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送阵的余晖尚未散尽，肃杀的气息便扑面而来——
秦若微顿了下脚步，然后扭头看向了窗外，红色的雪花簌簌而下，将目之所及的方寸之地染成血色。
明明是略显诡异的场景，但秦若微却很不合时宜地想起了小时候看过的一部电视剧——仙剑奇侠传一。
里面有个场景就是天空中飘起了粉色蒲公英。
“真漂亮啊。”
秦若微忍不住低声感慨。
一旁的邬霖听到后也跟着赞同：“确实很美。”
“那可不。”沉钰接话：“血染的，能不美吗？”
两人同时无语。
然后加快了步伐朝外走去。
等到出了大厅，视野开阔，秦若微也是再度被眼前的场景震撼。
天幕低垂。
飘落的血色冰晶宛如上古战骸，消融后露出白骨般的冻土。
秦若微伸手接住一片雪花，雪花融化，隐约间似乎都能听到亡者的哀嚎。
“这世上盛大的场景往往与毁灭同行。”
“是啊。”沉钰深以为然，“毕竟是八百万人口啊，一个个杀都得杀上好几年，但神女牛逼，一念就杀了这么多无辜的人。”
秦若微：“......”
“怎么？”见秦若微不说话，沉钰追着杀：“我说的有什么问题吗？”
“没什么问题。”
秦若微懒得争辩。
但邬霖还是替神女辩解了一句：“战争就是这样，更何况是灭族之战。”
“霖，你怎么老帮神女说话啊！”沉钰虽然喜欢邬霖，但在这种问题上，却不肯退缩：“再说了，就算是战争，也不该对无辜妇幼下手吧。”
秦若微忍不住了了：“你怎么不说沙域人还吃蓝星人呢？”
“又不是所有沙域人都吃蓝星人，反正我就没有吃过，再说了，蓝星人也吃蓝星人啊。”
“蓝星人吃蓝星人那是在食物匮乏且当时明智未开的情况下，而沙域人吃蓝星人那是纯当食物和补品在吃，贵族之间更是流行着互赠蓝星人的传统。”
说到这的时候，秦若微像是想起了什么一样，又补充了一句。
“而且说到战争，难道你们沙域人就没有屠过城吗？蓝星人口原本有八十多亿，可后来停战协议生效后的第一次人口普查，当时的蓝星人口仅八亿不到，哪怕到了现在也不过才二十多亿！”
“对啊。”沉钰并不反驳，“所以我的意思是战争就是错误的，屠城的人就是错误的，所以神女也就是错误的！”
秦若微沉默了。
这下是真沉默了。
她来自战争结束后的和平年代，对战争有着近乎本能的深痛恶觉，所以她赞成沉钰的观点，战争本身就是错误的。
可站在兮渊的角度来看，屠城真的太正常了！
代入一下，自身实力已经站在两个世界的顶端，即便是什么都不做，也可以拥有超然地位，开宗立派、庇佑后代一点问题都没有，可在这样的情况下，对方依旧选择为蓝星而战，然后被同伴背叛，被人分食——暴走真的太正常了。
说句不好听的话，漂亮姐姐没有出现精神上面的问题，只能说是心态强大。
换个记仇点的。
等重生后直接灭了两个世界都有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