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娇无悲无喜道：“是谁的主意？”
莫染低声道：“洛奕。”
“那你怎么会参与其中？”
莫染抬眸深深看兰娇一眼后又低下头去，“公主您当时...之后，没过多久洛奕就找到我说有办法让您复活，只是需要使用一些非常手段，所以...”
“所以你就这样跟洛奕一起走上了不归路。”兰娇接着说道，莫染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
那时的他什么都没想，他只想公主能复活。
兰娇看莫染继续问道：“那这么说的话鬼泪相珠的事情也的确是你们所为的？”
“是。”
莫染承认的干脆，没有任何辩解之语。
兰娇见他这样干脆也没什么好说的，想了想后道：“那怨魇的事情跟你们有没有关系？”
当初怨魇为祸世间的时候正是兰娇又一次震碎自己神魂的时候，所有她对那段时间发生的所有事情都一无所知。
莫染摇摇头，“怨魇的事情我没有参与，但洛奕在做决定之前有来找过我。”
那时的洛奕已经是个彻头彻尾的疯子了，他彻底疯了。
洛奕见复活兰娇无望便想要毁掉整个六界为兰娇陪葬，那时的他有来找过莫染，想要莫染跟他一起，但那时候的莫染已经隐约察觉到兰娇在中途可能已经清醒过了。
她的神魂碎掉也很可能是她自己故意为之，所以莫染便就没有答应洛奕的要求。
洛奕当时为了催生六界的怨气在各地制造了一起又一起的屠杀，但他极少自己出面，多是在幕后操纵着。
而且洛奕最常用的手段就是恶意挑起战争之后作壁上观，他最是喜欢看着那些人互相自相残杀，然后又想办法把那些怨气引到魔界的上古神魔战场上。
经年累月之后怨气在六界变得浓郁非常，最后 一发不可收拾的变成了具有实体的怨魇。
一旁的花了和褚遇一直都静静的听着莫染讲，没有出声打断。
兰娇听完莫染说的话神色复杂，但更多是觉得她自己罪孽深重，她痛苦的叹道：“都是我的错，是我连累了那么多的无辜之人枉死。”
兰娇话没说完眼角就湿润起来，泪水在眼眶里打转，但谁都没有出声安慰她。
就连莫染都是一言不发的坐着，莫染眼神空洞的看着哭泣的兰娇，好像是在看她，又好像是在透过兰娇不变的容颜看以前那个意气风发的自己。
曾几何时他也是六界人人称颂的天之骄子，是妖界人人尊敬的莫染殿下，更是世间少有的九尾天狐。
可是...
他最后居然跟着洛奕一起造下了那么多的杀孽。
这么多年过去莫染画地为牢，不敢踏出这里一步，让自己日复一日的备受煎熬。
他怕，他怕他出去之后看到的不是他想要看到的那个六界，他怕冤魂太多来找他索命，他更怕的是他自己就连死都不能。
又或者冥冥之中自有牵引让他在这里守着，等着将来有一天能有人来赦免他的罪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