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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旗 > 都市言情 > 父债要还 > 第514章 结婚像小孩子过家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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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4章 结婚像小孩子过家家

下午,还是在那个大厅,还是那个加班的小胖妞,给白文和秦万里发了结婚证。

结婚比离婚容易得多,容易得像小孩子过家家。

只要两人愿意,只要两张身份证,花9元钱的工本费,和2元钱的证件复印费,朗读一份结婚誓词,十来分钟的时间,一个新的家庭就宣布成立了。

两人甚至连喜糖也没带。

当看到其他结婚的人逢人就发喜糖时,秦万里才意识到,结婚还有发喜糖这么一个环节,他要下去买,被白文拉住了。

但他还是想表达一下自己激动的心情,正好保洁阿姨提着半袋喜糖经过,他一把抢过,给保洁阿姨手里塞了一百块钱,然后到处给人发喜糖。

他的这一举动逗笑了其他结婚的人,当然这帮人已经不是上午那帮人,所以没人嫌弃他,反而还有点羡慕他,有钱就是好,不仅能娶到那么年轻,那么漂亮的女子为妻,而且还能这么草率地办婚礼。

所以所谓的象征着父母的养育之恩的彩礼,象征着坚贞不渝的爱情的钻戒,象征着三媒六聘的婚姻仪式,说到底,只是穷人给钱赋予了一层神秘的色彩而已。

有了钱,这些花样儿统统可以省略。

小胖妞始终面带微笑,但那微笑除了甜美之外,还有一些其他内容,大概她为自己上午“着急结婚”的神预言而沾沾自喜吧。

其他结婚的人把糖袋子递到她面前,她总要或多或少抓一把,以示对新人的祝福,而当秦万里把糖袋子递到她面前时,她却摆着手说:“我们有规定,不允许收受新人的任何礼品。”

但结婚誓词必须宣读,哪怕彼此不爱,程序总比内容重要。

秦万里激动地拿起结婚誓词的纸张,对着小胖妞就念了起来。

“别对着我。”小胖妞礼貌地指指白文,“要对着您的爱人。”

于是两人面对面地念着结婚誓词,白文忽然觉得好搞笑,她一忍再忍,终于没忍住,大笑起来,笑弯了腰,笑得上气不接下气,笑得眼泪横流,甚至笑得都读不下去了。

“你笑什么呀?”秦万里摸着自己的光头问。

“高兴啊!”白文捂住嘴,强行忍住笑,憋了一会儿,终于把结婚誓词读完了。

领完结婚证,两人又去了银行,秦万里将五百万元转给了白文。

一手交钱,一手交货,一桩买卖做成了,相互五星好评,皆大欢喜。

出了银行,秦万里说:“咱们暂时就住在我的办公室吧,不过我市区也有房呢,你如果想在那里住也行,随你。”

“这就完了?”白文问。

“什么意思?”

“这只是办了个结婚证,不需要办个宴席吗?”

“噢,”秦万里挠了挠光头,“那行,选个日子,咱们在皇室大酒店大办一次。”

“好,你定吧,定好了给我通知一声,我到时候过去。”白文对此毫不关心,好像自己并不是新娘,倒像是参加婚宴的宾客,“我这几天还有一些事要处理,全权交给你。”

“这是我们两个人的事,我一个人怎么定啊?”秦万里追上她。

“没事,你随便定吧,只要日期好一点就行。”白文拿出手机,翻了翻日历,“10月20号吧,你看这天,宜嫁娶、订盟、纳婿……近期的好日子只有这天。”

秦万里也拿出手机翻看着,忽然叫道:“7号也不错,重阳节,也宜嫁娶,百无禁忌……”

一抬头,发现白文已开上车走了。

白文回到镇上,回到自己家,已是下午六点,夕阳将天边染成一片血红。

自家的房子呢,那幢小二楼呢,怎么变成了一堆废墟?

十几个民工和两台挖掘机正在紧张地忙碌着,他们把拆下来的破砖装到卡车上,一个戴着安全帽的工头正在指挥着。

白文走到工头跟前,问:“怎么突然就拆了?”

“什么叫突然就拆了?”工头不高兴地说,“你们钱拿了,字签了,我们也通知了七十二遍了,这叫突然?”

“那屋里的东西呢?”

“谁管你那东西呢?全埋了!你自己刨去!”工头说着,甩着胳膊走开了,指着几个民工喊道:“你们把那个铁钵子(安全帽)戴上,那颗蛋(脑袋)不想要了?说了多少遍了……”

满屋的家具,虽然被埋了可惜,但白文并未觉得心疼,唯一让她心疼的是那张实木床,那张送不出去的实木床。

苏影说,她觉得她的车就像她的女儿,卖车就像嫁女儿,她归结为这是文艺青年的矫情,此时,不是文艺青年的白文也有这种感觉,只要那张床能找个好归宿,她就不会这样难受了,哪怕把它送一个陌生人。

她有心和那个工头理论一番,可是觉得太累了,浑身酸软无力,好像几天没吃饭了,就像胡凤娇那样血糖低了,连出口气都费力。

不过这样也好,一切都埋葬了。

生于泥土,终于泥土,也许若干年后,它会变成一堆黑炭,燃烧在千家万户的炉膛中。

“妈妈,房子拆了,我是不是天天能住幼儿园了?”郑小异兴冲冲地问。

“嗯。”白文应了一声,领着女儿离开了。

人们说,清晨和黄昏最美,然而对沈甸镇来说,清晨和黄昏却令人压抑,光线昏暗,那些建筑也好,废墟也好,影影绰绰,模模糊糊,好像远古时代的遗迹,仿佛让人穿越到了一个风沙肆虐的寂寞荒城。

秋风萧瑟,破纸片飞到了天上,又落到某个土堆上,然后又飘落到另一个地方,好像在寻找着自己的最终归宿。

白文开着车,载着女儿,在沈甸镇的黄昏里游荡,时而被罐车搅起的黄土紧紧包围,就像与世隔绝一样;时而被宏亮的喇叭吓一跳,就像从噩梦中惊醒。

不知何时,天空下起了小雨,将飞扬的尘土压倒在地上,天空一片清静,夜色笼罩下来。

土路变得泥泞,车轮不时地打滑,但她仍不愿意离去。

她经过白斌以前租住沈自来的那套院子时,停留了一下,那原本也是她的家,在那里她认识了郑建强。

那套院子还没拆,但是黑糊糊的,以小气发家致富的沈自来将门窗都拆去了,门窗在夜色下,呈现出一个个方形的黑洞,像吃人的野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