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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宫。

侍官捧着一个盒子兴冲冲的走到门口,躬身朝里边道:“殿下,潼关城那边有您的来信。”

侍官想着,之前殿下收信时心情也总会不错,近些日子殿下心情一直不怎么好,如今总该能好些吧。

殿内,正审批折子的赵堇廷落笔微顿。

一直停了三秒才反应过来。

但丝帛上已经晕开一个黑点。

他垂眸看着雪白丝帛上那格外显眼的一点,便宛如心中那一点,在不断被放大。

薄唇不由轻轻抿起,他垂眸轻轻在那一点上稍做涂鸦,而后继续往下写。

“何人的信?”

侍官笑着应道:“是阮先生和定远将军的信。”

为了掩人耳目,对外都是一律以阮先生称阮昭。

殿内,赵堇廷握笔的手不觉一紧,落下的笔划又偏了偏。

他闭上眼睛,略作调整后,重新睁开眼睛,一对黑眸已是平静无波,深不见底。

他提笔继续写,淡声道:“定远将军的信送进来,阮先生的信送至华康宫。”

侍官闻言微愣了愣。

不过他虽不明白太子此番用意,但还是躬身应喏,进殿后取出下方钟硕的信盒放下。

赵堇廷眼帘不见抬半分。

侍官略犹豫了几秒,还是躬身告退。

正在他一脚迈出门口时。

殿内又传来太子殿下固有的清冷声音,“以后关于阮先生的来信也无需特意来报,除有要事外。”

“……喏。”侍官转头,被帷幔隔着,也只能看到殿下垂下的半张如玉俊颜。

除此外什么也看不出。

他无奈的摇摇头,心想殿下的心思是越来越难猜了。

侍官离开后,赵堇廷书写的动作也慢慢的停下来。

笔尖起起落落停顿几次,最终玉笔还是被搁起。

他侧头看向案桌上一角的盒子,整整看了近五分钟的时间,才伸手取过盒子。

盒子打开,里边放着的是一叠厚厚的信纸,这次连信封都没有。

旁边还有一个半个巴掌大的精巧小玉盒。

玉盒的材质类似羊脂白玉,通体无瑕。

整个盒子似由整块羊脂白玉雕琢而成,严丝合缝。

若非一面中有一个开关环扣,还真看不出来是器皿。

羊脂白玉也是一种极珍稀的玉石,他便有一块,仅是三指大小而已,便价值连城。

钟家非富奢之家,也向来不会显出豪奢,此般送来此物,非其风格。

他想了想,还是先拿那叠信纸出来。

信纸有一指厚,至少有六七十张。

结果他才读第一段,便看到了‘玉盒及内中丹药皆为三娘所赠,丹药名为……’

与此同时,华康宫内,也早有宫人把属于皇后的信和礼物送了过来。

她还没来得及看呢,太子的侍官便过来,把阮昭的信交给她。

皇后听是太子让侍官送来,还以为信真是给她的。

结果等她展开信读完,才发现信是写给太子,并未提及她。

她疑惑不解的询问侍官,侍官支支吾吾半晌,只得也说出太子最后那一句叮嘱。

听到这句,皇后眉头便是一皱,心里突然咯噔一声。

莫非是儿子不愿治病了?

这种事也不是没发生过。

皇后心下一紧,也顾不上其他的,立刻便慌慌忙忙的摆驾往东宫去。

结果她到东宫却得知太子出门了,至于去了哪里,未有跟随的宫人也不知。

皇后内心焦灼,却也只能暂且在屋中等待,一边遣人去打听太子在何处。

她在殿内踱步时,因转身急切,厚重的宽袖带起一阵分,卷着案桌上的几张纸落下。

她待要去捡,却发现被纸掩盖在下的信盒。

信盒分明也是从潼关城送来的。

她有些疑惑,不由取出阮昭那封信。

阮昭的信在她这里,那这一份又是谁的。

她略寻思了下,想着儿子的反常,猜测莫不是与这个有关。

最后还是悄默默的往四处瞅了瞅,还吩咐大长秋出去外面守着,而后才打开盒子。

然后就看到了小弟那性格鲜明的字体,以及厚厚的一沓信纸。

而后一读就停不下来,眼睛也越睁越大。

钟硕现在写信也写出经验来,还特意去看了几场说书,学了点讲故事的本事。

把拍卖会和百货坊开业的一系列事情是讲得跌宕起伏,比说书先生还精彩。

其中重点突出阮昭在此事中的缜密安排及运筹帷幄,用夸张的手法极大的点明她的无所不能,都快把她神话了。

皇后一边为造化丹的药效而惊喜,一边为其价格而震惊。

结果看到后边还提及太子不能服用时又失望不已。

接着又见小弟在此多番强调阮昭的能耐,又浮起希冀。

若造化丹如他说的那般强,她既能制出这般的神药,那医治儿子的病应也是可以的。

只是再往后看,却觉得有点不对味了。

因为后边都啰啰嗦嗦的反复叮嘱儿子要好好护着三娘,不能欺负她,不能对不起她,她值得被呵护云云。

虽然这些话看着也能说是小弟一心护着媳妇,但写给儿子的话,总感觉有哪里怪怪的。

想到自己那一份,不知道写了什么。

她真寻思着,便听外面大长秋的拜喝声。

皇后一惊,也顾不上思考了,连忙手忙脚乱的把信一股脑塞回盒子里,又抓了纸盖上,便快步往外走。

她自己也不知道在心虚什么。

这时赵堇廷也走了进来,见到她便拱手行礼,“母后。”

“呵呵,堇儿,你回来了。”皇后讪笑着。

这一脸的心虚想要不被看出问题才是有问题。

赵堇廷眉心微蹙了下,而后想到什么,立刻转头朝案桌看去。

果然便看到了明显被动过的痕迹。

他薄唇不由微抿了几分,眼帘也垂了下来,淡声道:“母后特意来寻,可是有何事?”

皇后轻咳了一声,从袖中取出阮昭那封信,“这信是三娘写与你,为何交予我?”

如夜般的眸子落在信封上那熟悉的名字上,赵堇廷侧身往案桌走。

“以后与其通信的事便交由母后吧。”

皇后闻言微愣,疑惑道:“为何?写得好好的,莫不是上次你们吵架了?”

赵堇廷脚步微顿了下,而后转身落座,抬眼看向皇后,神色淡淡,让她无法看出什么情绪来。

“并无,只是觉得这样终究不妥。”

“这有何不妥,你是帮着你小舅,何况三娘是你的医师,你们通信并无不对。”

赵堇廷却是拿过一份折子打开,垂眸边看边道:“感情之事他人还是莫要插手了,母后缘何肯定舅舅也愿意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