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夏后半夜睡得不错,没有再做噩梦了。
林薇在周素的劝说下也睡了。后者则是打开了台灯,在床头半躺着,看着江夏,眯一会醒一会。
她对睡眠的需求确实没那么大,就算只睡半程精神也还好。
江夏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八点了。她半睁开眼睛,抬起手腕看了看手表,顿时一个激灵。
“遭了,要迟到了!”
林薇和周素早就醒了,她俩已经交替着洗漱完毕,正坐在写字台旁边看书。
“今天别去学校了,我让兰兰姐给你请了假。”林薇合上书走过来,关心道,“怎么样?还有哪里不舒服吗?”
江夏从被窝里拱了起来,揉了揉眼睛,伸了个懒腰:“没有了。大嫂二嫂,你们也都去上班呗。我没事儿了,现在好得很。后面都没做噩梦,睡得特别好。”
“那就行。起来洗脸刷牙,好好吃点东西。”周素道,“我跟大嫂今天在家。”
还没等江夏说什么,她补充道,“你二哥那边事还没办完,咱们还是在家好点。”
江夏理解地点点头:“昨天你们没遇上什么事吧?我昨天碰上那些人的时候还在担心。你们没事实在太好了。”
林薇揉了揉她的头发:“我们早就回家了。哪像你,这几天回家那么晚。以后可不敢这样了。”
江夏撇撇嘴,虽然很想反驳,但觉得应该没什么用。
别说家里人,就算是师父听说了这事,也不会让她在学校待那么晚了。
还是别跟师父说了,不然被师娘知道,师父不知道该怎么被师娘说呢。
呃,还有个人……
江夏想到魏某人,更是头疼,现在只能祈祷他没收到消息吧。
先把大嫂和二嫂劝到外面客厅里,江夏赶紧把手机拿出来,一打开就发现上面一连串的信息。
好吧,那家伙肯定已经知道了。
外面有人等着,江夏现在不好进空间去打电话,只能先回了个信息报平安。
那边几乎是秒回。
“方便接电话吗?”
江夏犹豫片刻,还是进了空间,把电话拨了过去。没等那边接到电话的人开口,她就道:“长话短说!”
魏齐却没说话,而是隔着屏幕把她打量了又打量,目光沉沉,看不出什么具体心思。
“你多休息,我晚上找你。”他道。
江夏总觉得这家伙可能在憋什么招,但现在确实不是煲电话粥的好时候,便迅速道:“你别乱来,我好得很。放心。”
说完,她就挂了电话,出了空间。
外面一切正常。她想了想,带着换洗衣服去卫生间洗了个澡,这才神清气爽的出来,到了客厅。
除了去上班和上课的丁兰兰和丁小武姐弟俩,其他人都在厅里。他们姐弟俩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唐二梅只跟丁兰兰说江夏有点不得劲,让她去请个假。
“六月,现在怎么样了?昨天睡得好吗?”唐二梅一边给江夏摆碗筷,一边问她。
江夏忙不迭地点头:“好得很。二姨,昨天我真没什么大事。对了,我昨天回来的时候碰上前院崔大可了。他怎么样?我昨天还是有点紧张,都没来得及问他。”
唐二梅道:“崔大可早上来了一趟,问了你几句。我看他还挺好,现在应该上班去了。”
说起来昨天崔大可是被她连累的。虽然不太喜欢这个人,但要是别人因为自己出了什么事,江夏心里还是会觉得过意不去。
“那就行。”江夏道。
唐二梅道:“六月,你昨天怎么遇上崔大可的?他这个人,我看对你的心思不纯。”
江夏咬了口二姨做的大肉包,咽下去之后道:“我知道。他挺有野心的,多半是觉得娶了我他就能往上爬吧。您放心,我不会被他糊弄住的。”
林薇道:“他晚上是特意去等你的吗?”
“这倒不是。”江夏道,“我在遇上那些敌特之前,还遇上一波街溜子。那些混蛋在路上撒了钉子,还想套我麻袋,被我打得落花流水。就是在那个时候遇上了崔大可。”
她这话一出,唐二梅三人大惊。
“什么?还遇上拦路的了?”唐二梅紧张得不行,又上上下下打量了她一遍,“昨天日子太不好了。六月,以后千万别那么晚回来了。”
周素俏脸上笼了一层寒霜:“什么街溜子敢拦你的路?”
江夏道:“我也不认识。他们可能都不是冲我来的,说不定是在那拦路打劫,正好被我碰上了。这种街溜子太多了,也不好找。”
“你记得他们的长相吗?”周素道。
江夏想了想:“自行车前面车胎被扎破了,磨电灯不亮,看得没有特别清楚。”
她其实有点怀疑那些人跟崔大可有关系,毕竟他出现得实在太巧了。
不过,如果她没有遇上街溜子这回事,说不定会是骑着车子遇上那些敌特。相比起徒步,骑车显然对她不利。
无论是射击自行车还是直接针对车上的她,骑车的情况下她反应都会受到影响。
“等你二哥处理完敌特的事,让他去查查。”周素道。
江夏点点头。这么一帮街溜子在四九城乱窜确实不好,能逮到是好事,算是除害了。
说话间,早饭已经吃好。江夏今天胃口不错,看得唐二梅颇感欣慰,打算中午给她炖个汤,就算院里有人说闲话也不管了。小外甥女受了那么大的惊吓,可是得好好补补。
江安直到下午才回来。一看就知道累得不轻,眼底下都是青黑色,昨天多半是一夜没睡。
看到江夏,本来就觉得一个头两个重的江队长更是觉得抬不起头来。
“二哥,你回来了?没事儿吧?”江夏觉得自己必须要先开口,不然自家二哥肯定又要来各种道歉各种负罪感了。
江安低低地嗯了一声,垂着头站在那,就跟要检讨一样。
江夏看得有些难受,忍不住过去拉住他的手:“二哥,我没事,你看看我呗。”
江安的手猛地攥紧,然后赶紧松开,给江夏吹了两下,着紧道:“疼不疼?”
“这有什么疼的?二哥,咱们好好说话行不行?你这样我看得难受,我都想哭了。”江夏委委屈地道。
江安就听不了这个,手足无措了好一会,长长地叹了一声,才总算是抬起头:“好,哥听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