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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委这些年并不强势,他们很少办什么大案子,因为要发展经济,很多领导觉得如果纪委管得太紧,那就等于是在束缚经济发展,尤其是下面基层组织,纪委更是很少过问,他们根本没有想到,在基层居然会发生如此令人发指的事情。

可是高传喜的所作所为已经超出了人类的底线,更是丝毫没有党性人性的行为,这样的人居然也能够在高家坡村支书的位置上一坐十几年,如此作威作福,却没人敢动他。

调查的过程让不少调查组的成员都出离的愤怒,他们压抑着怒火,默默地记录着高传喜的罪恶,这罪恶简直就是罄竹难书。

而负责审计高家坡村财务账目的调查组成员也有了大量的发现,高家坡村的财务账目简直是混乱不堪,村里的经费被随意支出,有的时候,谁都没有签字,钱就付出去了,村里的工程基本上都承包给那几个人了,这几个人都姓高,经过调查之后,都是高传喜的亲戚,这些工程的造价明显比市场价要高出很多,也没有经过验收、审计等流程,工程款便直接付给了承包人。

在财务账目当中,调查组的成员也发现了高传喜将村里的林地、耕地等资源承包给自己亲戚的证据,还有把村里的矿山承包给自己亲戚经营的证据,他们承包的价格都是极其低廉,而且一承包就是几十年。

随着调查组的调查深入,高传喜的罪恶慢慢地被发掘出来了,而高传喜一家也是坐立不安,他们都有一种末日来临的预感。

这天晚上,高传喜和自己的几个子侄在家里喝着酒,喝着喝着,高传喜的儿子高名山红着眼睛,用力一拍桌子道:“爸,要不我晚上带几个人,把村委会的财务账给烧了吧?”

调查组这一次选择的是就地调查和审计,他们住在了村委会,不过村委会比较小,住不下,调查组又拒绝住到高传喜家来,所以他们只有两个人住在村委会,其他人都住在了村民家里,高家坡村的财务账目也放在了村委会。

高名山此话一出,他的几个堂兄弟也都点头道:“是啊,把财务账给烧了的话,他们就没有证据了。”

高传喜有点动心,其实纪委刚刚有消息说要来高家坡村调查的时候,高传喜本来有机会把财务账销毁掉的,可是高传喜对高名扬抱有很大的信心,觉得这点小事高名扬一定摆得平,所以他没有这样做,谁知道调查组的动作这么快,一到高家坡村就接管了所有的财务账目,弄得他措手不及,现在也很是被动。

高传喜道:“但是他们的人还在村委会住着呢。”

高名山道:“那怕什么?我晚上带人摸进去,把他们给绑了,然后把财务账偷出去烧了就完了,这晚上黑灯瞎火的,谁查得出来?”

其他几个堂兄弟也说:“是啊,就这么办,把财务账烧了,他们就没证据了,死无对证的事情,他们也只有干瞪眼。”

高传喜虽然在高家坡村作威作福,但是实际上,他也就是高家坡村这口小井里的一只蛤蟆,没多少见识,他觉得高名山的话还是很有道理的,是啊,如果把财务账给烧了,调查组不就没证据了?那些村民们的话,他到时候死不承认就完了,谁敢说那些大姑娘小媳妇是他祸害的?捉贼拿赃,捉奸拿双,调查组又没把他跟那些女人堵在床上,凭什么就说这事是他干的?

他打人的事情也很好说嘛,农村里打架斗殴不是常有的事?反正他自己也没动手,都是他的亲戚子侄们打的,别人上门来打架,难道他们不还手?他们还个手也算是错?要说受伤?他的亲戚子侄们也有受伤的呢。

除了这些之外,其它的经济上的问题,只要一把手把财务账给烧了,那也就一了百了了,没有证据了,谁能说得出什么?

高传喜又犹豫道:“那到时候公安查出来怎么办?”

高名山毫不在乎地说:“公安怎么查得出来?我们把脸给蒙上,谁也别说话,谁知道是我们干的?就算是乡派出所派公安来查,那马所长跟咱们称兄道弟的,他能认真查?就算认真查,就乡派出所那几块料,能查出什么来?”

高传喜又点了点头,高名山说的还是很有操作性的,他又沉吟半晌之后道:“行,那你们今天晚上就行动,一定要快,那些财务账目一定要拿干净,不能留下一本凭证,调查组记的笔记也都拿走烧掉,这样吧,你们把传坤带上,他知道哪些东西该拿,对了,把调查组的人绑起来的时候,把他们的眼睛也蒙上,不能让他们看见你们。”

传坤就是村里的会计高传坤,他是高传喜的远房堂兄弟,办这事肯定是要把他带上的,高传坤肯定也愿意干这事,因为他也在村里捞了不少好处的,如果高传喜完蛋,他肯定也会跟着完蛋。

高名山点了点头,眼睛里露出了凶光。

高传喜又道:“这样,你们把财务账偷走之后,搞两个人把财务账带远一点,到河边烧,到天刚亮的时候,你就回到村委会去喊。”

高名山莫名其妙地说:“爸,咱们还回到村委会去喊什么?那不是贼喊捉贼吗?”

高传喜在他的脑袋上扒拉了一下道:“你真是个糊涂脑子,咱们就是要贼喊捉贼啊,咱们喊了之后,谁知道咱们是贼?再说了,你一喊,村里的人不都要跑到村委会去了吗?人一多,不就把你们的脚印什么的都掩盖住了?那公安就算是派什么神探过来,也别想查出来了。”

有一个平时喜欢看侦破小说的高传喜的侄子道:“叔,你这招真高,这就叫破坏现场了,这现场一破坏啊,就算是公安再厉害,也得抓瞎。”

高传喜微笑着点了点头,一副智珠在握的样子,高名山也回过味来了,他竖起了大拇指道:“爸,还是你狡猾啊!”

高传喜大怒道:“你tmd小兔崽子,什么叫还是我狡猾?这叫聪明好不好!”

时间到了凌晨一点多,这个时候,也是人最困的时候,石忠民和另外一名调查组的成员睡在了村委会,村委会地方比较小,所以也只有他们两个人睡在这里,他们睡在这里,也可以照看一下高家坡村的财务账,免得遗失了。

石忠民睡得迷迷糊糊,突然听见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他猛然惊醒过来,小声道:“是谁?”

只听墙外传来一阵“吱吱”的叫声,石忠民这才放松下来,原来是老鼠,这种农村里,老鼠再常见不过了。

石忠民在高家坡村,一直都是保持着高度警惕的,因为他知道,高传喜这些人都是胆大妄为之人,如果把他们逼得急了,他们肯定会铤而走险的,他和另外一个组员住在村委会,也就是怕他们情急之下会销毁账目。

不过既然是老鼠的声音,那石忠民也就没当回事,现在实在是太晚了,他也很困了,没过一会儿,他又睡着了,屋子里响起了均匀的鼾声。

屋子外面,高名山带着几个人趴在墙根,听见屋子里响起了鼾声,高名山低声道:“上。”

便有一个人站起来,在窗户上鼓捣了几下,很快就把窗户打开了,村委会的房子房龄也很长了,年久失修,像窗户这样的部件,都不是很灵光了,熟悉的人要想从外面把窗户弄开,不是件难事。

等到窗户开了,发出了吱呀一声,这让高名山等人一下子又紧张起来,其实他们这么多人,就算强闯进去估计也能得手,但是做贼心虚就是这个道理了,他们心里虚啊,所以这么一点小小的响声,就像是在他们耳朵里响起了一声炸雷一样,让他们都久久不敢有任何动作。

过了几分钟,屋子里也没有再响起其它动静,高名山这才在月光下做了一个手势,让大家上,有一个身材瘦小,十分灵活的人便在窗台上撑了一下,翻上了窗台,从窗户里钻进了屋子,他进了屋子之后,便从里面把村委会的门给打开了,顿时,高名山等人鱼贯而入。

他们也不开灯,而是打着手电筒,来到了两张行军床前,用手电筒照着,把石忠民和另外一个组员给摁住了,先用抹布把他们两人的嘴给堵住了,然后把他们的眼睛用布遮住,又反绑起来。

石忠民和另外一个组员瞬间就惊醒了,他们拼命的挣扎,但是他们嘴里发不出声音,而且在体力上也不是好几条彪形大汉的对手,挣扎根本起不了多大作用,不一会儿,他们便被反绑得严严实实的,扔在了村委会里面的一间屋子里,还把门给关上了。

高传坤便上前用手电筒照着,把那些财务账目都指了出来,把调查组的笔记本等资料也都指了出来,高名山干脆让手下的人把村委会里所有的档案都塞进了几个大麻袋里,扛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