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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旗 > 都市言情 > 父债要还 > 第226章 我要报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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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如郑建强所料,白斌确实是在楼顶,坐在厚厚的积雪中,手里也确实拿着一把刀,在割着一块肉吃着。

旁边放着一瓶白酒。

“在吗?”爬在下面的郑建强问。

吴小异没说话,提了一口气,双臂发力,攀住铁梯爬上了楼顶。

楼顶因为是坚硬的混凝土楼板,积雪后格外滑,吴小异虽然小心翼翼地迈步,走得颤颤巍巍,但刚走了几步,还是不小心摔倒了。

她尖叫一声,险些摔下去。

正在专心致志地吃肉喝酒的白斌听到叫声,转头来看,愣了一下,旋即扔下刀和肉,跑了过来,扶起吴小异。

四目相对,一个眼中充满了关切和责怪,另一个眼中却只是迷茫。

两人互望了足有一分钟,白斌拍了拍吴小异衣服上沾的雪,便转身回到先前那个地方坐下来,捡起雪地里的刀和肉,继续旁若无人地割肉吃。

郑建强也爬了上来,他和吴小异对望一眼,抬起手臂,在她的肩膀上按了按,两人便走了过去。

楼顶的积雪足有一尺厚,未经人踩,还很虚,白斌盘腿坐着,两条腿和屁股都埋在积雪中,那块肉是煮熟的猪肘子,酱黄色的表面上也沾了雪。

郑建强在白斌的对面坐下来,先拿起酒瓶,大大地喝了一口,吸溜了一下嘴,接着从白斌手中抢过刀和肉,割了一块,扔进嘴里大吃起来。

“这是你卤的?”郑建强说,“比我的好看,但没有我的味重,有点蘸料就好了。”

“嗯,我喜欢清淡一些的。”白斌淡淡地说。

吴小异站着,半个小腿埋在积雪里,这么一会儿工夫,寒冷已经侵袭到她的肌骨里,她看着几乎把下半身全部埋进雪里的两人说:“你们冰坏呀,咱们回去吃吧,去我那里,我给你们炖肉,郑哥把你家的锅给我借一个,暖气炉子上能做饭。”

郑建强望了一眼白斌,见他只是面无表情地割着吃肉,便说:“小吴你先下去吧,我们男人没事,冰不坏,不像你们女人那么娇气。”

吴小异叹了口气,没说话,也没离开,就那么站在雪地里。

“吴小异,”白斌将一口肉吃力地咽下去,抬头望着吴小异,“我妈说那些话时,你也在场,一会儿跟我去派出所做个证,我想报警。”

郑建强愣住了。

“这个,”吴小异显得有些为难,“其实我也赞成报警,但是不需要我做证吧?我也不是亲历者,主要是那些话我真的说不出口,你把你妈带到派出所就行了啊。”

“噢,是啊,”白斌恍然大悟,“我糊涂了,我妈自己会说呀。”

说着,割了一大块肉,放在嘴里狠狠地嚼起来。

“白斌,你确定要报警?”郑建强问。

“嗯。”白斌吃肉吃得猛了,咽不下去,憋出两行生泪,吴小异赶忙过去给他捶背,他最后挺了挺脖子,才将肉咽下去,“我要杀了他,可是他跑了,警察会抓住他的。”

郑建强喝了口酒,用袖子擦了擦嘴,沉思半晌才说:“我也恨他,我也恨不得杀了他,恨不得像卤猪肘子一样把他的肉卤熟喂狗吃,可是白斌,这事真不能报警,在这点上,我同意你姐的意见,家丑不可外扬。”

白斌正在割肉的双手停顿了一下,未表态,继续割肉。

吴小异嘴唇动了动,欲言又止。

发自内心的想法,她举双手赞同白斌报警,那种人渣人人可得而诛之,就让他这么逍遥法外实在难消心头之恨。

可是说到底,这是别人家的事,如果他们按照自己的想法实施了,最后造成更严重的,不可挽回的后果,自己岂不是成了罪人?

“白斌,”郑建强继续说,“我虽然无法和你感同身受,但能理解你的心情,一个是自己的亲哥,一个是自己的继母,还是个精神病人,发生了这样的事,有点血性的人谁能受得了?我想,但凡换个人,换件事,说得难听点,哪怕你妈今天没抢救过来,去世了,你也不会这么难受。

“但正是因为这样,我们才难办,但凡他俩有一个是外人,我肯定支持你报警,但现在,说真的,报警就等于一家人陪着那个畜生同归于尽!

“你想想,你冷静地想想,这事有多大,这事一旦公开了,造成的影响就相当于原子弹爆炸,别说是在沈甸镇,就是在整个定东市,也是头版头条的大新闻,那样我们家就出大名了,比电影明星都出名,但这是臭名远扬啊,家里的每个人都要得跟着倒霉。

“你想想,你再仔细地想想,我姐夫一家知道了这事,说得严重点,不是让我和你姐离婚,就是要和我断绝关系,这事和以前的事不一样,是妥协不了的,可能我姐夫和你也不会再来往。

“最要命的是,三个孩子,小异还小,不懂事,可以不管,真真和双双已经大了,已经开始要面子了,尤其是真真,性子有点烈,你想想,如果全镇上的人都知道了这事,她会不会做出什么我们意想不到的事?

“还有很多很多的麻烦,唉,人活在社会上,就脱不开和人打交道。”

白斌面色沉重,缓缓地咀嚼着肉,始终未表态。

“可是,”吴小异终于忍不住,“他如果就此收手还好,如果继续为非作歹呢?说不定哪天拿着刀子把家人都砍了呢?”

“你放心!”郑建强狠狠地说,“他最好躲得远远的,躲到天涯海角去,躲到天上地下去,否则我见一次打一次,打不死他,也要打到他主动去投案自首才算!”

吴小异没说话,抬头望了望正午的太阳,白花花的阳光刺得她眼晕。

傍晚时分,吴小异骑上她哥的125摩托车回村里去了,白斌没事她就放心了,她现在不想过多地参与白家的事,她无力改变任何。

这事就算是过去了,每个人心里都绷着一股弦,没人知道白斌的真实想法,对于是否报警,白斌始终没有发表意见,他像是变了个人一样,整天阴沉着脸,郁郁寡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