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湛一愣。
什么怎么想的？
姑奶奶怎么突然冒出这么一句话来？
没头没尾。
让人摸不着头脑。
“就是，就是……”云桐深吸一口气，踮起脚凑到云湛的耳边，轻声道：“你和先生之间……”
云湛有些无语。
家里这些长辈都是怎么回事儿？
继爷爷喜欢想些不切实际的事情外，姑奶奶也开始做梦了？
白姑娘是何许人？
说句三千世界之首都不恰当。（详见379章，黎雪搜魂，云湛得知了白卿卿的身份。）
因为按照古籍记载，这三千世界都是白姑娘创造的。
他又算个什么？
转生前，他就是个神帝。
就算这次转生回归，他能突破桎梏，充其量也就是个神尊。
和白姑娘，何止天差地别？
他怎么敢肖想？
虽然，在他心里，确实很倾慕白姑娘。
但是，谁不倾慕？
这么好的白姑娘，这么厉害的白姑娘，不倾慕才不正常。
但做人得有自知之明。
他很清楚自己是哪棵草，绝不敢越雷池半步。
“姑奶奶，这样的话以后不要再说了。”云湛深吸一口气，神情郑重：“白姑娘身份尊贵，不是我等可以肖想的。”
“可是……”云桐抿了抿唇，想要反驳。
但又不知道从何反驳。
因为她心里也很赞同云湛这句话。
但是她真的感觉，先生对云湛，和对其他人是不一样的。
“时候不早了，姑奶奶早些去休息吧，明日一早还要去小院儿继续炼丹呢。”云湛打断道。
他不想再继续讨论这个话题了。
云桐捏了捏手指，眼珠转了转，而后点点头：“好，那你也早些休息。”
不过走了两步后，又转过头来，装出一副很好奇的样子：“对了，之前先生送了你什么？我能看看吗？”
“可以。”云湛点点头，取出盒子，打开。
淡淡的莹白光芒，瞬间冲了出来。
云桐顿时瞪大了眼睛。
因为激动，嘴唇不停的颤抖着。
“这，这是……”
她能清楚的感受到，每一颗灵石上都依附着浓郁的天道法则。
比起那日先生拿出来的无瑕灵石，还要浓郁数倍。
她从未见过。
“这是上品神石。”云湛的手微微颤抖着。
他也很激动。
因为在他原本的世界中，上品神石脉也很稀有。
只有超然势力或者超然宗门，还有资格占据一条上品神石脉。
而且，每一条上品神石脉，年产都特别少。
他贵为丹帝，收藏颇丰。
也只有几十颗而已。
一直舍不得用。
“上品神石？那是什么？”云桐好奇问道。
“这么说吧，上品灵石有极小的几率参悟天道法则，无瑕灵石是半数几率，而上品灵石是百分百。”
不但如此，还能让人在修炼神力时事半功倍。
白姑娘所赠的上品神石，比他所收藏的那些，品质更胜一筹。
保守估计，可以事半功好几倍。
而且，仙之下的人若是得了这般机缘，还可以提纯灵力，减免日后晋升的瓶颈。
“这么厉害？”云桐眼睛发亮。
“岂不是说，有了上品神石，就能直接晋升仙人境了？”
这个世界仙路断绝，不就是因为天道法则受损，不可参悟吗？
而上品灵石能参悟到的几率太低了。
若是上品神石能百分百参悟，那岂不是……
云湛摇摇头，泼了一盆冷水：“想要参悟完整的天道法则，保守估计得需要万颗以上的上品神石。”
他攒了一辈子，也才几十颗而已。
万颗以上……
云桐也被吓了一跳：“这么多？”
“不过，每一颗都能百分百参悟到些许天道法则，已经十分厉害了。”
“这上品神石，真的是太珍贵了。”
因为对天道法则的参悟越深，自身实力就越厉害。
“嗯，很珍贵。”云湛的眉眼间，不自觉的绽出一抹柔和的笑意来。
云桐刚刚的那份心思，再度活跃起来。
只是还没等她组织好语言，就见云湛递给她一颗上品神石：“姑奶奶，这颗送给你。”
“给，给我？”云桐激动的嗓音都变了。
“嗯。”云湛点点头。
“这是先生给你的，你自己留着就好。”云桐用了平生所有的意志力，才强迫自己转开目光。
“这上品神石除了参悟天道法则，提升神力之外，还能提纯灵力。”云湛说道。
“提纯灵力？”云桐一愣。
“你灵脉和气海中的灵力越纯，将来晋升才会越容易，而且还不容易出现瓶颈。”云湛说道。
下品神石，中品神石，也有这样的功效。
他本体所在的那个世界，下品神石脉和中品神石脉还是有不少的。
那些神之下的修炼者，一般都用下品神石提纯灵力。
所以高级世界中，同境的仙之九境的修炼者，比中级和低级世界中的修炼者都要强数倍。
就是这个原因。
云桐好不容易提起的意志力，正在云湛的诉说中，一点一点的消散。
目光几乎都黏在了那颗上品神石上。
太让人心动了。
但是……
云桐拼命的摇摇头，甚至闭上了眼睛：“那是先生给你的，是先生对你的心意，我不能要。”
说完，转身就跑了。
跑的太急，一脑袋撞在柱子上。
尴尬！
云桐揉着额头，脚下加快了速度，但是在转弯之前，又回过头来。
一双眸子亮的吓人。
云湛不由自主的后退了两步。
“先生没有赠与别人，单单赠与了你，可见你是不同的。”
“湛儿，你自己好好想想吧。”
搁下这几句话后，云桐这才心满意足的回自己院子里去了。
留下云湛站在夜风中。
眸光深邃。
真的，不同吗？
云湛的脑子里，不由自主的回想起他和白卿卿相识后的点点滴滴。
白姑娘确实帮助他良多。
不但助他修行，还帮他觉醒了才气。
甚至还邀请他住在小院里。
但……
白姑娘也帮了其他人很多啊，比如牛善明，比如郑晚宁，比如骆星然……
他只是其中一员而已。
云湛深吸一口气。
不能再想了。
他本来平静无波的心，已经开始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