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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松跟刘思甜聊了一会儿,很快就去拉了几个难民来办公室里开诉苦大会。

刘思甜在那听难民们讲述自己的悲惨经历,顾振东和吴军则是到外面边抽烟边等。

过了一会儿,何小伟走了回来,语气有些不善的说道:“顾队,我刚去看了,嗑药的人可不少,小松没说实话。”

顾振东走进隔间,把小松叫了出来。

“咋了,顾队?”

顾振东没说话,勾住小松的脖子将他拽到了角落,吴军跟何小伟一左一右堵了上来。

小松一看这让自己左右为男又进退两男的架势,苦笑道:“顾队,别搞我啊。”

顾振东拍了拍他的肩膀:“你给我说实话,你们营地是不是在卖那些不干净的药?”

小松叹了口气:“我也不瞒你,小高在卖,我们劝了劝不住。老大觉得这事儿小高不干外人也会干,还不如让小高挣点钱,这样也能让他补贴一下营地。”

“哪个小高?”

“高平云。”

顾振东咬牙道:“你们当初怎么答应我的?啊?”

小松低下了头,沉默了半晌后低声道:“反正我没卖,小高的事我也管不了,我虽然讨厌他但我理解他,大家无非就是想活下去,活得好一点。”

顾振东死死看着他,最终只能无奈地叹息一声。

整棵大树都在腐朽,又岂是一片风中飘摇的落叶能改变的。

顾振东松开了对方,又给了对方一支烟:“这帮杂种越来越嚣张了,我这一路上动不动就能看到他们的药,你帮我查一下,源头在哪。”

小松接过烟夹在耳朵上,摇头道:“没用,我早就打探过了,根本查不到。”

“他们摊子铺那么大,怎么会查不到,高平云在哪拿货?”

小松苦笑道:“顾队,那帮人很狡猾的,出货的路子中间隔了两三道手,你抓到皮,皮下的肉就跑了,你抓到肉,肉下面的骨头就跑了,你根本不知道是谁在做。”

“人碰人,总有线索的。”

小松想了一会儿后说道:“别的我不知道,反正我听说之前4号线的大塘站有一伙贩子,后来被人点了,道上有人说是同行抢生意火并的。那边现在归一个叫花螺的人管,他可能知道点东西。”

“花螺?什么来路?”

“不晓得,外乡人,手底下有几百号人,靠吃烂饭过日子。”

顾振东又问了点消息才跟小松一起回到隔间。

刘思甜这时候也打算去拍照了,小松就领着她去拍。

顾振东不放心她,让吴军跟何小伟一起跟着,自己则跑去难民堆里偷偷调查药贩子的事情。

刘思甜走了几个地方,颇有些大开眼界的感觉。

走着走着,路过一个隔间时她突然听到里面有女人的浪叫,还有男人的笑声。

她皱着眉头加快脚步想绕开,谁想隔间的门帘突然被人撞开,一个浑身赤裸的男人抱着同样赤裸的女人跑了出来。

两人撞倒在地,眼神迷离的大笑着,随后像是动物一般纠缠在一起。

刘思甜心里生起一股难言的恶心,转头打算往回走,小松破口大骂道:“有病啊,搞到外面来?”

两人似乎听不到一样,像是脑子坏掉了一样嘿嘿直笑,似乎已经没有了羞耻心。

小松上去就是一脚踹在男人的背上:“回屋里去,别在这丢人现眼。”

刘思甜朝吴军问道:“他们怎么了?”

“吃药把脑子吃坏了。”吴军冷着脸说道。

他似乎也对这种事见怪不怪了,对这种自甘堕落的人完全没有多看一眼的兴趣。

刘思甜犹豫一下,转头朝小松说道:“我想采访他们。”

小松一愣:“这种烂仔有什么好采访的?”

“他们以前不也是正常人吗,我想知道他们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小松抓了抓脑袋,走到那隔间前撩起帘子,朝里面吼道:“别他妈玩了,收拾收拾起来,有记者想采访你们。”

“采访?采访我们干嘛?”

小松没回答,而是直接甩进去几根烟:“起来就是了,这烟算采访费了!”

“等我干完这一炮。”

小松一脸无语地放下帘子,转头朝刘思甜说道:“刘记者,再等几分钟,这傻逼很快,两下就完事了。”

刘思甜又好气又好笑,红着脸走远。

等了一会儿,总算可以进去了。

一进门刘思甜就愣住了。

被拼在一起的床上躺了六个人,四男两女,全都是衣衫不整,地上全是垃圾,还有用过的计生用品,床头还挂着内衣裤袜子。

有两个人倒在床上睡觉,所有人的气色都非常差,屋里的味道很不好闻。

刘思甜在心里暗暗摇头,也不敢找地方坐,就站在门口朝他们问道:“你们嗑药多久了?”

一个男人打着哈欠说道:“不太记得,四五个月了吧。”

“才四五个月就变成这样了吗?”刘思甜有些难以置信地问道。

男人抓了抓鸡窝一样的头发,满不在乎地问道:“咋样啊?我怎么觉得你那语气是很看不起我一样?”

刘思甜换了个方式问道:“据我了解到的情况,一般人应该要好几年才会进入到……这个阶段吧?”

男人点上烟吸了一口,勉强恢复了一点精神,他站起来活动了下脖子,淡淡道:“我磕得猛。”

刘思甜想了想,又问道:“你知道这样会伤害自己的身体吗?”

男人笑了:“你这问的不是废话吗,我又不是没上过学的文盲。”

“那为什么还要吸?”

男人靠在墙上吐了个烟圈,思索了一会儿后才说道:“因为爽啊。”

“那你不怕死吗?”刘思甜看了看床上那几个男女,又补充道,“而且你们这样的行为很容易染病。”

男人哈哈大笑起来,没一会儿就笑弯了腰。

他笑了好一会儿站起来,抹了把笑出来的眼泪,指着刘思甜朝小松说道:“松哥,你这是从哪找来的傻逼啊?”

小松骂道:“草拟姥姥的,刘记者问什么你就答什么,哪来这么多废话。”

男人叼着烟走向刘思甜,刘思甜下意识地开始退后。

她很清楚这种人随时可能会死,身上可能还有病,最好不要靠他们太近,这种脑子坏掉的人指不定就会发疯。

小松挥了挥手:“滚远点,刘记者是京都来的体面人,你这不干不净的别往上贴。”

男人停在原地,笑眯眯地看着刘思甜。

“小妞,你这话问的就是一股蠢味。这世道,我踏马磕不嗑药都是要死的命,我有什么好怕的?

还他妈得病?我告诉你,我就是学医的,艾滋想杀我要十年,对我们这种根本活不到那时候的人来说,艾滋它又算个什么寄吧东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