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老军长贺靖霆携夫人伊孝淑在湘北省已经流连了一个多月。
老两口但凡听到谁家早些年收养过或者捡到过儿子都会奔过去看看。
可一个多月过去,当初来的时候希望有多大现在的失望就有多大。
想到茫茫人海自己的儿子不知去哪里才能找到?贺老夫人又头疼起来。
这次她是真疼了,贺靖霆给她又是按摩又是热敷的侍候半天也没有好转。
贺靖霆看到老伴那么难受心疼不已:
“孝淑,听我的,就去医院看看吧!”
“看什么看呢?我自己就从医一辈子,自己啥毛病一清二楚,不去。”
贺老夫人回绝的斩钉截铁。
贺老军长哄了又哄:
“祖宗啊!你就去看看吧,不然我这心里不踏实,你拖着这样的身子还怎么找儿子?”
看到老贺真担心,贺老夫人这才勉强答应:
“那行吧,去看看让你放心放心。”
两人一边说着一边去了莲西县医院。
两人正往挂号处走去,发现挂号处正围满人。
挂号台处一位脏兮兮的老头子正在和工作人员吵的面红耳赤。
“你们凭啥不给我退钱?我儿子亲自交到医院的钱莫非就这么打水漂了?这还天理吗?”
“要我说你们医院就是坑人的地方……”
医院挂号处的小姑娘被骂的早就哭的说不出话来。
贺老军长看那姑娘哭的可怜,上前问了下:
“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需要我们帮忙吗?”
叶老头子看到有人站出来,黝黑的手马上拉住贺老军长的手先发制人:
“同志,一看你这身行头就知道你不是本地人,你是不知道这家医院,专门坑害我们这些穷苦老百姓啊!”
挂号处的姑娘一听哭更凶了:
“你胡说,你二儿子来我们医院缴费时特意交代,说这钱是给你看病用的,你现在却想把钱要回去,世上哪有这样的道理?”
“放屁,我没病没灾的看啥病?我不看病把钱要回来有啥错?”
叶老头大声吵闹着。
“可是那钱是你二儿子交的,要退费也得他来退才行!”
听了工作人员的话,叶老头马上坐到地上:
“葬良心啊!我那二儿子就是个没良心的畜生,对我们老两口不闻不问,就知道自己一家子吃香的喝辣的,看看现在,他们宁可把钱送到医院也不给我这个当爹的,一家子断子绝孙的牲口!”
伊孝淑实在听不下去,劝道:
“你这位老同志可真是,再不济也是自己的孩子,好好教导教导就行了,怎么能骂的那么难听呢?”
“哼,那是你没见我那二儿子一家子,一窝子下贱坯子……”
贺老军长也看不惯这老同志这么骂他自己的孩子,正要张口劝解,叶老头继续骂道:
“我那二儿子没娶媳妇之前也是个好孩子,打不还手骂不还口,任劳任怨啥活都不用我们动手,可是现在,他就听他那个婆娘的,我们老宅一大家子都要饿死了他也不管。”
“老同志,我算听出来了,你这是偏心偏到家了?“
“你对你二儿子又打又骂,还让他干全家人的活,那你怎么不让你大儿子干活呢?“
“你生病他给你交住院费也没做错什么,你不能这么骂你二儿子啊。“
听到眼前这位一身正气的老同志替叶青山说好话,叶老头摇了摇头:
“这位同志你不懂,有些人天生就命贱,那些下贱坯子就得当驴似的使唤上才听话。“
要说叶青山的命是挺下贱,主动带着几十块大洋出现,还给他们老叶家当牛做马大半辈子。
要不是冷暖的改变,别说叶青山了,他们一家子都得给他们当牛做马,以后轩轩的子女也得给国庆的子女当牛做马。
可惜啊!当初一步走错导致现在步步走错!
贺老军长和贺老夫人两人对视了一眼,无奈的摇了摇头默默的退到后边。
都说儿女缘儿女缘,有些人生了孩子就面临生离死别,有的人儿孙满堂却身在福中不知福。
“唉!孩子托生到他们家也是倒八辈子霉了。“
贺老夫人淡淡的叹了一句。
“孝淑啊!你赶快看看自己的头疼是怎么回事?好了好继续去找儿子,自己的儿子还找不到呢还在这叹息上别人的儿子啦!“
贺老军长虽然这么说,可心里也挺替刚刚那位老同志的二儿子不值。
……
周日,冷暖按照叶南槐约定的时间来到华暖。
可叶南槐并没如约在办公室里等她,是孙争把冷暖请到接待室里和销售部的经理钱胜利签的合同。
或许是因为叶南槐提前和钱经理交代过,钱经理全力配合着冷暖完成了签约。
快到12点时终于把合同交接完。
约好了明天下午冷暖下课后往店里铺货。
冷暖刚要下楼离开,这时孙争走过来拦住了冷暖:
“冷暖同志,我们老板回来了,在办公室等您 呢。“
没想到叶南槐会在这个点回来,她早上就没来的及吃早饭,早就饿的前胸贴后背了。
可叶南槐却偏偏在这个时间回来?可现在求到人家头上了,不见个面也实在说不过去。
于是冷暖直接就朝叶南槐的办公室走去。
听到高跟鞋敲在地板上的声音停在门口,还没等冷暖敲门,便传来叶南槐的声音:
“门没锁,进来吧。“
冷暖也没客气,直接推门走进。
一进门发现叶南槐正在暖壶那倒着开水,冷暖习惯性的坐上叶南槐办公桌后的椅子上。
“合同都签完了吗?有没有什么不满意的地方?“
叶南槐一边问话一边把红茶送到冷暖面前。
听到叶南槐的问话,冷暖起身郑重的感谢道:
“感谢叶老板的大力支持,我一定会给叶老板大力的回报。“
闻言,叶南槐脸上淡笑,心里却早就日了狗:
神尼玛的叶老板!
他用的着她大力回报?所有资产都给她又能咋样?
“冷暖啊!哥就这一颗心,你好好伤啊!“
冷暖抬眸,他的情话总是说的那么真挚又随意。
话落,叶南槐坐在冷暖对面的椅子上,看着冷暖:
“回报?你准备拿啥回报我?”
他斜靠在椅背上,问的肆意。
这是个现实问题,钱他喜欢但也不至于是全部。
他无法接受的是她敷衍的态度和非要拉开的距离。
靠近他就那么让她无法忍受?
冷暖越来越看不懂叶南槐这人了。
你说他真诚吧情话随口就来,表达出来的意思真诚又敷衍。
你说他虚伪吧,关键时刻办的也是实事。
听到叶南槐的问话,冷暖扯出一道假笑,忙去给他倒了一杯茶水送到他面前:
“为了表达我对叶老板的谢意,我以茶代酒敬叶老板。”
这可是有始以来冷暖第一次给他倒水,连他双腿断了住院时都没这待遇。
话落,拿起叶南槐给她端来的红茶举到他面前,想和他碰一下杯。
可某个钢铁直男却坐在那里一动不动。
冷暖淡笑着端起叶南槐的茶杯和自己的茶杯碰了一下,把男人的茶杯放下,红唇轻压在自己的茶杯上,轻抿了一口。
一道浅浅的口红印落在茶杯口上。
叶南槐仰头看着那张红唇一张一合,回想起昨天他的指腹摸上那张红唇时的柔软,小腹处瞬间有了反应。
下巴指了下她的茶杯,叶南槐薄唇轻启:
“这茶不错?”
听到他180度大转弯的问题,冷暖尬笑:
“还行吧!”
话落冷暖转身就要走回办公桌后的椅子处。
可她刚刚拉开点距离,叶南槐高大的身影瞬间站了起来,挡住了冷暖的去路。
眸里泛起笑意,这女人在心虚!
只有她在心虚时才总是想着躲避,看来今天的合同她没少占便宜。
这女人精明起来就像只狐狸,还是只勾人心魂的狐狸。
看到女人想躲避,叶南槐一把揽住她的身子,抱起来放到办公桌上,只见他双眸染笑还带着深邃,喉结上下滚动的同时另一只大手再次抚上那张柔软的红唇:
“我想试试。“
一丝慌乱从眼里滑过,这男人又在施美男计了?
双手抱住他略带侵犯的胳膊,冷暖急忙说道:
“叶南槐,这里是办公室?“
冷暖不知道的是自己此时俏脸早就像个熟透了的蜜桃,诱人一品。
叶南槐看着眼前诱人的女人心脏砰砰直跳:
“那,去我那里?”
冷暖:“……”
什么去他那里?
冷暖再次尬笑,面对这样的叶南槐她竟然无言以对。
叶南槐就这样盯着她,从她那对漂亮的眸子里,他看出她眼里藏着的心虚。
“是不是这辈子我都没资格了?”
他挑着她的下巴问了一句。
冷暖:
“……”
他问的这么直接,她该咋回答?
看到冷暖眼里的犹豫,叶南槐微微一笑,放开冷暖的下巴转身坐回自己的办公椅子上,与她隔桌相望。
“你和钱经理签的合同我还没签字吧?”
闻言,冷暖为之气结。
早知道那合同还得等他签字,那她和前经理签哪门子的合同。
冷暖从包里拿出合同走到他面前,咬牙切齿的道:
“那就麻烦叶老板给签个字吧!”
“本合同一式两份,光签你一份有啥用?“
叶南槐说着,身子却一动不动。
就在冷暖气的忍不住想骂人时,他才拿起桌上的座机电话拔通了内线:
“钱哥,麻烦带着刚刚签定的合同过来一下。“
看到叶南槐挂了电话,冷暖这才坐到他眼前的办公桌上,和叶南槐面面相对。
叶南槐低眸淡笑了一下,这女人脸上的沉阴明显淡化了不少。
拇指轻抚上刚刚摸过那张红唇的指尖,那缕幽香还在,那是他从没触及过的领域。
有时候他也在想,有轩轩那晚他和她到底都做了些啥,可是就记得那晚自己中了药,稀里糊涂的就有了轩轩,至于过程完全没有印象。
所以这方面叶南槐觉是自己挺亏,表面上经了人事实际上还是青涩少年一个。
看着她那诱人的红唇,他再次干咽一口:
“你这张嘴啊!太虚伪。”
说她虚伪?
冷暖气笑了,她坐在桌上,一只脚蹬在他的椅子上身体前倾。
食指和中指勾起他剃的光洁的下巴,拇指轻抚上绯色的薄唇:
“你这张嘴啊!太贱!“
他喉结滚动,忍不住在她指间落下一个轻吻:
“你这张嘴太伤人。“
他如是说着,却任由她揉搓着自己的唇。
冷暖淡笑,手指上的动作却没停下,不得不说这张薄唇的手感极好,两世为人她没经历过情情爱爱,所以在感情方面她也是个小白。
和他有轩轩的是原主,尽管她已经是个孩子的妈,可本质上她还是个未经人事的单身汪。
揉捏了两下,叶南槐的薄唇就变成了艳红色,在那张帅出天际的脸上更显的妖孽。
带着一亲芳泽的诱惑。
“叩叩叩。”
敲门声传来,冷暖松开叶南槐的唇慌忙的从桌子上跳下来。
“嘶……”
一声布帛撕裂的脆响,冷暖的裤子在办公桌的暗槽处勾出了一个直角。
“进!”
随着叶南槐的声音喊出,冷暖摸了摸屁股处破了的裤子,一把揪起叶南槐就坐在椅子上。
“你……”
叶南槐笑的邪魅。
钱胜利进入办公室时看到的就是冷暖坐在老板的位置上,还一把推开了老板,而老板的嘴还那么红?
“老板,是合同有什么不对吗?”
叶南槐把两份合同一起推到钱胜利面前,点了点报价:
“价格压这么低,你是想让华暖倒闭吗?”
钱胜利哑然,望着叶老板:
这不是按照您的要求签的吗?
叶南槐回给他一道警告的眼神:
我改变主意了,不行吗?
钱胜利:公司是你的,当然你想咋样就咋样!
叶南槐一个眼神过去,钱胜利漏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冷暖同志,刚刚我核算成本的时候发现刚刚的价格公司实在亏钱,还好我们老板没有签字合同还没生效,我算了下,价格还得提示5个百分点。”
他嘴上说着,心里却在说:
老板,你是真狗啊!
闻言,冷暖看向叶南槐的目光仿佛带着刀子,要说提价不是这狗男人的主意她绝对不信。