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敬完了新人酒,高大江带头撤了。

今儿是人家的好日子,可不能耽误了人家。

很快,家里就剩下了陆芳芳和庄明诚两人。

“喝点水吧。”

陆芳芳给庄明诚倒了一杯茶水。

这个男人脸上红得跟猴屁股似的,还呼呼冒汗,她扯下屋里的毛巾,拿着给自家男人擦了擦,接着就收拾起了桌子。

这个年代,人都缺油水,碗里也剩不下什么,倒是好收拾。

她凑了凑碗筷,坐在屋里刷洗了起来。

抬头瞧了一眼庄明诚,这男人还难受着呢。

“你也真是实诚,人家摆明了灌你酒,你倒好,来者不拒,全都喝了。”

庄明诚坐在椅子上,露出了苦笑。

他妈把团里举报了,他心里正愧疚着,喝点就喝点吧。

缓了一会,他觉得好了一些。

起身兑了点温水,他让陆芳芳坐在椅子上,接着就脱起了爱人的鞋。

“你干嘛?”

“芳芳,今晚真是辛苦你了,我给你洗洗脚。”

庄明诚将爱人的脚放到水里,接着搓洗了起来。

他洗的很认真,连脚趾缝里都没放过。

陆芳芳:“……”

看了自家男人一眼,她感觉这人不像是喝醉了发疯。

闭上眼睛,她脸上浮现出了笑容。

“哎呦,你别挠我脚心,痒。”

庄明诚洗脚的手一顿,“芳芳,你可别晚了,待会你把这两个多月的事,全都跟我说一遍,一件都不能漏。”

陆芳芳:“……”

庄明诚的表情很是认真。

他拿着毛巾擦干爱人的脚,接着一把抱起了媳妇。

进了里屋,他将爱人小心放到炕上,接着自己去外边洗漱了起来。

陆芳芳听着外边,还有紧张,她可不信男人说的胡话。

解开扣子,她脱得只剩了肚兜、裤衩,钻进了被窝里。

过了一会,庄明诚洗漱完,走了进来。

“喵呜~”

小花晃着尾巴,跟着他一块进了里屋。

跳上椅子,小花伸了一个懒腰,接着趴在了庄明诚的旧衣服上。

庄明诚看着小花思考了一会。

半晌,他走到小花身前,伸手抱起小家伙,扔了出去,接着关紧了房门。

“喵呜~”

“喵呜~”

外屋,小花凄厉的叫着,爪子还挠着房门。

“噗嗤。”

陆芳芳躺在炕上,都快乐死了。

这个男人,可真是无情。

“你把小花的窝也拿出去呀,不然让它睡哪里?”

庄明诚挠了挠头,一想也是。

他搬起椅子,去了外边。

“喵呜~”

外屋,小花一看到庄明诚出来,立马怒叫了起来。

“乖,小花,你现在是大孩子了,也该自己一个……一个雪豹睡了。”

庄明诚抱住小花,将它放到了椅子上。

这个小家伙,现在确实大了,椅子上都快放不开了。

心里还有些不好意思,他抱起旧衣服和小花,索性放到了西边的双人木床上。

这么大个木床,小花自己睡肯定舒服。

拍了拍小花的脑袋,他安心地回了里屋。

“喵呜~”

小花还想冲进来,庄明诚赶紧关紧了房门。

“喵呜~”

叫了两声,也不见陆芳芳给自己开门,小花只好垂头丧气地回了木床上。

里屋,两人之间气氛有些暧昧。

庄明诚看了一眼炕上的陆芳芳,他慢慢解开扣子,脱掉上衣,露出了健壮的上身。

陆芳芳躲在被窝里,光明正大地偷看着。

这男人上身有伤口,有一处正在胸大肌上,看得她心疼得不行,真想抚摸一下。

咳咳……

庄明诚最后脱的,只剩下了一条军绿色的裤衩。

结实有力的上身,笔直光滑的双腿,陆芳芳都有些嫉妒。

男人脸上还红着,也不知道是还没醒酒,还是害羞。

陆芳芳忍不住催促道:“明……明诚,你别在下边待着了,快上来吧。”

这个男人,真是的,到了关键时候,都要比她还脸薄了。

庄明诚有些无奈,他爬上火炕,轻轻躺在了爱人身边。

陆芳芳实在忍不住好奇,她爬起来伸手抚摸着,男人胸大肌上的伤口。

光滑的皮肤上,一处凹凸不平的伤口,实在让她好奇,她忍不住多摸了几下。

“明诚,你这里是怎么伤的?”

庄明诚打了一个激灵,赶紧把爱人的手拿了下来。

“枪……枪伤,都是好几年的事了。”

“枪伤?真的假的?”

陆芳芳吃了一惊。

她立马凑上前,趴在男人身上研究了起来。

这伤口有硬币大小,周围还有疤痕,她摸了一会,接着越过男人,伸手摸向了爱人的后背。

“是……是子弹擦伤,你想什么呢?后背没伤口,子弹要是打进去,我早没了。”

庄明诚喘着粗气,看到了半抹雪白的浑圆。

他连忙掐住陆芳芳的腰,将爱人抱回了被窝里。

“芳芳,你说说这两个多月的经历吧,一件都不能漏,不,你从离开家的时候开始说起吧。”

“我干脆从我记事开始说呗?”

陆芳芳朝男人翻了一个白眼,“庄明诚,你来真的?大晚上的,你就听这个?”

“芳芳,我想了解你,我太好奇了,我自己的爱人,我不能什么事都不知道。”

陆芳芳有些不情愿,不过看着男人认真的表情,她叹了一口气,组织起了语言。

到底从哪开始说起呢?

一边想着,她一把抱住了男人。

双手摸着庄明诚的胸大肌,腿也搭到了他的身上。

反正她这辈子认定这个男人了,也没什么好害羞的。

陆芳芳脑袋找了个舒服的位置,打了一个哈欠,索性从火车站开始说起。

那时候她没钱没票,又怕被当成盲流抓回去,只能靠问路一点点往大西北走。

中途遇到拉货的慢火车,她也会偷偷扒火车,遇到驴车、牛车,她也会拦下,大部分人都好心让她搭一程……

野外实在乞讨不到东西,她就挖野菜吃。

说起来也不怕丢人,她有一次实在饿极了,还偷过人家地里的大白菜。

那时候生啃着白菜心,她觉得是真甜啊,比白糖都甜。

……

庄明诚愣愣地听着,没想到爱人竟然是这样来的团里。

从祖国最东边,到祖国最西边,他都不敢肯定自己能顺利地走过来。

心生生的疼着,他张开胳膊,用力抱住了爱人,静静听爱人继续讲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