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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丫不知道自己被萧七月当成保命的最后手段,见他坚决反对自己进山,还说家里不缺这点吃的,心里居然觉得这样霸道的萧七月充满了柔情。

“其实没关系的,在家的时候,有时没有吃的,我和爹爹夜里都进过山。”

张大丫心里甜蜜,脸上却有些害羞的说道。

“不会吧,夜里进山打猎,那不是找死吗?”萧七月张大了嘴巴。

大丫没有注意萧七月话里的不恭敬,反而有些伤感的点头。

“是很危险,但那个时候娘亲病重,我们必须打到足够的猎物才能换到药材。”

说完又真诚的看向萧七月。

“那时我们虽然打到很多猎物,但自家却很少吃到肉,就算吃到,也是一些松鼠之类卖不掉的。

当时爹爹就说,等我长大了,他一定把我嫁到一个有地的庄户人家,这样就不用整天将生死寄托在山里了。”

萧七月默默的听着,然后点头道:“朝天岭确实危险,这山太陡了,就算打猎也不是一个好地方,许多猎物都不愿意生存在这样陡峭的山里。”

接着又安慰道:“你放心,等改天我们买了更多的地,到时候你可以将你父母和妹妹也接到山下住。”

这话把大丫的心都暖化了,当场就激动的点头,信誓旦旦的道。

“你放心,我会卖力种田的,我力气大,再买地也不用买牛……

如果我爹爹下来的话,他可以和我一起出力。

我娘和妹妹也能在家帮着做饭。”

“这样不还是很辛苦吗?”

萧七月忍不住插话道。

用人拉犁这种活,可不是一般人能做的。

但大丫却不以为然。

“这样总比在山里好。

在山里,娘和妹妹每天都要为我们进山而担心。

我们进山的时候也要担心她们会不会遇上什么危险。”

萧七月点头。

不过他猜张大丫是不是想太多了。

他只是想着如果有能力可以把她父母和妹妹接下山来,却没有想过要和他们住一起呀。

她怎么连一家人的分工都想好了呢?

不过想想她没有将自己和萧大娘的工作也安排了,心里便有了底,也没再说什么。

张大丫还真没想过让萧七月干活,这两天的相处她也看出来了,萧七月的身体是真的弱,干活也是真的干不了。

但这并不影响他在家里的地位。

他就是水车中的那根轴,只要在那里,水车所有的部件都会围着它转。

张大丫还不知道什么叫以这个男人为中心,但她心中现在就是这样想的。

这样的思想让她忘记了自己比萧七月还大两岁,并且高出他一个头的事实。

萧七月一直等着萧家人来找麻烦,没想到直到第二天上午,也没见一个人来。

他不由得高看了萧全福这人,看样子这货当年之所以能将萧家的财产大部分算计过去,还是有两把刷子的。

……

有两把刷子的萧全福此时正欣慰的看着二儿子。

萧二少经过一天下午加一个晚上的思考,终于想出了几个整治萧七月的方法。

此时他正滔滔不绝的和萧全福说着自己的主意。

“咱们可以祸水东引,将萧七月这个麻烦抛给柳家。

咱们没有把庄民们的地拿过来,柳家肯定不高兴。

我已经想好了,只要爹您亲自到柳家一趟。

将水车的事详细给枊家说一说,柳家就能帮咱们对付萧七月。”

他说着激动的拿起身边的茶碗灌了一口水,然后才接着道:

“爹您就说水车是我萧家研究出来的,没想到被萧七月偷了技术。

我们没办法,只能找萧七月商量,告诉他柳老爷准备买庄民们的地,叫他先不要将水车造出来。

没想到萧七月不仅不理,还说哪个老爷他都不怕,他就是要造出水车,不让柳家的奸计得逞。

反正咱们阻挠萧七月造水车是真的,也不怕柳家查验。”

这样一来,不仅能让萧七月受到惩罚,还顺便将这次办事不利的责任推到他的头上。

计策可谓是完美,就连萧全福都觉得萧二少此计甚妙,明明只是几句话的事,就能盘活整盘棋局。

看来他萧全福算是后继有人了。

只是萧家不知道,他们的计策根本不需要使,柳家早已经在做了。

他们可不管这事是不是萧七月挑出来的,只要把水车弄好,再将新田庄这架砸了,计划还能按之前的实施,柳家自己的地也能有收获。

于是乎,萧七月还没等到萧家的报复,柳家的算计就先一步到来了。

等了一上午,没看到萧家人来,下午萧七月便打算跟着张大丫再上山打一趟猎。

两人刚出门,便看到张大虎急匆匆从庄里跑来。

“七月,你们赶紧去河边吧,庄民说有官差来看我们的水车。”

“官差?他们来做什么?”

“不知道,我听到消息就跑来找你们了。”

萧七月有些纳闷,莫非是官方知道了这水车的用处,想来学习取经?

这倒是好事,他可以无偿的将技术给他们,说不定整个县的旱情都会因此得到缓解。

可惜他想多了,县城里的官差是柳县丞带的队,就是柳家的那位二老爷。

萧七月赶到的时候,水车正被庄民们围着,官差则虎视眈眈的看着庄民们。

同时外圈还围着一大群来看热闹的外村人。

萧七月一看,便知道事情恐怕不是自己心中所想。

“七月,你来了,你赶紧和官老爷们解释一下吧,他们要砸我们的水车。”

“你就是萧七月?”

一位肥胖的中年人打量着萧七月,萧七月也打量着他。

虽然两家就在隔壁村,但柳家是富贵人家,他们从来不将眼光放在村子里,都是看向县城和州府的,更别提隔壁村了。

所以他们只是知道之前这里有个萧家,后来没落了,却并不认识萧七月。

“这位是?”

萧七月问道。

“放肆,这位是咱们县丞柳老爷,岂是你这种小民能问的?”

一个官差跳出来嚷道。

萧七月不高兴了。

“这位官爷,我不过是问了一下而已,就算是县丞老爷,脑袋上也没写着县丞两个字吧?我不知道,当然要问了,不问怎么知道他就是县丞呢?”

官差被萧七月一噎,指着他正想再说话,萧七月就看向村里跟着人跑来的一只大黄狗。

“不过如果是我们认识,那就不用问了,比如大黄这条狗腿子,它一撒丫子跑过来,我就知道他是狗腿子,您说对不对,这位官差老爷?”

“大胆萧七月,尔等不听庄民意见,私自建造水车,影响他人取水,你可知罪?”

县丞柳二爷看不下去了,直接出来大声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