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周后,省城,军区。
“文慧,你的信。”
“妈,谁寄来的呀?”
刘母拿着信件,翻到正面,看了一眼。
“祁连那边寄过来的,寄信人写着陆芳芳,咦?这不是你文章里的那位模范军嫂吗?”
刘母看着信上的名字,还有些好奇。
自家女儿的文章,登上了人民军队报的头版,可把她和爱人乐坏了,这几天没少向别人炫耀。
这文章里的主角庄明诚与陆芳芳,她可是熟悉得很。
“陆同志的信到了。”
刘文慧从屋里,快步走了出来。
从刘母手里接过信封,她迫不及待地撕开了。
“咦?”
她往下晃了晃,只见一张白纸掉了出来。
心里有些好奇,她低头捡起,展开看了一眼。
“哎呦,好可爱啊,这是画的猫吗?怎么就跟个小老虎似的。”
刘母凑在跟前,看着很是喜欢。
这纸上画的猫,可真是霸气。
“妈,这不是猫,是兔狲,一种猫科的动物。”
刘文慧也是第一次见到,她照着陆同志的口吻,跟母亲介绍了一下。
“兔……兔狲?这也不像兔子呀?怎么叫这么别扭的名字?”
“这我就不知道了,可能是少数民族的叫法。”
刘文慧摇了摇头,她拿着画又看了看,也是喜欢得不行。
画上,一只大的兔狲,五只小的兔狲,真是太可爱了。
“妈,你看陆同志画得怎么样?”
“不错,水平很高,比我们出版社的一些老师,画的都还要好。”
刘母点了点头,她还有些见猎心喜,“文慧,这幅画给我吧,我挺喜欢的。”
“那可不行,这是人家陆同志送给我的。”
刘文慧直接拒绝了。
她拿着画又看了看,这才读起了陆同志给她写的信件。
“文慧,这画我给你拿着。”
刘母还有些舍不得。
这幅图画的是真好,生动又可爱。
兔狲,真是好特别的动物,她也是第一次听说。
“妈,不用。”
刘文慧笑嘻嘻地摇了摇头,她直接坐在沙发上看了起来。
“你这孩子,连幅画都舍不得给妈,对了,听说你的文章要刊登在解放军报了?”
“嗯,只刊登第一篇。”
刘文慧说着还有些遗憾,不过能登上全国性的报纸,对她来说也是一件荣耀的事。
看完陆同志的信后,她还要再写封回信,告诉陆同志这件喜事。
“我家文慧,是越来越优秀了,哎,也不知道哪个小伙子,能成我的女婿。”
刘母说着,还有些心累。
摇了摇头,她拿起围裙围着,就准备去外边的公共厨房做饭。
刘家住的是一栋三层的筒子楼,住的都是军区的人。
做饭的时候,楼道里的邻居,都向刘母打听文章的事,她自豪地说着女儿的文章,就要登上解放军报。
众人听着,全都惊讶不已。
等忙活完后,她端着菜一回来,突然发现女儿坐在沙发上,正默默地流着眼泪。
“文慧,你这是怎么了?”
刘母吓了一跳,她放下手里端着的盘子,急忙跑到了沙发上。
“呜呜,妈,您……您辛苦了,妈,我……我爱您。”
刘文慧直接抱住了刘母。
“这孩子,怎么好好地说起了这话。”
刘母猝不及防,眼睛突然也变得酸酸的。
她连忙轻轻拍打着女人的后背,半晌,见女儿情绪稳定了,她连忙问了问到底是怎么回事。
刘文慧擦了擦眼泪,还有点不好意思。
她拿起信纸,递给了母亲。
刚才她看完兔狲的故事,一下子就被母兔狲感动到了。
情绪上来了,她还有些控制不住,自己实在太感性了。
“唉,动物界的纯粹母爱啊。”
刘母看着兔狲的故事,忍不住叹了一口气。
也怪不得女儿这样,这看得她心里都酸酸的。
拿起一旁的画,她看着有了另一种感觉。
“这是母兔狲离开领地,交给五个孩子的那一幕吧?”
“嗯,妈,陆同志说了,她还画了好多,将整个兔狲一家的故事,都画出来了。”
刘文慧抱着妈的胳膊,还有些遗憾。
她现在特想看一看,陆同志画得肯定很有意思。
“你说的那位陆同志,现在多大呀?”
“十九岁,我去祁连山的时候,正好碰到了她和庄同志结婚,我还吃了人家的喜宴呢。”
刘母听着若有所思。
拿着画又看了看,她突然心中一动,“文慧,你说陆同志画的兔狲的故事,能不能印成连环画?”
“咱们甘肃的出版社,也该印些有特色的连环画才成。”
刘文慧一愣,扭头看向了刘母。
她妈在省城的人民美术出版社工作,这个时候很敏感,社里出版得最多的就是小人书了。
“我不知道陆同志行不行……”
“没事,晚上我写封信,你一块寄给陆同志,这事不急。”
刘母打算让陆同志,再寄些画过来看看。
要是合适,她就向社里建议,出版这部兔狲的故事。
现在社里出版的连环画,都是四大名着,还有一些革命的军事题材,还真没有动物类的。
刘母想想还有些兴奋,不光是他们出版社,全国的出版社除了美猴王,还真没有动物题材的。
这要是出版了,可真是开创了国内的历史。
拿着画又看了看,她起身就朝屋里走去。
“哎?妈,妈,您把陆同志给我的画留下呀,这是人家送给我的。”
“去去去,我这是工作需要,这画我先用着,以后再还给你。”
“哎呦,妈,您这是耍无赖!”
顾不得感叹母爱了,刘文慧立马跑向了母亲,追着要起了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