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香啊？”
“大早上的，这谁家又在炒肉呢？”
“什么东西？怎么这么香？”
家属院里的人一起床，就闻到了一股浓郁的香味，个个好奇不已。
有的人站在院里，用力嗅着，闻着香味飘来的方向。
他们也不知道是谁家炖的肉，竟然这么香。
杨玉凤倒是知道谁家，她瞅着隔壁，都已经麻木了。
自从这两人结婚后，这时不时地就吃肉，种类还多的很，岩羊肉、熊肉、兔肉、鸡肉、鱼肉……
还都是不用花钱买，此时，她连嫉妒的力气都没有了。
“大早上的你不做饭，看什么呢？赶紧做饭去，我吃了饭还得去营里。”
杨玉凤回头看了一眼王海冰，连吵架都懒得吵了。
这个没本事的，就会杀她养的鸡。
……
“明诚，你什么时候杀的鸡呀？”
陆芳芳一边打扫着屋里，一边看向了木床的自家男人。
她还有些奇怪，想将这些东西都炖上，可得费不少工夫了，特别是熊掌，这没个半天，可炖不烂。
此时，庄明诚已经睡醒了。
撸了一把小花，他笑着说道：“半夜十二点多吧，我晚上睡不着，寻思着给你补补身子，就起来把鸡杀了。”
“你可真行，大晚上不睡觉起来杀鸡。”
陆芳芳摇了摇头，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不过她心里，还挺暖的，看来昨晚上她说的事，把庄明诚激动得不轻。
“你下次可别这样了，熊掌肉什么时候都能做，可别熬夜了，你白天还得忙团里的事呢。”
“这不是睡不着嘛，就顺手做了。”
木床上，庄明诚打了个哈欠，扭头瞧向小花。
“吧唧。”
拉到近前，他又在小花脑门上亲了一口。
还别说，枕着小花的粗尾巴，睡觉真是舒服。
“喵呜~”
小花嫌弃地推开它的脑袋，接着抽出尾巴，跳下了木床。
抖了抖身子，它伸了一个懒腰，跑向了院子里。
庄明诚看着，忍不住又乐了。
掀开军大衣，他去洗了把脸，接着掀开砂锅瞧了一眼。
拿着一根筷子，他插了一下熊掌，见很轻易就插进去了，他满意地点了点头。
“芳芳，你别收拾了，洗洗手，咱吃熊掌了。”
旁边，陆芳芳闻着熊掌的香味也饿了。
她倒下垃圾，赶紧去洗了洗手。
等她坐到桌上的时候，自家男人已经盛上了熊掌。
夹起一片切好的熊掌肉，她尝了尝后有些疑惑，“明诚，怎么感觉跟之前吃的不太一样呢？”
陆芳芳拿着勺子，又尝了一口汤，这里边有鸡肉的鲜美，还有熊掌的厚香，味道足得很，不过跟她第一次吃的时候，微微有些区别。
嗯……香味好像更醇厚了一些，层次也更深了，还有一点点米香。
“这熊掌在坛子里放了几个月，正常，等存够一年，那味道更好吃。”
庄明诚拿着一个烤了的窝头，蘸了蘸汤汁吃了一口。
唔……
尝着这熊掌与鸡肉熬出来的汤汁，他一下子就满足了。
“这样啊，就跟腊肉似的吧？”
“原理可能差不多。”
陆芳芳懂了，她夹起一块鸡肉，又尝了尝味道。
咂摸了一下嘴，她微微有些遗憾，这普通养的鸡，真是没雪鸡味道鲜美。
不过有肉吃，就已经很好了。
“明诚，你给我块窝头。”
“有这么多肉呢，你吃什么窝头啊？熊掌你尽管吃，可别剩下。”
庄明诚摆了摆手，没给媳妇。
他蘸了蘸汤汁，又咬了一口。
见小野驴又往屋里探过了脑袋，他快步走到门口，将它推了出去。
“哦……啊……”
“啪。”
“去去去，你都这么胖了，再吃下去，小心跑不动。”
庄明诚挥了挥手，随即关上了房门。
媳妇现在正是补充营养的时候，这个大馋驴都这么胖了，可不能跟媳妇抢东西吃。
回到桌子上，他拿着窝头，又蘸了一下汤汁。
陆芳芳见状，有些哭笑不得，熊掌配窝头，这可真是会过日子。
夹了一块熊掌肉，她放到了自己男人面前的碗里，“明诚，你吃吧，这么多肉，我一个人吃不完的。”
“没事，现在天冷，东西能放住，一顿吃不完，就明天再吃。”
庄明诚这么说着，不过还是夹起塞进嘴里尝了尝味道。
接下来，他吃的时候就夹鸡肉，剩下的熊掌全都留给了媳妇，就连外边驴叫他都狠下了心。
吃了饭，庄明诚洗了把脸，去了团里。
陆芳芳在家里收拾了一会，便套上驴车，去了养殖场。
“吃草去吧，待会太阳出来了，就回来，咱往家里拉白菜。”
到了养殖场院门前，她解下驴车，挥了挥手。
小野驴耷拉着耳朵，往她胳膊上拱了拱，接着怏怏地走向了远处的草场。
“等运完白菜，我给你吃一块熊肉。”
“哦……啊……”
小野驴回头看了看她，这才摇着小尾巴跑去了草场上。
“这个大馋驴。”
陆芳芳笑着摇了摇头。
进了养殖场，她推开南边养殖棚子的门，走进去瞧了瞧。
此时，二号大棚的杂物间里，已经堆满了麻袋，这都是她们养殖场秋天收的草籽。
周围的几个大队，包括场部里插队来的知青都有来卖的，她们总共收了八千多斤，足够这个冬季鹌鹑们吃的了。
仔细看了看，她又进了里边的养殖棚子里。
这边都是空着的笼子，暂时还没养鹌鹑，淑芬姐家的一部分白菜，就在棚子里放着，上边还盖着草帘子。
她掀开瞧了瞧，决定也用驴车拉些过来。
荒地里的白菜她种了不少，家里放不下，今年光忙着干别的了，菜窖也没挖，这养殖棚子里土墙厚，能保温，正好放些白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