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空之中,窦云、魏玄风与易山兄弟四人正在快速飞行着。
飞在前方的魏玄风,时不时转头看一眼窦云。
从离开洞府后,他便发现窦云一直愁眉不展。
又飞行一会后,魏玄风终于开口询问起来。
“师兄,可是有心事?”
窦云轻叹一声,微微点头。
“可否说给师弟一听?”
窦云犹豫一会,道:“其实也不算心事,就是觉得紫尘有些不对劲。”
魏玄风一怔,遂追问道:“紫尘?他何处不对劲?”
“我也说不上来,总感觉,他与以往有些许不同,但又说不出何处不同。”
窦云道:“他在面对我之时,所言所语与之前有很大的不同。”
魏玄风听到此话,想了想,脸色顿时严肃起来。
他沉思片刻,眼中精光一闪,沉声道:“师兄,照你这么一说,紫尘莫不是被他人控制了?”
“控制?”
窦云一愣,随即好像想到了什么,眼神一变,脸色阴沉下来。
他速度顿时一涨,但并未往前飞行,而是往左猛的一拐,随后笔直往后飞去,转眼便不见了身影。
易山与易峰见状,立刻看向魏玄风,眼神中满是询问之色。
魏玄风此时也是沉着一张脸,他看向易山两人,道:“二位,我师兄去处理一些私事了,还请二位在此稍等,我去去就来。”
说罢,他也是速度一涨,往左飞行,划过长空,朝着后方追去。
易山与易峰见状,对视一眼,微微点头。
下一瞬间,两人不约而同的也朝着后方飞去。
……
待魏玄风与易山、易峰飞回方才之地时,只见窦云立在那面石壁前,脸色极其难看。
此时,那面原本平整的石壁上,已出现了一个丈许大小的洞口。
三人落在窦云身旁,魏玄风上前,看了一个洞口,问道:“师兄,紫尘呢?”
窦云转头看了他一眼,没有回应。
明知故问!
此时,易山上前数步,来到石壁之前,认真的看了几眼出现的洞口,随后回头望向窦云与魏玄风。
“看样子,应该是火焰所破!”
易山分析道:“此火只是焚出一处洞口,却不伤阵法其余位置,对方应该精通火之一道。”
魏玄风听后,沉声道:“这些另说!紫尘既然已经被他人控制,那我等的一些秘密,必然已经被他人所知。”
“事到如今,我等已不适合去寻找真龙之墓。”
“师兄,你觉得如何?”
窦云久久未语。
魏玄风见状,刚准备再次询问,窦云抬手摆了摆。
“不必再问,就依你所言,寻一处隐秘之地,便当闭关了!”窦云冷声道。
说罢,他叹了一口气,随即以满是杀意的语气道:“若让我知道谁是背后之人,我定要让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
窦云所恨之人,此时已来到坊市附近,并见到了“贝悠悠”以及窦云真正的弟子,紫尘。
只是,如今的紫尘,已经成了一具冰冷的尸体,静静的躺在一脸冰冷之色的“贝悠悠”脚下。
见到紫尘已死,彭飙顿时一惊,随即,一阵怒火涌起。
自己还要用紫尘来制作路引与户帖,但“贝悠悠”这个蠢女人,居然将他杀了!
“是你做的?”彭飙落在密林内,看向“贝悠悠”,眼中的寒芒摄人心魄。
“不错!”“贝悠悠”直接承认了。
说罢,她还低头看了一眼紫尘,一脸满不在乎的样子。
见到“贝悠悠”如此样子,彭飙心中的愤怒达到顶点。
他冷冷的说道:“我留着他有大用,你必须给我一个解释,否则……”
“否则如何?”
“贝悠悠”打断了彭飙,道:“一个神尊级修士而已,死了也就死了,你莫非还要我偿命?”
彭飙直视贝悠悠,寒声道:“你杀了他!可知他会……”
“只是会制作路引与户帖罢了!”
“贝悠悠”再次打断彭飙,道:“他会,我也会。”
“嗯?”
彭飙闻言顿时一愣,原本噌噌往上的怒气也立刻停了下来。
“你说什么?你会制作路引与户帖?”彭飙不可置信的问道。
但刚说完此话,他便反应过来,“贝悠悠”一定是向紫尘学的。
知道“贝悠悠”已学会制作路引、户帖,彭飙内心稍微安定一些。
但很快,他便看着“贝悠悠”冷笑起来。
他猜到了“贝悠悠”杀紫尘的用意。
怕自己学会制作之法。
“真是好算计啊!”看着“贝悠悠”。彭飙冷笑着说道。
“贝悠悠”听后,毫不在意,她淡淡说道:“一切都是只为自保罢了!”
“杀了紫尘,你便无法习得制作路引、户帖之法,你便只能待在我身旁。”
“你倒很是坦诚!”彭飙道。
“贝悠悠”淡淡一笑,随即长袖一挥,两件物品朝着彭飙飞来。
彭飙抬手,一把抓住。
“你回来之前做出来的,此物简单,一次便成。”“贝悠悠”道。
彭飙没有回应,而是低头打量起手中之物。
手中是两块白玉令牌。
两块令牌皆是四四方方、巴掌宽大。
第一块令牌,正面浮雕着“户帖”二字,两个字的周围,浮雕着一圈的藤蔓。
看完正面,彭飙翻看起了背面。
背面只有分为上下两个部分,上半部分只有简单的七个字——天藤宗弟子,彭飙。
下半部分,则简单雕刻着彭飙的面貌,虽只有简单得几笔,但已经有了七八分像。
彭飙看了一眼后,眼中闪过一丝诧异。
“这便是户帖吗?”彭飙暗道。
看完户帖,彭飙看向第二块令牌——路引。
路引与户帖差不多,但要简单许多。
正面依然只有两个字——路引。
背面没有刻画头像,只有文字——本宗彭飙,游历仙界。
看完之后,彭飙抬头,望向“贝悠悠”。
“这户帖与路引,为何刻画的如此简单?”彭飙不解道。
“每一处势力的户帖与路引皆不相同,我挑了最简单的一个。”“贝悠悠”解释道。
“挑?”彭飙露出疑惑之色。
“贝悠悠”二话不说,从衣袖中拿出一张折叠起来的白色绢布,用力一震,绢布立刻展开。
这是一张丈许宽大的绢布,上面画满了密密麻麻的户帖与路引。
彭飙抬眼看去,第一眼便看到了方才天藤宗的户帖与路引。
不过,他只看了一眼,便将目光看向其他的户帖与路引。
这一看,彭飙才真正理解了“贝悠悠”方才说的话,天藤宗的路引与户帖确实是最简单的。
其他的,都很是复杂。
有些势力的户帖与路引很大,有数丈,并且上面雕梁画栋,不知道的以为是一件装饰品。
还有的势力,户帖与路引是各种猛兽、凶兽的样子,这些猛兽凶兽被雕刻的纤毫毕现、栩栩如生。
还有的势力,则将户帖与路引直接做到了人的形状,持有者是何种模样,户帖与路引也是何种模样。
总之,各处势力的户帖与路引大部分都是千奇百怪,正常的少之又少,只有天藤宗的最是简单。
彭飙看了一会,摇摇头,收回了目光。
“贝悠悠”见状,道:“现在你知道,我为何选择天藤宗了吧!”
彭飙点头,道:“天藤宗在何处?若是以后遇见该宗之人,怕是会被认出!”
“我早就考虑到!”
“贝悠悠”道:“天藤宗人数不多,且很是神秘,因此,倒也不用担心会遇到他们!”
“如此神秘的宗门,“易阁”居然也能制作他们的户帖与路引!”彭飙语气中带着一丝震惊,但又有一丝不解。
“贝悠悠”见状,淡淡一笑,道:“看来,你得到的消息很少。”
“我回来之后,以秘法拷问紫尘,却问出了不少消息。”
彭飙心中一动,道:“说来听听!”
“贝悠悠”点头,道:“一切,都要从紫尘的师祖说起。”
“他的师祖姓易,乃是一名金仙,自号百控仙君。”
“百控仙君!此名号可有来历?”彭飙问道。
“当然有来历!”
贝悠悠道:“因为他控制了百余名各大势力的核心弟子,所以才自号“百控”。”
彭飙听后,笑着点了点头。
他还以为是什么,原来就是这么一个简单的原因。
“你莫要小看了此控制之法。”
“贝悠悠”道:”紫尘说,中了此法之后,人一切如常,除了施法者,境界再是高深之人也无法解除此法。”
“也是利用此法,百控仙君控制了各大势力的核心弟子,从他们口中得到了户帖与路引的制作之法。”
“之后,百控仙君游历仙界各处,无人阻拦,最后来到这龙首原,创立“易阁”。
“只是后来,百控仙君控制各大势力核心弟子之事事发,许多势力一同攻至龙首原,欲要擒获百控仙君,一是为了报仇,二是为了控制之法。”
“那一战,百控仙君被擒拿带走,“易阁”众人大多陨落,只剩下紫尘的师父与师叔因为在外而逃过一劫。”
“原来如此!”
彭飙点头。
这样一来,一切就解释的通了。
“易阁”的背后,不是各大势力的核心人物,而是各大势力核心人物的“主人”。
拿着户帖与路引,彭飙轻轻转动一下。
顿时,两块白玉石发出清脆的碰撞声。
“看来,此物易破!”彭飙说道。
“非也!此物并不像你以为的那般易碎,此前我施展攻击,一击之下,此物完好无损!”“贝悠悠”道。
“哦?”
彭飙闻言,露出诧异之色。
他也想出手试一试,但想了想,还是算了。
万一真的击碎了,“贝悠悠”还得再制作一块,徒费时间。
“此物如何验真假?”彭飙继续问道。
他的意思是,此户帖与路引很容易仿造,若是有人可以拿同样的东西,该如何知道是真是假。
“很简单!以法力注入其中,便足以知道。”
彭飙闻言,立刻心念一动,手中涌出法力。
法力一出现,彭飙便感觉,两块白玉令牌开始自动吸收法力来。
不过,两块令牌吸收的法力并不多。
数息之后,两块令牌便结束了法力的吸收,并同时发出璀璨的绿光来。
又过了数息……
“嗖……”
一道刺耳的声音猛的出现,接着两块散发着绿光的白玉令牌猛的一震,两条手指粗、尺许长,通体绿光形成的绿藤出现,朝着上方生长而去。
“贝悠悠”在旁见状,说道:“这便是户帖与路引的异象,每一处势力的异象都不同。”
“在制造之时,需要用到特殊的方法,若是没有使用此法,造出的户帖与路引只能做出形似,但真正的“神”是造不出来的,更别说异象了。”
彭飙听后,微微颔首。
“不过,即使持有此物,也不可进入天藤宗所管辖的范围!”
“贝悠悠”说道:“若是见你面生,天藤宗之人在查验过户帖与路引之后,会同时查询宗门内是否有你这么一号人!”
“这个我依然知道!”彭飙道。
“知道便好!”
彭飙不再多言,他缓缓将路引与户帖收入怀中。
随后看向“贝悠悠”。
“接下来,你有何打算?要去何处?”彭飙问道。
“看你咯!”
“贝悠悠”道:“你去何处,我便跟你去何处,反正你要护我十年!”
彭飙听后,眉头微皱,但没有多说什么。
他低头想了想,随即冷冷一笑,道:“那老家伙诱骗我二人,不可能放过他。”
“我要再次进入坊市,看那老家伙还在不在。”
“同时,最好打听清楚周围各势力,方便我二人下一步行动,免得两眼一抹黑。”
“贝悠悠”点头,道:“我在此处等候你!”
彭飙颔首,随即身形一动,朝着上空飞去,消失不见。
很快,彭飙便来到坊市上空,落看下来。
来到谷口,见到看守之人警惕的眼神,他面无表情,从怀中拿出了户帖与路引。
“请查验!”彭飙随意将两块令牌一抛。
看守之人抬手接住,低头仔细看去,随后又与彭飙本人对照起来。
彭飙面色如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