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燕国传来消息。
燕川城退位,摄政王燕少恒继位。
燕皇整日里沉迷于酒色,置朝政之外,身边历代保护皇上的暗卫也都被派出去,为他寻找天下美女子。
整个燕国深深陷入水深火热之中。
好在,燕少恒作为摄政王出手了。
他大开国库,赈灾灾民,大施粥饭,朝中上下无不感叹:若是坐在那个位置的是摄政王就好了。
所以在公公宣读旨意时,无一人反对,甚至有些还未站队的大臣,皆松了口气,“老天有眼,天佑我燕国啊。”
“臣等参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燕少恒在万众朝拜中,从轮椅上站起身来,一步一步走上那个原本就属于他的位置。
众人的瞳仁一颤,先是震惊,紧接着有些难以置信,双眼冒光死死盯着燕少恒的脊背,好似觉得眼前的这个人太过陌生。
“皇上……皇上……这……您……”
“哦?张爱卿看上去很是震惊?可是对朕这副身子颇有不满?还是说众大臣更喜欢朕坐在那的?”燕少恒指着下面的轮椅,黑色的瞳孔如同一汪幽静的深潭,冷得可怕。
他扫过跪在地上的臣子,笑了笑,白玉般的面容却叫人觉得阴恻恻的。
张大人僵在原地,感觉从头到脚一阵寒意,冷汗浸透了后背,“臣不敢,皇上身体康健乃燕国之福,皇上洪福齐天,天佑我燕国,吾皇万岁。”
他眸中闪烁着惊恐,尖利的嗓音几乎破了音。
“原来如此,张大人还真是为国分忧,此话朕听着心悦,赏!”
朝中已尽数都是他的人了,但仍有个别人,以张继为首的中立派。
他们只效忠于天子,又极其痛恶谋逆之人。
但张继等人手中掌握着燕国的部分军队,燕少恒暂时还不想拿他们开刀。
“臣,叩谢皇上。”
燕少恒坐在龙椅上,享受着众人的朝拜,他抚摸着栩栩如生的龙纹,满足感吹拂过燕少恒的野心,眉头都舒展开来。
他终于……坐到了这个位置。
皇位……终于是属于他的了。
——
“怎么样?可是燕国有什么消息了?”
暗四传来书信,言安正被罪魁祸首一口一口喂着喝粥。
这几日她起的是越来越晚,想起这日日扶不起的腰,忍不住怒瞪月锡元。
“娘子若是再如此看为父,这顿不知还称不称得上早膳的饭可就吃不成了。”
月锡元看着言安如此瞪着自己,觉得眼前的人儿越发可爱,不怒反笑,一汪清水恐怕早已陷了进去。
此时,暗四拿着书信的手,不知是该递还是该离开。
又或者,他来的压根就不是时候。
这王府有了王妃就是好,就连月例都多了不少。
就是这日日吃狗粮,确实是让他们羡慕不已,恨不得马上也让王妃给他们寻一门好亲事。
“回禀王妃,正是从燕国传来的书信。”
“燕少恒称帝。”
言安没有疑问,反而是肯定。
暗四心中越发觉得王妃实乃神人,与王爷越发般配。
“是。”
“按照他们计划,确实是还需几日,燕少恒才能登上那皇位,只不过前有越王勾践卧薪尝胆,现有燕少恒二十年密谋,时间太久了,燕少恒就好比大漠赶路的旅人,手中无一解渴之物,而眼前不过百尺处便有一片梅林,他等不了那么久。”
“更何况现如今,他身边早已有了挂念之人,若非他草菅人命,并非一国明君,也许当年先皇也愿意成全他们吧。”
那日,先皇到底有没有临幸陈静姝,估计除了她,也就只有先皇知道了。
那一道圣旨,又未尝不是给了他们母子一个退路。
只可惜,一步错,步步错。
他们就不应该惦记不该惦记的东西。
“月锡元,既然他们已经出手,十日后便是吉日,燕少恒举办登基大典之时,便是他和这个世界说拜拜之日,如何?”
言安的眼神里闪烁着灵动的光芒,仿佛藏着无数的小秘密和坏心思。她眨动着明亮的大眼睛,嘴角微微上扬,透露出一种俏皮可爱的神情。
月锡元看着言安,他的脸上浮现出一抹宠溺而温柔的笑容。他越发将言安心底那些狡黠的想法看得一清二楚。
“好, 你且去玩,一切有我。”月锡元口中轻轻吐出,带着满满的纵容与宠溺。
暗四心里叹息,他就不应该在这里,他就应该找个地缝钻进去。
“暗四,你去回个信,玲珑阁今日晚上出售‘美人’。”
说好的三日后,暗四不明白王妃为何又要改到今日了,“王妃,为何又改到今日晚上了?”
“就是怕燕少恒带着老婆孩子进宫享福去了,到时候谁还来给咱填空国库。”
仿佛一阵惊雷从暗四的头顶划过,这他还真是没想到。
进宫之人确实是不好再出宫。
还是王妃想得周到。
“属下这就去办。”
“记着,找几个人,多让她出点银子,皇兄的国库还等着呢。”
平静无常的脸,却说着无比暗黑的话,王爷和王妃还真是天生一对。
难怪说两个人在一起久了,就越发相像。
“属下遵命。”
暗四走后,“摄政王暗黑这一套,学的也挺快啊。”
言安嘴角勾起一抹笑意,眼中闪烁着狡黠的光芒,笑着调侃道。
“还是夫人教得好。”月锡元将她圈在怀中,一道缱绻而绵长的嗓音在耳畔响起,满脸的宠溺隐藏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