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说没了行李箱她还能跑的话,那手提包落到江晚星手里,她无论如何都跑不了了。
毕竟她的手机、证件、护照全都在包里。
没了这些东西,苏曼根本无法出国。
江晚星理直气壮,“我已经报警了,等警察来了,这包到底是谁的就清楚了。”
苏曼:“……!!!”
很快,警笛声响起。
苏曼的脸色彻底灰白下去。
刘队刚从警车上下来,看着周围乱哄哄的一团,不由得愣了一下。
“这是怎么回事?”
江晚星还没说话,旁边的热心群众就积极解释。
“警察同志,就是这个女人,刚刚想抢人家小姑娘的包,看着人模人样的……还好没让她给跑了!”
苏曼:“……”
江晚星耸了耸肩,也没说话。
她之所以搞这么一出,主要就是不想跟苏曼在大庭广众之下拉扯。
而苏曼正好也是有理说不清的那个。
刘队看了看江晚星,又看了看苏曼,最终深吸一口气。
“都跟我去局里走一趟!”
苏曼被带上了警车,江晚星也顺带着将她的行李交给了刘队。
刘队见那只是一个不大的行李箱,而且是江晚星这么一个小姑娘单手递过来了,便没在意,随手接过。
谁知他误判了行李箱的重量,导致行李箱重重的摔在了地上。
只听“砰”得一声。
行李箱被当场摔开,里面的美元钞票、金条、以及各种珠宝首饰散落一地。
刘队:“?!”
周围群众:“……卧槽!!!”
明亮的灯光之下,人群之中,行李箱中的金条与珠宝闪出了耀眼的光芒。
要不是警察就在这里,说不定都能有人直接上手明抢。
其实现在情况已经很明确了,苏曼就是想要卷钱跑路。
刘队和旁边的两个警察足足愣了好几秒。
“都愣着干什么?赶紧把东西收起来啊!”
两个警察急忙把东西收了起来,匆匆上了警车。
刘队转头看向江晚星,说道:“江小姐,我们警方这边已经掌握了新的线索,而且……今天这件事也有些复杂,您也一起来局里一趟吧。”
“好。”江晚星点头应了一声,对容疏衍招了招手后,便上了车。
车上。
江晚星脸上的笑容自始至终都没有散去。
“有句老话说的好啊,良言难劝想死的鬼,自己找死的人,谁也拦不住。”
说完这句话之后,江晚星随意一转头,便看到了容疏衍眼眸里的诧异之色。
“怎么了?”她主动问道。
容疏衍话音迟疑,面露不解。
“你家里这些人解决问题的方式,为什么都是犯罪?”
对于容疏衍来说,他是真的被江晚星家里这些人给迷惑住了。
明明解决问题的办法有很多,他们为什么非要选择犯罪?
犯罪也就算了,还是用这种低劣的方式。
闻言,江晚星不知想到了什么,浅褐色的眼眸中泛起几分讥诮的意味。
“你记不记得我以前跟你说过一句话?”
“嗯?”
江晚星慢吞吞的说道:“越是有钱的人,就越会想着践踏规则,尤其是没什么真正的底蕴,又拥有富贵的人。”
根据她之前查过的资料,江向远和苏曼都是从一个地方出来的,称得上是一句青梅竹马。
这两人出身并不好。
江向远大学刚毕业时,在小城市的一家规模不大的广告公司做策划。
然而他不甘心,便来了宁城闯荡。
虽然江晚星一直对自己那位渣爹的长相多有鄙夷,可实际上江向远长得并不丑。
相反,他身高一米八以上,年轻时长相有七分。
在他那个年代,是非常少见的大帅哥。
他凭借着自己的长相与能言善辩,进入了宁城有名的广告公司。
后来他认识了当时在国内已经小有名气的颜姝,成为了颜姝的经纪人。
再后来,两人从颜姝原本的经纪公司解约,单独成立了公司。
仅仅只过了三年,江氏上市,江向远彻底变了。
他变成了一个有钱人、一个成功人士,变得像如今一般讨人厌。
明明是靠着妻子发家,在成功之后,却又嫌旁人说他是吃软饭的男人。
颜姝身体不好,结婚数年都没有孩子,江向远便以此为由,理所当然的出轨。
仿佛只有在苏曼这种女人面前,才能把他那不值一提的、身为男人的自尊找回来。
而苏曼作为江向远学生时期的初恋女友,也理所当然的抱上了这棵大树。
这样品性低劣的两个人,享受了这么多年本不属于他们的财富,会飘起来践踏法律也并不是一件很稀奇的事。
容疏衍点点头。
“你对他们很宽容。”
“没什么宽容不宽容的,就算我不回来,他们也一样会从窝里开始烂。”
只是因为她回来挑动了本就存在的矛盾,让他们烂的更快了一点而已。
很快就到了警局。
苏曼被带去单独审问了。
刘队把江晚星和容疏衍请进了办公室里。
“我们警方这边查到了有力的证据,肇事者妻子中的彩票的确有问题。”
江晚星点了点头,示意刘队继续说。
刘队端起茶水来喝了一口,继续说道:
“中奖的彩票本来是京城一名陈姓男子中的,中奖金额三百万,但在他去领奖之前有人找到他,以三百五十万的价格买走了他手里的一幅古董字画,其中附带着这张彩票。”
江晚星唇角微扬,“很常见的洗钱手段。”
华国对资金的监管非常严格,巨额财产来历不明是能直接定罪量刑的。
所以很多人都喜欢用艺术品、古董这类东西来洗钱。
毕竟这种东西的价值很难界定,就算是卖出了较大金额,也很合理。
用购买古董的名义秘密买下这张不记名彩票,原本的彩票中奖者手里的资金来历有了、肇事者妻子兑奖后也有钱了,而购买者这钱也花的正当。
“之前江小姐说要查的慈善机构,也的确有问题,苏曼最初用来买画的那五百万倒了好几手,最终变成了肇事者妻子手里的那三百万。”
说完,刘队叹了口气,“这钱洗的也够细致的,我们花了好几天时间才捋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