,忍不住想动爪子,但还是忍住了,有些懊恼道:“怎么时间过那么慢?”
“哈?”
魏齐道:“六月,你要是能快点长大就好了。”
江夏翻了翻白眼:“那你等着吧。”
魏齐笑笑,有些感慨道:“其实,我爸比我妈也大了很多。我娘是军医,一直随军。我不经常见到他们,只听人说他们又去了哪里,又打了什么什么仗。身边很多一起玩的朋友,没有几个是父母健全的。有时候我也害怕一觉醒来,有坏消息回来。后来,真的接到那个消息了,反倒是很冷静。”
江夏忍不住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不知道该说什么。张了张口,又合上,最后道:“都过去了。现在你不是一个人了。”
这回魏齐觉得实在有点忍不住,有些想去握一握身边人的手。可最后还是深吸一口气,右手狠狠在方向盘上攥了攥。
六月还小,不能冒犯。
江夏古怪地看着他一副纠结样子:“你怎么了?”
魏齐有些懊恼,觉得自己的定力有些差,刚才差点冒犯人家,于是觉得面对江夏颇有负罪感,不由尴尬地干咳两声:“没事。”
江夏转头奇怪地看了他一眼,没有细究,想了想问道。“他们……是什么样的人?”
魏齐没有立即回复,想了想,眼中显出几分追忆的神色:“我爸有些严肃,做什么事都很认真。我妈很温柔,而且很乐观。他们在家的时候,家里都是我妈调动气氛。我爸虽然话不多,但是很疼我娘跟我们姐弟。”
这家伙这么有觉悟,居然把自己的家庭弟位找得如此精准,知道他是家里最后一名。
不过从魏齐的话里能听出来,他的原生家庭很好,爱情观应该比较健康,会喜欢比自己年纪小很多的或许也是家庭影响。
“你爹那么严肃,为什么你这么贫?”江夏不理解这点。
魏齐无语道:“你不觉得我很踏实可靠吗?”
“呵呵。”
这种年代还有这么自恋的人,也是没谁了。
魏齐倒是乐呵呵的。他很喜欢看江夏气嘟嘟这种样子,很有趣。
看魏齐这样,江夏就知道昨天的事没对他产生什么影响,反倒是因祸得福,将自己独立了出来。
其实江夏也松了口气。只听魏齐说过几次宋家的情况,她就知道他们家那个奶奶不是什么好相与的角色。魏齐自己都逃不开,更别提她了。
“以后逢年过节,都要去宋家走动吗?”江夏觉得自己肯定受不了那老太太,对此有些抗拒。
魏齐道:“走动也不会让你去啊,我去一趟就行。”
他怎么会让江夏去受宋奶奶的气?
江夏道:“那就好那就好。你也别在那多待,省得心塞。”
魏齐安抚她:“放心吧,我有借口。”
他得去看他姐呢,宋叔也没办法非要留他。
知道魏齐比自己了解宋家人,江夏便也不问,眼看快到后海,让他找个地方停了车。
毕竟昨天已经出去玩了大半天,今天两个人就自然了许多,边走边聊,将后海这边转了好大一圈。
魏齐没有要那种看起来光鲜亮丽的院子,那种一般都有主了。他本来就想找个像是江夏家后罩房那种,没人要的破落院子,找人整理一下就行。
这种院子在后海并不算多。这里地理位置好,风景也好,喜欢在这住的人很多。两人转悠了半天,好不容易在西口袋胡同那里找到一套没人住的二进院子。不大不小,六百多平。倒是没有非常破败,从外面看还比较完整。
魏齐跟人打听了一下,得知这地方是某前朝遗老的资产。那家人不在这住,只找人帮忙看着。魏齐又找着帮着看家的,稍微聊了几句,递上两根大前门,就把钥匙暂时借了过来。
那人觉得反正自己在门口看着,也不怕他们俩从房子里拿东西。
魏齐和江夏进去溜达了一圈。房间里没什么摆设了,正院里就剩一棵孤零零的石榴树,其他什么都没有,但是里面保护得还可以。
“这院子还不错,你有钱吗?”江夏怀疑道。
魏齐道:“有啊。不要小看我的补贴。”
好吧,这家伙立功不少,奖励肯定也不少。而且他手中有不少票,稍微倒腾一下,这院子钱就出来了。
“六月,你有什么想法吗?我照着你说的整理。”魏齐道。
江夏也不矫情。不出意外的话,这地儿多半自己还要住呢,于是跟着在屋内屋外仔细转悠了一圈,提了一堆建议。
魏齐一一记下,看看时间差不多了,便带着她找了个地方吃了饭,把她送了回去。
找了个没人看到的地方下了车,让魏齐开车走人,江夏溜达回了自己家。
两个哥哥已经回来了,稍微问了她两句就过去了。
江夏脸皮已经练出来了,丝毫不心虚,应付起来毫无压力。
眼看快到年关,家里的年货也准备得差不多了。这是这几年里过得最好的一个年了,两个哥哥为了庆祝今年家里妹子上了大学,特意买了两大盘鞭炮。
这天正好是二十八,三大爷在院里支了个桌子,给大家写春联。
江夏给了三大爷一盘瓜子花生,里面加了几个奶糖。三大爷乐呵呵地收下:“还是六月局气,三大爷这就给你写。”
“不急,您先给其他邻居写。我这要的多,得一阵写呢。”江夏客气道。
他们家门多,需要的福字和春联也多,自然要多给点。
三大爷高兴地哎了一声,接了这一单大生意。
正摆开架势开写,门口有人回来了,正是刚出院的秦淮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