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斌猛地站住了,呆呆地望着吴小异,半天才吞吞吐吐地说:“能是能,就是条件不好,我哥现在还没回来,你可以住他那屋,他如果回来,就和我们一起睡大炕。”
想了想,又说:“你去郑哥的新房里住也行。”
“哈哈。”吴小异大笑起来,“跟你开玩笑的,看把你吓的,我镇上有同学呢,我一会儿去同学家。”
两人去了沈满仓的那间空房门前,白斌掏出钥匙开了门。
“你看看,挺大的,”白斌按亮了灯,“还有两个套间,可以做厨房,也可以住人,外面还有个院子,你不是要腌菜吗?院子里正好腌,不然酸得快,家里味道也不好闻。”
他领着吴小异参观了一遍空荡荡的房子,吴小异看起来很满意,频频点头。
“挺好,就像我想象中的一样。”吴小异用步丈量了一下,“大小也正好,还能隔出两个雅间来。”
问:“多少钱?”
“一年一万。”
“这么贵呢?”吴小异皱起了眉头,“我以为五千能租下呢,现在做生意就怕租金贵,挣两个钱全给了房东。”
白斌不好说什么,只是想,自己是不是有点鲁莽了。
吴小异忽然想到了什么,转头问白斌:“你怎么拿着这间房子的钥匙?”
“哦,”白斌编着谎说,“房东说,经常有人来看房,他懒得跑,就把钥匙让我拿着,我不是在跟前卖菜吗?如果有人要看房,就向我拿钥匙。”
吴小异哦了一声,若有所思地说:“不过比起我的那间面馆,也不算贵,我那间一年还五千呢,那才多大点呀。嗯,行,我考虑考虑,明天回家和我妈商量商量,就怕我妈不上来。”
顿了顿,又说:“她不上来也没关系,我要让她把烩菜技术传授给我。”
这时,吴小异的手机响了。
接完电话,吴小异说:“我得走了,我同学催呢,说要开饭了,给我炖了肉。”
白斌问:“哪个同学,我认识不?”
“应该认识吧,一个镇上的。”
“男的女的?”白斌问完,又觉得不妥。
吴小异侧转头看了一会儿白斌,眨动了一下长睫毛,狡黠地笑了笑,“男的啊,走了!”
说完就跑了出去。
回到家,做饭的时候,白斌总是心神不宁,很明显地感到有根细钢丝在抽打着自己悬空的心脏。
虽然他知道吴小异说的“男的”八成是骗他的,但他还是很不舒服。
虽然他知道,目前的自己,无力承担起她的任何,但心里还是不甘。
她长大了,再过几年,她就该像姐姐一样嫁人了,而自己的这个无底洞,何时才是个头啊?
“白斌,”里屋的白伟志叫道,“你哥还没回来吗?”
白斌装作没听见,挥舞着菜刀,猛烈地跺着案板上的菜。
……
白武今晚不回来了,他的爱情开启了新篇章。
他下午借上潘志清的车,直接开到市二中的门口。
昨天沈曼和他通过电话,说她们元旦连带周末放假三天,两人约好今天一起回镇上。
在校门口等了一会儿,沈曼出来了,坐上了白武的车。
“先吃个饭再回吧。”白武建议道。
“你姐明天办婚礼,你不想早点回去吗?”沈曼说。
“嘁!”白武颇有点不屑,“他们那种人的婚礼,小打小闹,抠门小气,就为了收点礼金而已,有什么看头?等咱们办婚礼的时候,我要在全市最豪华的酒店举行,要请社会上的名流参加,车全是劳斯莱斯,酒全上xo,让警车开道也不是不可能的。”
“吹牛!”沈曼嗔怪道,但脸上还是难掩一丝甜蜜。
“新开了一家手指羊饭店,在郊区,听说味道不错,咱们去尝尝?”
“明天就要吃席,今天吃什么肉?还是回吧。”
“好吧,”白武落寞地拍了拍方向盘,“主要是我见你一面不容易,想和你在一起多一点的时间,一见面就分开,心里怪难受的。”
沈曼到底心疼她的如意情郎,犹豫了一下,答应了。
那家手指羊饭店在南郊17公里处,是一个小镇子,小镇上有好多家手指羊饭店,已经形成了一定规模,住在市区的人经常专程到那里吃羊肉。
所谓的手指羊,最初是名副其实的,饭店后面有个羊圈,里面关着若干只羊。
顾客看上哪只指哪只,现杀现炖,羊的体温还没降下来就被剁成块扔进锅里,讲究的是一个鲜字。
慢慢地就不拘于这种形式了,只要是家羊肉馆,都可以叫做xx手指羊。
冬天天短,白武开着车慢慢悠悠地晃荡到那个镇子上时,天已经完全黑了下来,几家羊肉馆里亮着灯,门口停放着各式各样的车辆,这让白武不由萌生出一种自豪感来,这里的手指羊很出名,可只有少数人来吃过,起码得有车。
两人进了一家店,要了二斤羊肉,两个小菜,白武还贴心地给沈曼要了一瓶可乐。
“喝点吧?”白武忽然问。
“我这不是在喝吗?”沈曼扬了扬手中的可乐。
“我是说喝酒。”
“啊!”沈曼赶忙摇头,“不喝,我从来不喝酒。”
“喝点吧,咱们镇上的人常说,有酒没菜,不算慢待;有肉没酒,不如喂狗。我好长时间不喝酒了,咱们喝点吧。”
“那你自己喝吧,我不喝。”
“一人不喝酒,二人不赌博,你陪我喝点。”白武怂恿道,“我其实隔三差五就有应酬,可我从来不喝酒,我要随时保持清醒的头脑。我常想,等我们以后成家了,我也一定不在外面喝酒,如果想喝酒了,就我们俩喝,你想想,多浪漫。”
沈曼有点被打动,犹豫了一下,说:“那少喝点红酒吧。”
“老板,来瓶红酒!”白斌冲着坐在吧台里面的老板喊道,“要最好的红酒!”
老板是个微胖的中年女人,这让他不由联想到潘志清,最近不知怎么了,潘志清总是很,连续好多天不去他的公寓了,这让欲望膨胀的他不得不把徐蒙叫来泄火。
然而徐蒙的那副尊容,只能解饿,不能解馋,他每每进行到中途,都要忍一忍才不至吐出来。
而且徐蒙有家,不方便,总是匆匆地来,匆匆地走,半月二十天也难得见一次。
所以白武今天就想对沈曼下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