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江平的婚事定在今年秋天,按照规矩,江安肯定不能越过大哥去,所以他和周素的婚事定在了来年春天。
不过他们不急。又不是后世,会谈好几段恋爱。现在只要双方看对眼,两边家长也不反对,这事就定下来了,很少会反悔。
离婚也很少。
像是丁兰兰和徐定山这种,都是遇上了奇葩。其实按照种花家的传统,劝和不劝分,特别是娘家人,多半会劝女儿暂时忍下来,但是唐二梅性子柔韧,看女婿实在不像话,果断支持女儿离婚。
如果不是后来出现了灾情,实在过不下去,他们在当地也算是殷实人家。不靠女婿那一家,他们也能过好日子。
而像徐定山这种,他那个前妻想必也是实在让他受不了了。否则身为部队的人,跟群众离婚其实是容易落人口实的。
今天江夏就见识到了徐定山那位前妻的风采。
说来也巧,这位叫胡娟的妇人跟人打听路的时候,正好打听到江夏头上。那个点她正推着自行车要进四合院的大门。
“同志,能问一下吗?徐定山是在这院里住不?”
江夏停住脚步,转身便看到了跟自己说话的妇人。略一思索便猜出了她的身份。
看来有好戏看了。
就颜值而言,胡娟是比不上秦淮茹的。相比起秦淮茹的柔弱可人,胡娟的面相略显刻薄,眉毛略细,鼻头略宽,倒是长了一张樱桃小口,显出几分女子的娇俏来。她的身形骨架都是小小的,个头最多一米五五,跟超过一米六的秦淮茹没法比。
而且她的身材有些干瘪,不是男性喜欢的那种类型。
问路的时候她面上带着笑容,倒是显得人畜无害。
江夏也对着胡娟笑了笑:“同志问的徐定山是在肉联厂工作吗?”
一听江夏这么说,胡娟的神色立即有些警惕,将怀里的男童又托了托,仍然笑着道:“是啊是啊,同志跟定山认识?那可太好了!”
江夏心中暗乐,这就开始警惕了,那不知道等她看到秦淮茹会是什么反应。
她道:“我跟徐哥是一个院的,这就是。同志是徐哥……”
胡娟立马接上:“我是他媳妇!”
江夏故作惊讶:“原来是徐家嫂子。哎,这么久了都没见过您。”她又稍稍迟疑片刻,道,“您看我,只顾着说话,徐家嫂子跟我进来吧。徐哥应该也快下班了。”
胡娟似乎从江夏的表情里看出了什么,但没有开口问,而是跟着她往里走。一路上都老老实实的,听着江夏给她介绍这四合院的情况。
前院三大爷在给他的花草浇水,看到江夏两人,招呼道:“哟,六月放学了?这是有客人啊?”
江夏也跟着招呼:“三大爷好,这是中院徐哥的媳妇胡娟。徐家嫂子,这是咱们院三大爷,院里的事儿都归他和一大爷二大爷管。”
一听这妇人居然是徐定山媳妇,三大爷忍不住心中一动,呵呵笑道:“原来是欣欣妈,咱们可真是第一回见。我是这院里三大爷,算是管点事。以后啊,有事跟三大爷说。”
胡娟看起来非常有礼貌:“三大爷好。三大爷您是管大事的,小事肯定不麻烦您。”
这话三大爷听着高兴:“欣欣妈就是会说话。定山也该回来了,你们先回去吧。”
看着胡娟跟江夏进了中院门,三大爷三步并作两步进了屋:“陈瑞华,陈瑞华!”
陈瑞华就是三大妈的名字,闻言从厨房走了出来:“怎么了这是?叫那么大声?”
三大爷一脸的八卦:“有好戏看了!”
三大妈没好气道:“什么好戏?”
三大爷嘿嘿笑道:“你知道我刚才看到谁了吗?”
三大妈对三大爷知之甚详,就知道他不是能憋住的性子,于是“嗯”了一声,便等他揭秘。
果然,三大爷没停两分钟就道:“中院徐定山他媳妇!”
三大妈算是经常跟徐定山打交道的了,因为帮忙照看徐欣欣从徐定山那捞到不少好处,一听就惊呼出声:“什么?徐定山媳妇过来了?那他以后不是就不会找我看着欣欣了?”
她这么一说,三大爷也意识到这个问题,顿时一拍大腿,懊恼不已:“是啊。徐定山可是肉联厂的,不看着欣欣,咱家可少了不少荤腥。”
顿了顿,他道:“不行,我得去看看!万一徐定山媳妇也上班,咱们还能帮着看欣欣。我看她还带着一个小的,说不定能让咱们看着俩呢。”
三大妈一开始露出向往的神情,随即又变了:“你说什么?徐定山媳妇还带了一个?哦,我听人说徐定山是跟他媳妇离婚的。先不急,还不定是什么样儿呢。你不想想,中院还有谁?”
三大爷恍然:“就是就是。有贾张氏跟秦淮茹在,徐定山媳妇想过来跟徐定山重归于好,也不是那么容易的。”
说着,三大爷还是忍不住出了门,想去看看热闹。
他一出门,就看到徐定山推着自行车进了门,车后座带着柔弱不能自理的秦淮茹。
这些日子秦淮茹一直在翻砂车间,每次都累成狗了回来。徐定山每天都绕到去轧钢厂接她,还从老家取了一部分当初攒下的津贴,买了辆自行车,成了秦淮茹专属车夫。
要不怎么说秦淮茹有手段呢,整个院里的人都叹为观止。
不过,人家一个愿打一个愿挨,谁都说不出什么来。
两人跟出门的三大爷打了个招呼,便被三大爷叫住。
三大爷看了一眼秦淮茹,再转向徐定山,干咳两声:“定山啊,刚才我见一女的找你,说是你媳妇。进中院了,你认识不?”
徐定山脸色顿时变了,后面秦淮茹也跟着神色大变。
“三大爷,您说谁?”
三大爷饶有兴致地看两人变脸,卖力解释道:“说是你媳妇,不知道名字,还抱着一小孩,看着不到一岁。”
徐定山慌乱地应付了几句三大爷,又看了看车后座的秦淮茹,还是没忍心让她下来。
但是秦淮茹自己扶着车座下了车,虚弱道:“定山,我还是下来吧。别让弟妹误会了。”
徐定山欲言又止:“淮茹,我……唉……”
他叹了口气,推着自行车进了中院门。
徒留秦淮茹站在原地,眼神闪烁不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